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ui【roudan是反差萌,床xia撒jiao床上凶狠的师父父tian被cao开的xue】
24.
次日,萧道辞别了卢谌,便出发了。
他御剑而行,两袖长风,不出几个时辰,便到达了缥缈宗山门的入口处。而待他收了剑,稳稳当当地落地之后,才发现不远处已经有一个青色长衫的身影在等待了。
“子谅?”萧道惊讶地扯过那人的衣袖,入眼的是再熟悉不过的脸庞,“你怎么过来了?”
卢谌牵住他的手,笑得温润和善,眼睛弯起,叫人只消一眼便心生好感,“我本来是想送你过来的,但神行符还是难以控制,我捣鼓了半个时辰,想不到最后竟然先你一步到了山门口”
“你能绘制同级神行符了?”萧道惊喜道。
卢谌点点头,又从包里扯出几张新画好的符咒,塞到了萧道手里,“拿着吧,说不定哪天就能派上用场了。”
他俩在这里依依惜别时,山门后等待多时的赵明兰早就急不可耐了,她顾不上旁的什么,拉着师弟杜文直接跑了出来,“大师兄!你可算回来了!”
“什么事?”毕竟宗门大事还是很重要的,萧道马上甩开和自家好友拉拉扯扯的手,强装镇定地看向满脸焦急的自家师妹,安抚道:“明兰,你别急,慢慢说。”
“师兄,那个事情是这样的”赵明兰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身前,刚欲报告,却盯着边上的卢谌不动了。萧道明白她担心外人在场,只得转头向对方叮嘱:“子谅你先去轻云居吧,等我办完事就来找你。”说着,他压低声音,暗示性地勾一勾对方的掌心,“晚上随你怎么玩。”
卢谌刚想伸出手指,同他拉个勾,却只见对方急不可耐地从他掌心抽了手,跟着赵明兰和杜文跑回了山门内。
他低下头,看看自己被磨损得残缺不全的机械手,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笑容。
他还是应该,努力在对方心里,占据更重要的地位呢。
萧道跟着他那脚下生风的掌教师妹一路跑回了大殿,他倒没什么感觉,只是边上的杜文明显累趴了,一进门就把腰上的佩剑丢了,瘫倒在椅子上,撒娇道:“师姐,我真的、真的要不行了”
“起来!”赵明兰踢他一脚,“大师兄还没坐下呢,你倒好,自个儿寻了个位置趴上去,还有没有一点礼貌了?”
“我这不是身体不好嘛”杜文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扒拉着椅子的扶手坐起来,然后挺直腰板,略带羡慕地看向自家大师兄,“哪像咱们萧师兄,爬个三四千层台阶都不带喘气儿的,后山那条通向虚无崖的路他去了估计有数十回吧。”
虚无崖那条路是全缥缈宗最长的,总计六千级台阶,据说上面累瘫过几百个弟子。
“好了,杜文,别闹了。”萧道弹了一下对方的额头,然后转头看向一旁负手而立的赵明兰,“明兰,你此次叫我回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情?”若是在平常,素来沉稳她断然不至于用这么急切的口吻给他传书。
赵明兰这才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她沉下声音,严肃道:“师兄,事情是这样的”
萧道听她描述了一遍,也算是对这些日子里缥缈宗发生的事情大体有了些了解。
抛开收账支出等琐事,赵明兰着重讲的,是一件发生在下级弟子那边的,诡异现象。
缥缈宗是个传承千年的大宗门,除了宗主和各长老门下的亲传弟子,还有许许多多负责操持宗门日常运转的普通弟子。他们中刚刚入门的那些,多干类似烧火种地之类的杂事,便是人们口中所称呼的“下级弟子”。
“你是说,在风露谷,出现了魔修的踪迹?”萧道皱眉,“可有弟子因此受伤或者沾染了魔气?”
“有七八个负责洗衣或者挑水的弟子都被魔气入体了,他们一开始以为是小病,没注意,想不到却”说到这里,赵明兰不禁摇摇头,流露出悲哀的神色,“当负责管理那一带的长老把此事报告给我的时候,已经死了两三个人了。”
萧道却注意到了不同寻常的一点。
“你重复一遍,那几个被魔气入体的弟子干的活是什么?”
“有些是负责洗衣服的、有些是负责挑水的、还有几个都是经常去溪边洗菜的”赵明兰努力回想了一下,最后总结道:“都是和水有关的。”
萧道顿时脸色大变。
流经风露谷的那条小溪,供给的是整个缥缈宗的水源!
