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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盛,百花吐蕊,馨香满室中,崽崽出生了。
是个男孩,脑袋圆圆,身子圆圆,皮肤有些皱巴巴,哭声特别响亮。
安公公看着裹在包被里十分精神的崽轴心,老泪纵横:“小主子……是小主子啊……”
解平芜这边已经捧着曦太子的脸,心疼的亲吻:“辛苦宝贝了……”
曦太子无情的推开他,连声问安公公:“崽崽好不好?健不健康?手脚有力气么?”
安公公把孩子抱给他看:“小主子手脚有劲,精神的很呢,还长的特别好看!”
曦太子看了一眼,心说这叫好看?不过也好,只要孩子健康,他别无所求。视线转向解平芜,他吐了口气:“我有点累,你别怕,好好看孩子,我先睡一会儿…… ”
解平芜把他的手塞到被子里:“嗯,你睡。”
小太子没事,解平芜满血复活,盯着太医给小太子诊脉,确定不可能再有任何危险,盯着宫人清理秽物,让小太子睡得干干净净舒舒服服,这才亲手抱了抱自己的崽崽——奈何崽崽好像十分不喜欢他,或者他抱人的姿势,哭的更凶,没办法,他只好先放下,盯着人轻柔的,快速的把崽崽洗干净,包上干净的小被子。
崽崽哭了一会儿就累了,眼睛闭上,昏昏欲睡,他把崽崽放到小太子身边,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宝贝睡的安静乖巧,心里满满胀胀,唇角控制不住的翘起。
人生至此,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很快,解平芜就高调宣布了崽崽的存在,没具体说是谁的孩子,只说是太子之子,不管宣布仪式还是赏赐之物,都是最高规格,很明显,不出意外,这个还未满月的崽崽就是下一代储君。
群臣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并没有惊讶,反而叹了一句:果然如此。
自曦太子归朝,摄政王就一直对太子很好,政事教导,旁事引导,一步步领着太子往前走,还什么都不计较,之前给太子堆雪人都堆了个一家三口,最近更是不避人,各种跪搓衣板,明显就是个惧内的……这不是很正常的事?虽不知太子为何天赋异禀,但仔细一想,这是好事,有这么两个厉害的爹,孩子能教不好?没有后宫争斗,未来也不存在争储问题,这将来……不得了,赵国必大为可有!
曹皇后心情就不那么美丽了。她算计了这么久,想了那么多,结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但赵扬抛弃了她,早就不听她的话,连侄女都不准再进宫看她,在外没有助力,在内拢不来心腹,这皇宫之内,她根本掀不起任何波澜,这座坤宁宫,已经跟冷宫没什么两样。
可外头不知道,没有人会相信她堂堂一个皇后,会在这里吃苦,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每走一步都有人说嘴劝诫。坤宁宫没有封宫,她却不能往外走一步,每日吃什么穿什么,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睡,自己做不了一点主。摄政王已经知道辽东使团献舞,殿内房梁的事是她干的,可她并没有想刺杀太子,只是想让大家知道太子是个怪物,会生孩子的怪物,继尔掀起各种不利舆论,她好从中行利……
她用的都是宫中老人,绝不会有问题的那种,谁知摄政王还是查到了!不但查到,还立刻采取了行动,把她困在了这里,说不会让她死,就让她亲眼看着,太子以后会有多幸福,太子的孩子有多幸福。
那个位置光芒万丈,至高至顶,可永远都不是她的,她只有看的份。一到相关大事,摄政王还让人专门讲给她听,比如他是怎样引导言论,让大家接受曦太子的特别,淡化皇后在朝堂前后的存在,太子产子,他让人送了几天才能有的一顿肉,说以后每逢小孩子生辰,普天同庆,都会加送一顿肉给她吃……何其残忍,何其残忍!
曹皇后知道自己的人生到此为止,不可能再有任何希望了。
解平芜做的不止这个,他还让人掀了一个刺客组织——胆敢混进使团,刺杀太子的那个女刺客组织。这个组织存世很久,盘根错节,一层层捋下去,竟查出不少人,还有前朝余孽混在里面。
很好。他以前不知道便罢,现在既然知道了,当然一锅端了!谁也别想搅风搅雨,赵国必须海宴河清,太平昌盛,他的小太子,必须在自己地盘活的舒心畅快,一生顺遂!
曦太子揣崽时各种辛苦,到了后期尤其难受,哪哪都不舒服,睡个安稳觉都做不到,卸完货一身轻松,连睡三天,整个人精神很多,哪哪都舒爽,七天后,更觉身体倍儿棒,不肯和正常产妇一样坐月子,被解平芜各种哄吓诓骗加谈条件诱导,才乖乖坐满了一整个月。
解平芜就比较辛苦了,一边努力哄小太子,一边还要哄崽崽,给换尿布,穿衣服,陪玩……除了喂奶的活干不了,其它的全能干。
没有人要求,他只是乐此不疲,根本不想假手他人。崽崽越来越可爱,满月之后长开了,虎头虎脑,圆滚滚的特别漂亮,眼睛像他,眼尾线条有点锋利,将来学武,定增杀伐之气,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小太子,软软的,乖乖的,能甜到你心里。
他甚至有些等不及想看崽崽长大的模样了,一定特别能调皮,也一定特别会撒娇。
阳光下,解平芜抱着孩子,长手搂过曦太子,在他眉心印下一吻:“谢谢你……给我的这所有。”
七月初,曦太子到这里已有一年多,天气炎热,他和解平芜并没有去避暑,而是去了园子,陪伴赵朔帝。赵朔帝因风症昏迷,一直在这里静养,身体也一直在衰弱,可他求生意志似乎很坚强,一直挺到了现在。可也仅只如此了。之前太医不敢暗示的太明显,现在却能直说了,皇上脏腑衰竭,脉象浮弱,没几天了,让太子和摄政王做好准备。
曦太子对这个名义上的父亲谈不上喜欢,当然也没有讨厌,只因上辈子与亲人的离别,多少有些遗憾,便想在这里,陪伴对方最后一程。解平芜没有反对,转身就把议事地点改到了这里的外院,所有折子也在这里批。
两个人每天都会去看赵朔帝,崽崽也就,什么时候都要跟着。小孩不爱哭,也不怕生,被引导几次,知道床上的皇爷爷生病了,不能闹,就乖乖在旁边自己玩,各种翻身。
是的,他最近学会了翻身,并且熟练掌握,正是乐此不疲的时候,不用别人哄,自己就能玩的很开心,还能把自己逗笑。翻着翻着,一个不小心,他就抓到了床上人的手。
“啊——”他还不会叫人,用各种高声提醒自己爹爹。
曦太子回头,就看到赵朔帝的眼角,有泪水流了下来。
他赶紧抱起崽崽,叫了太医进来。
太医把脉后,还是那些话,总结就是,皇上现在是肯定没有意识的,也不会有任何好转,的确……没有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