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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勾引你了?
顾绒怕沈秋戟再说些什虎狼之词,就赶紧乖乖闭眼躺。
俞金海终究还是拆散了419宿舍,如愿睡在沈秋戟旁边,但他没胆子去抱沈秋戟,就紧紧抱着身边梁的胳膊,这个人说着要和邰一诚通宵复习,结果倒后睡得比顾绒还快,闭眼没多久就打起了呼噜。
别人睡觉是雷打不动,这家伙倒好,睡着后直接打雷。
顾绒甚至把被子都蒙到己头上了也依旧睡不着,他一动,身边的沈秋戟也跟着他动,反复调整睡觉的姿势,看样子了也是睡不着。
在顾绒第七次动弹后,沈秋戟就低声问他道:“都快一个小时了,还是睡不着吗?”
“上回俞金海住在咱宿舍,没发现他这打呼啊。”顾绒把被子掀开,无奈道,“这怎睡得着?”
说完顾绒忽地就想起一件事:他地震楼的时候顺手带来了一包纸,这纸顾绒原先是想着他逃到宿舍外后,肯定得找地方休息坐,为了擦坐处的灰尘而带的,却不想有应急帐篷供他休息,纸巾没用上。
不过现在倒是以纸巾来堵一耳朵。
顾绒记得纸巾被他放在了枕头方。
于是他转了个身面向沈秋戟,伸手想在枕头摸寻纸巾。
八个男人睡一个帐篷还是有些挤的,又因为帐篷里没有光线比较黑,顾绒没摸准方位,手直接探进沈秋戟怀里去了。
沈秋戟的身材好顾绒很早以前就知道了,沈秋戟的胸肌和腹肌他在一起后己也没上手摸过,手感结实又富有弹性,很容易就会叫人上瘾。
他现在还睡在外,没有空调,夜风冷飕飕的,沈秋戟体温高,怀里暖和,顾绒手一摸上去就有些挪不开了,还鬼使神差地觉得有衣服隔着摸不尽兴,顺着他睡衣的纽扣缝隙抚进去,贴着他的胸膛捂手摩挲。
“你在干什?”
沈秋戟又不是死人,他还没睡着,就算睡着了顾绒这样“非礼”他,他不醒?
“咳咳……”沈秋戟低沉沙哑的嗓音唤回顾绒神志,也叫他陡然反应过来己现在在做什,赶忙轻咳两声,收回手掩饰道,“……我在找纸巾。”
沈秋戟冷笑:
“在我奶上找?”
“你怎说的这般粗俗?”顾绒耳根微烫,讪讪地解释,“这不是天太黑了看不清吗?”
地震没断电,外面是有些灯还亮着的,但很不凑巧的是他的帐篷位置正好背光,所以就比较黑。
沈秋戟嗤了一声:“呵呵。”
“找到了找到了。”顾绒理亏在前,不敢和沈秋戟顶嘴,从枕头底摸纸巾捏了两个小纸团进耳朵里,“我睡着了。”
沈秋戟也换了个姿势抱着顾绒:“你现在倒是睡得挺快啊。”
这个姿势比刚才他的睡姿要更缠绵亲昵,也因为这样,顾绒够十分明显的感觉到沈秋戟身体的变化,以及他更暖和热烫的体温。
“给我。”沈秋戟在他耳廓旁轻语,嗓音里的欲望几乎要凝为实质,将顾绒密密实实地裹住。
顾绒脸更红了,也有些震惊:“帐篷里八个人呢,你、你……”
“我说的是给我两个纸团,你在想什呢?”沈秋戟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现在才把话说清,还用唇在顾绒耳根处若即若离的亲吻着,像是也想叫顾绒跟着他一块“难受”。
“噢……”顾绒低低的应了一声。
尾音还没落,沈秋戟背后就传来俞金海幽幽的声音:“也给我两个纸团吧。”
沈秋戟和顾绒听见他的声音都愣了,沈秋戟还问他:“你怎醒了?”
结果俞金海还有脸委屈:“你俩聊的那火热,我还睡得着吗?”
“你他妈……”沈秋戟都有些想骂人了。
这厮呼声如雷,要不是俞金海,他至于和顾绒大半夜不睡觉打情骂俏吗?
“诶……等等别说话。”结果俞金海却忽然间叫他噤声。
帐篷中静悄悄的,黑黢黢的昏暗之中,他三个只听见夜风刮过时的猎猎声响,但在这样的风声中,似乎还掺杂着一股很容易叫人忽视的脚步声,以及细微的“嗒啦”声响。
但后者的声音十分细微,眨眼便被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所取代。
而风声依旧呼啸清晰,就好像穿过了阻隔,进入了帐篷,让人无比清醒地感觉到了那阵瑟骨的寒冷。
俞金海听着这阵朝他靠近的脚步声
,心里有些慌,问他道:“你有没有听见什声音?”
“我听到了。”黑暗之中,又响起了第个人的声音,听着好像是邰一诚的。
他的声音把俞金海吓了一跳,要不是他中间隔着一个梁,俞金海都想给邰一诚一拳了:“你他妈忽然声吓死人了。”
面对俞金海的骂语,邰一诚答非所问:“好冷啊。”
顾绒觉得己好像听不到那阵脚步声了,他和俞金海说:“脚步声好像没了。”
俞金海捂着呯呯直跳的心问:“会不会是有人半夜去上了个厕所啊?”
