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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绒挑了挑眉梢,傲然道:“嗯。”
沈秋戟夸张地长叹一声,语气欣慰,唏嘘道:“不容易啊,爸比的绒崽终于长大了。”
“……”
顾绒气得牙痒,骂道:“这真的是狗叫啊,沈秋戟,做狗这方面还是你最在行。”
沈秋戟满不在乎:“无所谓,反正这里又没人。”
顾绒:“?”
这是在骂他不是人?
两人之间的和谐因为几句话就消失了,又恢复了以前的对喷模式,直到回了医院后,沈秋戟被查房护士逮住。
“好啊你!”查房护士怒目圆睁,教训着沈秋戟,“你不仅会爬病人的床,还会把没院的病人偷带医院。”
沈秋戟很尊重医者,被训斥了也乖乖地站在原地低头认错。
护士长看他态度这好也不好再说别的了,留了一句“以后不许了”以后就去看顾绒的屁股了——给他换药。
虽然沈秋戟说过他不会再见鬼了,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入夜后,顾绒难免还是会害怕。
于是晚上他又把沈秋戟抓上了床陪·睡。
不过这一晚他确实睡得很安稳,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沈秋戟甚至还走运地在护士长来查房之前就醒了,然后床去沙发上坐着,假装无事发生过。
第二天,他也从护士嘴里听到了一件事——七楼706病房3号床的那位病人,去世了。
他的妻子将他的病中旧衣烧成灰洒到路上,希望有人够替她的老伴背疴,但生老病死有命,正如沈秋戟说的,如果那方法真的有用,那他一开始为什还要来住院呢?
第23章
之后的一周时间里, 顾绒都没再碰到任何诡异的事。
那个满脸是眼珠的女护士,3号床找替死鬼的老大爷,还有一直流血泪找孩子的女鬼都消失了, 仿佛那几个迷失在红绿医院鬼廊里的夜晚, 都是顾绒的一场噩梦。
梦醒了, 恐惧也会渐渐消失。
院前一天, 来给顾绒换药的是个穿着白色高领羊绒衫的大眼睛漂亮护士。
顾绒觉得这个护士妹子好像很眼生, 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所
以就不太习惯她给己换药, 磨磨蹭蹭的有点害羞。
小护士见状把袖子一捋, 豪迈道:“害羞什呢, 我看过的屁股比你吃过的大米都多,唧唧歪歪像个娘,撅好了别动!”
顾绒:“……”
顾绒心如死灰, 尤其是沈秋戟还在旁边的沙发上肆无忌惮地笑。
不过这个小护士换药的手法很好,顾绒几乎都没感觉到痛。他觉得这个小护士不像护士长那严肃,就和她打听了:“护士妹子,我听说你医院不久前有个流产的孕妇杀,后来住院的病人半夜就总是听见高跟鞋走路的声音,这是不是真的呀?”
护士妹子闻言收拾托盘的动作顿了, 然后摇头道:“嗐,没有的事。”
“是我昨晚睡觉时就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顾绒决定诈一诈她, 甚至见鬼的次数多了, 顾绒觉得己胆也有点肥了,还给她讲了个小鬼故事,“我还探头外面看了,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但走廊那边的感应灯却是亮的……”
感应灯只有在人经过的时候才会亮。
大半夜的,空荡荡的走廊里又没瞧见人影,那走过使感应灯亮起的,又会是什呢?
护士妹子并没有被顾绒拙劣的鬼故事吓到,反而还笑了起来,不过她却愿意开和顾绒聊聊了:“那是前段时间有个女人,想要打胎但是没钱,就去了黑诊所打,但黑诊所靠谱吗?她后来身体问题里就来我医院调养,然后被她妈妈接走了,她妈妈说我医院故意留她女住院骗钱,治也治不好,她己女的身体她知道怎养好。她院后不久,女孩子好像病故了,她妈妈就来医院闹,说是我医院不仅没治好她女,还加重了她的病情,她女才死的,真是鬼扯,就怜了那个女……”
顾绒听着小护士的话若有所思,他有些觉得当初缠在他背上的那个“疴鬼”,就是护士现在所说的那个女——她是舍不得被己流掉的那个孩子吗?所以才会抢了血泪女鬼的孩子抱着。
“那之前呢?”
听着他两人说话的沈秋戟从沙发上过来,也凑近问了句。
沈秋戟身量高,腿又长,一身休闲服也被他穿得英挺,真是骨架好穿什都好看。所以他凑过
来后小护士就脸红了,低着头小声说:“之前倒是有过一个,但情况比较复杂。”
“妹子你和我说说呗。”沈秋戟闻言勾起唇角,“我室友在太平间那事你也听说吧?你先给我说说那个故事,待会我讲我室友的经历给你听。”
小护士看看沈秋戟,又扭头瞅瞅顾绒,大概是抗拒不了两个帅哥的恳求,叹了气说:“那我和你说了,你千万别说去啊。”
顾绒伸三根手指发誓给她保证:“绝对不会。”
小护士得到了保证,就开始给他讲了:“我这里以前有个护士,是因为年轻吧,还不知道生命的重量,每天在医院就喜欢打扮己,上班也心不在焉的,一开始上着班倒也没什问题,结果后来却事了:当时有个孕妇有流产先兆,来我医院保胎,要打保胎针;期有个孕妇临产,要打催产针;她就在一个病房里,谁知道那个护士把针水看错了,给临产的孕妇打了保胎针,给要保胎的孕妇打了催产针,最终临产的孕妇没事,但要保胎的那个孕妇孩子却没保住,流产了。”
“偏偏那个流产的孕妇好像怀这胎好像很艰难,好不容易怀上了却没保住,就疯了,后来……”小护士停了话音,再开时声音就变低了,听上去有些森冷,“有天她没被人看住,就拿了把小刀去把护士的眼睛给戳瞎了,一边戳还一边骂‘我让你没长眼’——!”
