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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脸,凉凉道:“别用这张脸亲我,离我远点。”
贺怀翎:“……”
明明你自个也易了容啊,当真是好没道理……
祝云璟皱眉道:“你怎么认出我的?”
贺怀翎笑着反问他:“你又是怎么认出我的?”
祝云璟还只是简单修饰了五官,他却是完全扮作了另一个人,且还是那个假陈博,祝云璟能认出来,也着实稀奇。
祝云璟望着他,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好半日,才道:“……只有你会用那种眼神看我。”
假陈博与贺怀翎身形相仿,一开始祝云璟还当真没注意到,直到贺怀翎的目光看过来,贺怀翎应当是先认出了他,当时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和促狭祝云璟看得真真切切,也只有贺怀翎,会用那种让他羞恼却又讨厌不起来的暧昧眼神看他。所以他很确定那个人就是贺怀翎,才会选择不抵抗的束手就擒。
贺怀翎扬了扬眉:“是吗?”
至于贺怀翎又是怎么认出祝云璟的,或许是太过熟悉了,哪怕他的容貌有所变动,也能在人群之中一眼就认出来。
祝云璟没好意思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我们什么时候走?”
“明日夜里。”
“为何还要等到明日?今晚不能走吗?”
贺怀翎道:“明日我还要去一趟王宫里头,还有点事情要办。”
祝云璟也懒得再问是什么事情了,反正贺怀翎这么胸有成竹,即便有危险他也肯定能囫囵出来。
夜色已深,祝云璟哈欠连天,紧绷的心神骤然放松下来,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尽的疲惫,这一个月他确实累狠了,如今贺怀翎完好无缺地就在他眼前,即便那张面皮讨人厌了些,祝云璟心里的安慰还是大过不快的。
贺怀翎把他抱进里间,吩咐人打水进来,水送到外间他再亲自端进来,让祝云璟梳洗。祝云璟好奇听了他方才在外头与那些王府下人的对话,问他道:“你会说夷话?”
他自己倒是能听懂一些,说却是不会说的,贺怀翎与夷人交流全无障碍,连口音都模仿得十成十像,不然也不能假扮这三王爷。
贺怀翎解释道:“我先头领兵在关外征战了五年,想学自然便学会了,学来总不会有什么坏处,这不就用上了。”
祝云璟深觉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岔开了话题:“你派人去劫我回来,就不怕那些手下起疑?”
“这有什么,这假陈博好歹是个王爷,想要强抢民男别人还能置喙什么吗?”贺怀翎不以为然地笑道。
祝云璟:“……”
他躺上了床去背过身,不再搭理了贺怀翎。过了片刻,屋子里的烛火熄了,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贺怀翎靠近过来,揽住了祝云璟的腰,祝云璟顺势往后贴了贴。
贺怀翎一声轻笑,捏着他的手指轻轻摩挲:“雀儿,这么久了,你可有想我?”
“……你怎么总是在意这种事情?”
“不能在意吗?”贺怀翎理所当然地反问他。
祝云璟不答,安静须臾,才道:“元宝挺想你的。”
“元宝他爹呢?”贺怀翎不依不饶。
祝云璟闭了闭眼睛:“元宝他爹在外风流快活连个消息都不传回,谁要想他。”
贺怀翎笑着贴上去,亲了亲祝云璟的后颈,放轻了声音:“气性真这么大啊?我不是故意不给你报平安,我人在这里找不到可靠的人没法给你递消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可好?”
“你还想有下次?”祝云璟咬牙道,“再有下次,你干脆别回来了。”
心知祝云璟是因为担心才生气,贺怀翎并不与他计较,抬手捏住了祝云璟的下巴,让他转过脸来,亲了上去。
祝云璟推他:“说了别亲……”
“这黑灯瞎火的又看不到,有那么不能接受吗?”贺怀翎挺高兴,至少祝云璟是看得上他这张脸的。
祝云璟哼哼了几句便随他去了,反正也确实看不清。
黏腻的水声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祝云璟抬腿蹭了蹭贺怀翎的某处,喘着气道:“别亲了……”
胶着的唇舌分开,贺怀翎从祝云璟的嘴里退出来,最后轻啄了几下,放过了他。这王府里并非绝对安全,他们自然不会在这里做太出格的事情。
贺怀翎拍了拍祝云璟的腰,帮他拉好被子:“你睡吧。”
“那你呢?”
“我眯一会儿就行,不能睡死了。”
祝云璟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睡过去之前他最后嘟哝了一声“元宝他爹也想”,气息逐渐变得平稳。
贺怀翎微怔,笑着低头,在他的侧脸印上了一个轻吻。
第60章 逃出生天
夜里,祝云璟合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贺怀翎不在,他并不敢就此睡过去。
外间忽然响起了一声细不可闻的房门开阖声,接着便是几声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响,祝云璟背对着床外侧的方向,悄悄握紧了藏在被子里的匕首。
还带着些许寒气的身躯覆了上来,祝云璟正要动,贺怀翎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是我,雀儿。”
祝云璟松了口气,转回了身,贺怀翎握了握他的手,低声提醒他:“赶紧起来,我们现在就走。”
傍晚贺怀翎就出去了,这会儿已经过子时他才回来,没工夫问他到底做了什么,祝云璟立刻起了身,贺怀翎给他披上件挡风的斗篷,牵着他悄无声息地出了门。
外头贺怀翎早已安排好了,一个家丁驾着车正在王府侧门外等他们。
这个点城门早已关了,马车驶离王府之后停在了离西边城门不远的巷子里的一栋不起眼小宅子前,贺怀翎小声告诉祝云璟:“城门寅时五刻就会开,我们在这里等等。”
这栋宅子是白天贺怀翎叫家丁去租的,给他们暂时落脚的地方,另两家丁就在这候着,还有一人白日便先出了城,会在城外接应他们。
进门之后他们合衣躺在床上歇息,祝云璟嗅到贺怀翎身上若有似无的血腥味,皱眉道:“你进夷人王宫杀人去了?”
贺怀翎不在意道,“杀了他们汗王。”
祝云璟十分惊讶:“你在他们王宫里杀了他们汗王?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顺手而已。”贺怀翎解释道,今日王宫里举办酒宴,他本是想寻着机会摸去汗王的寝宫偷取他们与番邦人往来的秘密信函,哪知道那喝得醉醺醺的汗王突然回来了,他躲在暗处看了一场那汗王与美妾的活春宫,伺机要走的时候被他们发现了,便干脆下了杀手。
“汗王纵情酒色,寻欢的时候从不许人进去,我才能得手,若是天亮前都无人发现他已死在寝宫里,我们便能顺利出城。”
祝云璟道:“既然把持朝政的是那个二王爷,你杀了汗王也没什么用吧,反倒是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