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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从住院回来后顾绒就迷上了养生,最近都在研究药膳菜谱,平时连喝水都要放俩枸杞和西洋参片进去。
个人在宿舍宅了整个周末,到了周一就得早起去上课了。
他一个宿舍三种专业,李铭学和梁都是学计算机的,顾绒则是环境艺术设计,而沈秋戟是体育专业的,本来顾绒对床的床位应该也是环境艺术设计的学生,那个学生在开学前就退学了,说是要去上高三复读重考,所以那个床位就变成了体育专业的沈秋戟。
几人不是一个专业的,上课都不在一块,只有周三才会。因为周三的课是大课——马思课,所以他要一起去上。
不过沈秋戟和顾绒都是各走各的,只有李铭学和梁并排走在一起。
顾绒因为撞邪时在医院白天睡觉晚上溜达,回校后生物钟短短几天内难以调过来,所以早起上课的路上就捧着个青菜香菇包,一边吃一边打呵欠。
沈秋戟走在他前面,一回头就看见走在最末尾的青年因为打呵欠眼角微红,还泛着些水光,一张精致漂亮的脸几乎比他手里的包子还要白,淡粉的唇瓣轻抿,随着咀嚼微动。
许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青年抬起眼睛瞧了他一眼,对上顾绒视线的刹那,沈秋戟心脏莫名漏了一拍,他的目光移,落在顾绒那样白得像雪的脖颈上。
像是想到了什,沈秋戟倏地收回视线,手插在袋里,转身快步走到梁身边问他:“梁,这几天二绒有没有抓你陪他去洗澡?”
“没有啊。”梁一脸莫名,“而且二绒抓我陪他洗澡干嘛?”
李铭学比梁思维转得快些,反问沈秋戟:“二绒抓了你吗?”
沈秋戟说:“……没有。”
青年只在医院时抓过他。
梁更加困惑:“那你怎会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沈秋戟再次回了头,顾绒这回没看他了,而是眼睫低垂,正看着手里的手机。
但沈秋戟望着顾绒衣领外的半截雪颈,那天在医院浴室帘子外,他隔着薄薄微透的防水帘听着顾绒洗澡一幕,忽地就跃入了他脑海,那时沙沙的水声就仿佛落在他耳畔,湿润温热的氤氲水汽也似乎跟着浮在他眼前,顾绒明明穿着衣服,
又好像浑身浴着滴滴水珠,和他……仅隔一道薄而透的防水帘。
“因为我有病。”
沈秋戟咬牙,直接跑步进了教学楼。
沈秋戟是他这一届体育专业里身体素质最好的人,要不是他需要用笔写的那些文化课科目成绩不好,他靠着体育成绩就每个学期都拿奖学金。
所以他一旦跑起来,一溜烟人就不见了。
419宿舍剩的三个人则紧赶慢赶进教室。
顾绒进去后环视了一圈周,看到是沈秋戟坐在靠门的最后一排,他用手撑着额角,坐姿没个规矩样,痞里痞气的,瞧见他几个进门就招招手。
顾绒吃掉最后一包子后皱了皱眉,把塑料袋扔进垃圾桶——听说塑料袋致癌,他以后还是早起己煮粥喝吧。
一边这样想着,顾绒一边迈步要坐进去,倒不是他还要和沈秋戟粘在一块,而是他宿舍的人都是坐一起的。
况且最后一排这个“宝座”还不好抢,沈秋戟在剩的三个座位上挨个分别放了一瓶水,表示这里已经有人占座了。
“诶诶等等——”
结果顾绒抱在怀里的书还没放,梁就伸着胳膊拦住他了,他先拉着李铭学坐进去,最后才让顾绒坐在最外面,以己和李铭学的身躯把顾绒和沈秋戟隔开。
还傻傻地朝着顾绒和沈秋戟笑了两声:“好了,我上课吧。”
顾绒瞧见这一幕还愣了,随即又反应过来,是了,他经常和沈秋戟拌嘴互喷,李铭学和梁为了宿舍的和谐,经常充当和平大使,把他两人隔开,凑不到一块,然就吵不起来了。
不过在医院他和沈秋戟都一起睡过了,还是照样吵架,真想吵架隔开就有用吗?
顾绒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领了梁和李铭学的好意,在最外面坐,借了李铭学的课本开始补住院这段时间遗漏的笔记。
而沈秋戟看着梁那二傻子似的笑只觉得无语,还有些莫名的烦躁。
刚进教室那会沈秋戟还在想天大教学楼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安静的过分了,以顾绒的胆小程度,恐怕待会有点什动静就又要黏到他身上来了,而大课是个班一起上的,人数加起来都有一百多人了,被一
百多个人看到了多不好?这不是医院,熟人挺多的,为了怕人误会,他还选了最后一排这个不怎显眼的位置。
果不其然,顾绒进教室后就要往他这边坐。
沈秋戟唇角刚刚勾起,想露一个“一切尽在我掌控之中”的笑容,几秒后坐到他身边的人却是梁,坐后还嘿嘿笑了两声,把己的课本推给他:“沈老大,你要补笔记吗?”