最后这声叫骂,小护士一改的低声,用尖利的调子绘声绘色地给顾绒重复了一遍,拖长的诡异声音把顾绒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给叫起来了。
“等那个护士死了以后,她己也当场跳楼死了。真怜啊……”
小护士最后长长叹息道,不知道她话里的怜,是在说那个孕妇,还是被戳瞎眼睛的护士。
但听完她整个故事的顾绒,感觉己好像已经知道己半夜在血色走廊碰到那个的穿高跟鞋的白丝女护士为什脸上那多眼睛,而那个阴绿色走廊里的女鬼又为什身流血,还总是在找她的孩子。
顾绒神沉思间,小护士已经收拾好了托盘推着换药车准备离开,也没留来听沈秋戟给她讲顾绒的太平间一夜游经历。
她起身时哼了一首听不调子的歌,但是顾绒莫名觉得这个调子
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而她高跟鞋鞋底与地面接触时发的“哒哒”声,也唤回了顾绒的神志,他抬起头朝小护士看去,却只看到了她关门离开前的白色身影,和她脚上踩的那双跟又高又细,异常惹眼的红色高跟鞋。
顾绒觉得己好像错过了什。
他看向身侧的沈秋戟,意识问他:“沈秋戟,护士穿高跟鞋上班吗?”
“好像不吧。”
沈秋戟直接答道,说完他己也怔住了。
顾绒喉结上滚了滚,脸色苍白,颤巍巍地朝坐在沙发上的沈秋戟伸,他想从沈秋戟身上汲取点温暖来驱散这股白天也阴森怪异,叫人脊背发寒的冰冷。
这个动作被推着药车进来的护士长撞见。
她狐疑的目光在顾绒和沈秋戟身上转了转,最后倒也没说什,只道:“顾先生该换药了啊,快把裤子脱了给我看看你伤怎样了。”
顾绒现在连把话说顺都很难:“我、我已经换过了。”
而且他还不知道给他换药的那个小护士到底是不是人。
护士长也奇怪:“不对呀,天不是该我给你换药吗?怎还有其他人过来?先脱了我看看。”
顾绒褪病裤趴在床上,但由于害怕,他转头眼地望着沈秋戟,对他说:“沈秋戟你过来陪我嘛。”
“换个药有什好怕的,又不是打针。”这怜又委屈的声音听得护士长想笑,“诶,还真换过了,这纱布包扎的以啊,挺有技术的。算了换了就换了吧,我午再过来。”
“对了,门刚刚有个小朋友给了我十块钱,让我帮忙买瓶牛奶给给你,还让我替他和你说声‘谢谢’。”
顾绒浑身僵硬,呆愣愣地接过护士长递给他的牛奶。
随后护士长推着药车要走,顾绒特地看了眼她的鞋——是平底鞋。
他强忍着恐惧,颤声喊住护士长:“护士长……我问问你,护士穿高跟鞋上班吗?”
“当然不以啦。”护士长觉得顾绒这个模样有点像己子,说话的语气不由主的温柔来了,“我要时刻关注你的身体安全,穿高跟鞋的话如果有急事发生,我不好跑动呀。”
“…
…那给我送奶的那个小朋友,他有说为什要谢我吗?”
“他不是走丢了,你把他送到他妈妈那里去了啊。”护士长看看顾绒又看向沈秋戟,问他,“你都不记得啦?”
“记得记得,护士长谢谢你了……”
顾绒缩在被子里和护士长道谢,觉得这个语气温柔的护士长看上去也很不对劲,于是等护士长走了,顾绒就立马带着哭腔喊沈秋戟,要沈秋戟来床上陪他。
“沈秋戟……”
沈秋戟如他所愿过来后,顾绒就即刻把己整个人都缠到了他身上去,沈秋戟被他勒得难以动弹,就去扯顾绒的胳膊:“你松开点,我喘不过气了。”
“你喘不过气,我已经快要窒息了。”顾绒觉得己给那个护士讲鬼故事简直就是个笑话,“刚刚是不是鬼给我讲了个鬼故事?”
沈秋戟也很无奈:“……好像是的。”
“你怎也不提醒我?”顾绒捏着沈秋戟的肩膀来回摇晃,眼眶泛红,“你说你只看到将死之人身边的亡魂,那我是不是又要死了?”
怎是个“又”字?
况且沈秋戟己也奇怪,就由着顾绒摇他的肩,如实说道:“我不是不提醒你,而是我也没看来刚刚那个护士到底是人是鬼。”
顾绒这到底是怎回事?
沈秋戟觉得己也开始变得不正常了,莫非己的眼睛,已经不止仅看将死之人身边的亡魂了?
“万一人家就是天上班匆忙,还没来得及换鞋子就来给你上药了呢?多敬业啊。”沈秋戟安慰顾绒,虽然他己也觉得这话没有多说服力,“你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