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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小澄病了?叫医生了吗?”
得知宗殷叫过医生,权叔去拿温度计退烧贴,匆匆忙忙的,脸上担忧,“是不是昨天吹着风了。”一看温度。
“三十九度五了。”
权叔很担心。幸好医生来了。
齐澄醒了,看到床边权叔还有陌生人,头还很疼,脑子混乱,分不清现实和梦里,以及己到底是谁。
“小澄你醒了,你发烧了知不知道,还有哪里不舒服?跟医生说说。”
医生是老熟人,定期给白宗殷做检查,人很年轻,戴了副眼镜,斯斯文文的,见齐澄醒来,说:“你吃什了?像是消化不良引起的发烧。”
昨晚车上吃了一盘子点心的齐澄。
呜呜呜呜没脸见人了。
谁家吃多了发烧。
真的是饭桶本桶了。
齐澄瞪大了一双眼,因为发烧哭过,眼睛像是被清洗过,水亮黑黑的,简直像极了才生懵懂无知的小狗勾。
医生笑了起来,己岔开话题,“没什要紧的,烧退了就好。”
护士打完针,挂好了吊瓶。医生便离开了。
拔针权叔白宗殷都会。
“小澄想吃什?权叔给你做。”权叔心疼生病的小孩。
齐澄想了,嗓音哑哑的说:“方便面。”
权叔:……
白宗殷都多看了眼齐澄。
齐澄是真的想吃这个,习惯了。小时候在孤院,会收到社会的捐赠,书本、衣服、旧玩具、速食食品。那时候方便面还不像后来被瞧不起,生病难受,院里阿姨会给泡一包方便面,这对小穷孩齐澄来说就是‘病号美味餐’。
昨晚的梦太怕了,特别真实,就像他就是原身。
吓得清醒的齐澄想赶紧找回本我。
“哪吃这个,权叔给你熬个粥,咱身体好了,再吃方便面。”权叔最终还是己拍板,他楼忙活,交代:“宗殷,小澄不舒服,你就留在这帮忙看看他好不好?”
白宗殷没什表情的意。
齐澄就跟坐月子似得躺靠床上,一抬头就看到老公白宗殷坐在床尾不远处轮椅上,手里捧了一本书在看。见对方没注意他,齐澄呆头呆脑的想昨晚的梦。
烧退了,原身的执念彻底没了。
九岁那年,村里拐了个女大学生,警察营救时,恰好救了小齐澄。失踪三年,小齐澄回去时,弟弟齐昊才生。
齐家父母对他起初是愧疚、高兴、失而复得。在农村三年,昔日的小王子洋娃娃黑了丑了愚笨,课业跟不上,行为粗鄙,有了小子,没有耐心教的齐父齐母,彻底有了废弃大号,专心练小号行为。
原身很难过痛苦,想引起父母注意,就是使坏、做错事,结果恶性循环,最后父母失望,只给他钱,给原身一种‘只要有很多很多钱父母就会注意到我’、‘只要我有钱对家里产业有帮助爸爸妈妈就会看重我’的念头。
而北方最有钱的莫过蒋家,嫁给蒋执就是原身的执念。
哪怕和白宗殷结婚,都要拐着弯勾引蒋执,最后场凄惨。
想到这,齐澄叹了气。
原身比他还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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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懂事就知道己没家,爸妈不爱他,原身小时候很受父母疼爱,没什比拥有再失去——还眼睁睁看着曾经的疼爱到了弟弟身上。
“老公。”齐澄声音哑哑的,闷闷不乐说:“以后家里不要有小朋友好不好?”
白宗殷看书的手没停,继续翻书,头也没抬。
“只养我一个饭桶就好了,不要小孩子。”烧糊涂后遗症,齐澄想什说什,怜兮兮:“不然我太怜了,什都给宝宝,我都没有。”
白宗殷翻书的手一顿,嘲讽说:“第一次知道发烧会把男性特征烧成女性。”
齐澄圆圆的眼睛,反应慢了两秒,露高兴的笑,“对哦,我是男孩子生不了,太好了,家里就我一个饭桶了。”
把己裹成个蚕宝宝,露脑袋,齐澄侧躺着,目光看向老公。
上学以后齐澄生病是没人陪的。第一次有人陪他,好像生病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齐澄己都不知道此刻他脸惨白,嘴干干的,说话声音暗哑,是一副多怜的模样。
白宗殷本来对齐澄很冷静客观,甚至带着点刻薄冷漠。
那道亮晶晶的小狗勾目光望着他。
明明知道是一回事。手上的书一字也没看进去。
“昨晚我走后,你父母跟你说了什。”白宗殷维持着看书的表面,说的冷冷淡淡的,像是对此并不好奇也不多关心。
齐澄老老实实说:“骂我,说家里生意不好,停了我的卡。”
白宗殷对此没回复,甚至头也没抬。
过了片刻,房间安安静静的,床上的齐澄已经睡着了,眼底挂着淡淡的青黑色,因为他皮肤特别白,所以很明显,嘴里还咕哝老公饭饭。
对己饭桶定位很清晰。
齐澄再次醒来,权叔送了粥上来,很清香的蔬菜粥。
桌上还放了张黑卡。
“权叔,这谁的呀?”
“宗殷刚来过,这卡是他的,让你拿着用。”权叔摸摸小澄的脑袋。
他看着宗殷长大,这孩子没谈过恋爱,直奔结婚,权叔之前还担心,现在看来,宗殷还是很会疼人的。
媳妇生病了,难受,知道守着,还给钱花。
第6章
青菜虾仁粥煮的香喷喷,蔬菜的清淡和虾仁的鲜,用砂锅文火煲来。锅、火、食材的区别,齐澄这个小穷孩分辨不,但他感受到这锅粥真的很香。
权叔找来了一张床边推拉滑动的桌子放。
就是类似医院病床旁放的那种。
让齐澄坐在床上吃。
“不来了,别折腾,小心着凉了。”权叔叮嘱。
齐澄乖乖点点头,一脸病容的怜。权叔看了又说了句怜哟。把齐澄看的怪不好意思,像他只有三岁的宝宝一样,但心里很幸福,高兴说:“谢谢权叔。”
“好孩子,吃饭吧。”
权叔回到一楼餐桌,白宗殷快吃完饭了,权叔便担忧叹气说:“小澄是个乖孩子,怜的,烧的无精打采,到了咱家,这才结婚几天就生病了,也没人照看。”
一早上忙上忙,围着齐澄打转。
这还没人照看?
白宗殷看了眼权叔,权叔一脸‘小澄怜哦’的表情。
“我会上去看着他。”。
权叔立刻开心,“好好好,那就麻烦你了。”
砂锅粥有点烫,齐澄小小吹凉了慢慢喝,他的嗓子疼,咽东西的时候有种奇怪感,那种涩涩的又疼又舒服,就伸着手摸了己的喉咙。
原身和他五官外貌很像,喉结也小小的不甚明显。
以前齐澄还因为这个被学嘲笑过不是男孩子,娘娘腔。
“才不是呢,男人又不是靠喉结。”他小声嘀咕。
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响起,“靠发烧后知道性别。”
床上齐澄吓了跳,“啊老公你什时候进来的?”然后想起来,大早上迷迷糊糊打吊瓶时己说的话,太羞耻尴尬啦。
发烧烧的脑袋不清。
说什不生小孩子。
唯一的小饭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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