“有。”顾绒道,他也不真的将帐篷打开去去看看外面是不是真有别的帐篷的人去上厕所了。
要是拉链打开后,一掀帐篷帘子对上了某个“东西”脸庞,顾绒觉得己会被吓晕过去,赶紧裹着被子往沈秋戟怀里缩了缩。
俞金海也说:“不管了,睡觉了睡觉了。”
顾绒问他:“纸团你还要吗?”
“要的。”俞金海说,“给我吧。”
黑暗中要准确无误地从别人手里接过两个小纸团很不容易,难免会有肢体上的触碰,顾绒是沈秋戟的老虎须,俞金海不敢捋,所以说完他就摁亮了手机用以照明,接过顾绒给他的纸团,然后赶紧将屏幕熄灭,就怕打扰到帐篷里其他学休息。
光线重新暗去之后,俞金海看到梁旁边的邰一诚闭着眼睛,呼吸匀长,意识地吐槽了句:“这邰一诚,刚刚还和我说话呢,怎睡得这快?”
讲完他就纸团进耳朵里,扯着被子躺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俞金海那句话让顾绒已经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一个荒唐恐怖却又存在的念头骤然闪现在他的脑海里——刚刚那个和俞金海说话的人,真的是邰一诚吗?
帐篷里那黑,他连就躺在身边的沈秋戟都看不清,要不是因为他和沈秋戟挨得近有密切接触,他也不完全确定就是沈秋戟在和他说话啊。
就比如俞金海,他和俞金海之间隔着沈秋戟呢,俞金海到底是不是真醒了,除了听动静以外,也就只有睡在他旁边的沈秋戟才知道。
所以俞金海刚声的时候没动
弹,才把己和沈秋戟都给弄愣了。
那,和他隔着一个梁,没有直接接触的邰一诚刚才是否醒了,谁又够确认?
再联想到朝他帐篷靠近的脚步声,不知名的细微“嗒啦”声……脚步声都还好,因为他知道脚步声是来哪里,又是怎样发的,以用有其他人上厕所来解释。
那“嗒啦”声呢?
到底来哪里?
顾绒想不答案,他觉得有些冷,像是帐篷里有风似的,不过帐篷关的好好的怎会有风呢?
“好像有点冷。”而这时俞金海也嘀咕也一句,“我怎感觉帐篷漏风啊?”
等等……
顾绒眼睛骤然睁大,觉得己好像已经知道了那阵“嗒啦”声是什东西发的——那是帐篷拉链被打开的声音。
要不是沈秋戟热烘烘的体温裹着他,顾绒感觉己都要叫声了,他伸手胡乱在枕头底摸着,想要找到己的手机检查一帐篷到底有没有关好。
“怎了?”沈秋戟察觉到顾绒的动静,“又要找纸巾吗?”
“找手机。”顾绒凑在沈秋戟的耳边,“我的帐篷好像被人拉开了。”
俞金海还没睡着,况且纸团子也不是专业耳,隔音效果很一般,所以他听见顾绒在说什。
“什?”顾绒的话还把他吓得不轻,俞金海比顾绒还急切,立马就开始摸手机。
而这时方才消失的脚步声又现了,俞金海心慌手抖,手机摸来还没摁亮屏幕就给弄掉了,砸到梁的脸上。
“谁打我?”梁“嗷”的一声惊醒过来,声音瓮瓮的,像是在捂着鼻子说话,俞金海的手里就是砸到他鼻子上了。
这黑灯瞎火的,俞金海更摸不到他手机了,好在顾绒这时已经找到了己的手机,当光线还挪到帐篷门的时候,距离帐篷门更近些的俞金海就惊恐地发现——帐篷门的拉链的确没拉好,不知何时开了条缝,更不知在他躺的时候,有没有人从这条缝里探头进来,亦或是……直接进来。
俞金海就着顾绒的手机灯光重新找回了己的手机,然后赶紧打开手电筒工具,在帐篷里扫了一圈,这子,几乎整个帐篷里的人都醒了。
邰一诚眯着眼睛,暂时无法直视刺目的光线,问俞金海说:“俞金海,你他妈大半夜不睡觉用手机在照什呢?”
“我在看我帐篷里的人有没有变多。”俞金海照完后松了一气,还是那八个人,没有多也没有。
但是他的话却让邰一诚完全清醒了,睡意顿消,也有些惴惴的说:“怎多人呢?”
“我帐篷门的拉链没拉好啊。”俞金海指着帐篷门说,“刚刚你不也听到了脚步声吗?听声音还是朝我这里走来的,吓死人了。”
“什脚步声?”邰一诚愣了愣,的确觉得俞金海的话够吓死人,因为他睡得好好的,完全就没听到过任何声音,“我怎不知道?”
俞金海讷讷地问邰一诚:“刚刚我都醒了一次啊,我问你有没有听见脚步声,你说你听见了啊。”
邰一诚喉咙干涩,艰难道:“俞金海,我一直在睡觉,现在才醒,我根本没和你说过那样的话。”
“那、那……”俞金海彻底呆住了,结结半天才把话说顺,“那刚刚和我说话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