沈秋戟的脸立马就拉了,刚挽起的唇角也抿平了,反问梁:“你什时候见我记过笔记?”
梁恍然大悟,想起沈秋戟那新崭崭的课本:“哦,太久没见你,差点忘了。”
那你怎就没忘记要把我和顾绒隔开?
但沈秋戟又觉得这种话说来好像有点酸,他就没讲,省得等会梁又要说他为什要问些奇怪的问题,就只杵着在想:顾绒怎不黏着我了?
顾绒忙着补笔记,连眼皮都没掀一。
刚才听到梁和李铭学说顾绒没抓他去陪着洗澡,沈秋戟还奇怪顾绒是不是只黏他,结果到了教室后却发现好像不是这回事。
顾绒真是善变。沈秋戟最后如此想到。
他闲得没事做,就无聊地打开课本随便翻两,然而一秒,他的余光却瞥见顾绒好像往他这个方向看过来了,于是沈秋戟就没抬头,假装看书假装得更专注了。
但其实顾绒根本不是在看沈秋戟,他是在看教室外的走廊。
天来上课时,顾绒也觉得大教学楼和往常不太一样——太安静了,静得不正常。
就拿他现在坐的位置来说,这个位置靠门,他以前也不是没有坐过这里,以前坐在这里时,他余光瞥见门外其他陆陆续续走过来上课的其他学生,但天除了他大课班的学生以外,就没有其他学生经过了,好像整栋大教学楼,就只有他大课班的学生在这里上课似的。
现在上课铃还没响,老师也没进屋,所以教室里乱哄哄的。
这原先会叫人烦躁的声音现在却让顾绒觉得心安,毕竟有声音就代表着有人。
顾绒感觉现在的己胆子变小了——不是怕见鬼,而是怕己以前不觉得特殊,现在却很珍贵的平常生活被打断。
沈秋戟说的没错,解决掉“疴鬼”以后,他没再碰到过任何灵异事件了,然而顾绒后面才渐渐回想起,他的倒霉,并不是从在市医院门买奶茶背上疴鬼开始的——他命运的改变,是从他满十八岁那天,去警局改了个名字后就开始了。
他以为己会无限复活重生,是因为背后的疴鬼,但事实真是这样吗?
然而顾绒也不敢再去杀试试己不够继续复活,医院里那些不断死亡又重生的事,现在他回忆起来都像是一场完全脱离现实的梦。
而梦里的另外一个人……
顾绒的目光飘向沈秋戟,然后发现沈秋戟居然在看书?!
这人以前一进教室就睡觉的,大教学楼再怎静得奇怪,都不如沈秋戟看书来得叫人纳闷。
算了,顾绒摇摇头,在心里努力让己相信,是他己多想了——他现在把名字改了回来,没有其他灵异事件发生,他也没有再次死亡并复活。
一切……应该都已经结束了吧?
第二邪·明心楼
第24章
两分钟后, 上课预备铃响了。
教室里喧哗的声音便随之逐渐变低,马克思的大课老师胡老师刚踩着铃声进门,还没把手里水杯放, 他就被门外的巡逻保安又给叫去了。
因为教室已经安静来了, 教室外没人经过也是样的安静, 所以大家都依稀听到胡老师和巡逻保安在说什——
“嗳?胡老师, 你没接到通知吗?怎还在大教学楼这上课呢?”
“什通知?大教学楼怎了吗?”
“大教学楼承重柱开裂了, 主任已经给工程队打电话找人过来抢修了, 早刚发的紧急通知短信……”
“我早起都没看手机, 那还挺危险的。”
巡逻保安说道:“是啊, 所以刚刚杨主任让我再来大教学楼看看, 怕有老师没看到通知带学生来这里上课了,要去明心楼那边去上。”
“明心楼?!”胡老师的声音忽然拔高,像是听到了什极为震惊的事, 他的语气在刚知道大教学楼承重柱开裂,而他和一百多个学生还待在这栋楼里时都没那吃惊,“明心楼现在去上课了吗?”
“以了,主要也只有那栋楼有大教室了啊。”
“行吧,那我过去了。”
“杨主任说上课的班号是不变的,就只有409班的学生改去311班上了, 你班是406,就去明心楼的406上就行。”
“好。”
胡老师应了声后回到教室, 拿起己的教案和水杯说:“学, 大教学楼承重开裂,咱不在这里上课了,现在我要去明心楼上课,大家排成两排有序离开教室, 不要拥挤推搡,也不要吵闹啊。”
这话一,班里很多学就开始低声议论起来了——
“明心楼?这是哪栋教学楼啊?”
“我学校有这栋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