他不敢耽搁,立刻起身,朝着风露谷一带行去,二位师弟师妹亦是跟随其后,一步也不敢落下。
萧道向前行了数十里后,钻入一片茂盛的树丛,他在溪边停了脚,紧紧盯着面前弥漫着一层黑气的溪水,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负责这一区域的刘长老也过来了。这位长老穿着身金丝的袍子,肚子上一圈肥肉荡来荡去。他三步并两步跑到那人身后,小心翼翼地开口:“萧贤侄啊,你这是”
“刘长老,晚辈记得自己平时是很尊敬您的。”萧道并没有看他,而是直视着溪水上那层黑雾,神色平静地吐出冰凉的话语,“您说风露谷弟子日常开支不足,我就消减其他地方的经费;您之前又说下级弟子住的房屋被人为损坏,希望修建一所新的,我就派人帮您修建房舍,就连您平时把那些炉鼎偷偷带进宗门的行为,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生怕苦了您这元老级的人物。”他终于肯略微侧过头,用如寒芒般的目光削向边上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但是您能同晚辈解释一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及时向上禀报呢?”
“这、这”刘长老被他盯着,满是油脂的额头上连冷汗都要下来了,“萧贤侄你误会了,这实在不是我的错误啊,是那群弟子的问题。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都不告诉我,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啊!”
“是吗?”萧道眯起眼,那姿态有些像等待猎物上钩的捕食者,“您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在这种问题上撒谎了。”
“是”
刘长老话音未落,跟在他后头过来的赵明兰和杜文便赶到了现场,他们边上还有许多穿着粗布衣服的下级弟子,看袖口上的花纹,的确是属于风露谷的人。
“大师兄,刘长老撒谎!他根本没有理睬我们的报告!”为首的一个少年一见到萧道,便像是见了救星一样扑了上来,眼泪汪汪地扯住对方的衣摆控诉道:“之前日常开支的拨款也都被他私吞了,修建的新房我们根本没得住,全都被他带进来的那些炉鼎占据了!”
“你!”刘长老仿佛没有想到有人会这样揭穿他的老底,当下端不住慈祥长辈的架子了,暴怒道:“彭山,你是不是活腻了,居然敢污蔑师长?”
萧道没有理睬边上气得跳脚的刘长老,他扶正那个少年,双目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严肃道:“说下去。”
那少年得了鼓励,底气也足了起来,当下不顾边上的顶头上司,愤怒道:“我彭山今日就要为那些无辜丧命的兄弟们讨一个公道!刘陈,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不应该被门规惩罚吗!?”
跟随而来的人群被他这一番话鼓动了,纷纷呐喊起来。“恶有恶报!”“刘陈你根本就不配为人师!你拖累了长老这个
词!”“彭山你说得好!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支持你!”
在震天的呼声里,萧道看向气得发抖的刘长老,笑了,“那么,刘陈,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在他身后,杜文弹了弹手里的捆仙索,也学着自家大师兄露出一个略微变态的笑容。
然后他得到了自家师姐赏赐的一记爆栗。
“我确实无话可说。”刘陈低下头。
萧道挥袖,让两位弟子把他押走。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从地上钻出数条泥土构成的柱子,朝着上方顶去,将那围在四周的人们带上了天空,然后又化为泥浆,把落下的人包裹了起来。
杜文废了老大力气才从那些粘性极强的泥浆里钻出来,他在一旁的大榕树上找到一个立足点,看着泥浆里翻滚挣扎的下级弟子们,震惊道:“刘陈,你这是”
“我?我怎么了?”刘长老看着他,疯狂地笑了,“反正唐苏还在闭关,你们都只是些小虾米而已”
“只要把挡路的人都杀光,就没人能知道真相了吧?“
说着,他的脸上渐渐漫出一层黑气,眼睛里也布满了红色的血丝,那粗大的双手一转,手中石箭竟是朝着杜文所站立的那棵榕树袭来!
杜文下意识地想伸手抽剑,却发现自己的佩剑被忘在了清净殿里。
他盯着那越来越近的石箭,忍不住闭上双眼,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下完了!
“师父虽然闭关了,但他的徒弟还没死绝呢。”
杜文睁大双眼,只看见前方一抹如流虹般蕴着寒光的锋刃。
他的大师兄,那一身红衣似火,纤尘不染,正义无反顾地站在他身前,替他挡下了那些致命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