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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心疼她的二蛋,分不出心思来笑话自己,回头路上看到了,不定又要怎样编排。红姨就是个女妖精。秀荷的双颊染了红晕。
那土匪见秀荷藏起来,不免了无生趣。意犹未尽地收回眼神,指着关长河问:“这小子他妈偷了老子的女人,你说他是你谁?”
庚武打了一拱,沉声应道:“是在下的兄弟,多有得罪,还请黑掌柜看在庚武一番薄面上,高抬贵手则个。”
“好说,我老黑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既然兄弟替他开了口,这人情大哥我便做了。”黑掌柜把脚搭上座椅,指了指喽啰手中的小弓:“早就听道上兄弟说你身手了得,今日就让弟兄们见识见识你的身手罢!”
“承让。”庚武接过弓箭。
“等等。”黑掌柜又看了一眼秀荷,指着秀荷娇满满的胸脯道:“放了那尿裤子的小毛头,爷要把她当做靶子。你,还得蒙上眼睛。”
“嘶——”一众围观的客人姐儿们不由齐齐望向秀荷——闭眼睛射箭,要人命啦!
秀荷心尖儿一跳,连忙凝眉仰视庚武。
关长河龇牙怒吼:“看谁人敢动我妹子?有种的就拿爷爷做靶子,来啊,你个缺眼睛的老王-八蛋!”
黑掌柜的脸色刷地阴沉下来。
“哥,你就给我闭嘴吧,还嫌惹的事儿不够多!”秀荷回头恼了关长河一眼。
关长河一句话噎在喉咙里,自知理亏说不出话来。
庚武试了试弓,眸光潋滟地看向秀荷:“放心,我不舍得你死。”
那眼神中有宽抚,有镇定,秀荷一瞬间竟然就信了,竟然就这样把命交在他手里。
几个土匪喽啰拿着麻绳走过来,秀荷被绑在一丈远的柱子上。那柱子潮湿冰凉,把她的腰腹勒得难受。隔着一丈多宽的距离,她看到庚武眯着长眸滞滞地锁住自己,然后一层红布把他的眼睛蒙了起来。
只是一张两个巴掌大的小弓箭,握在庚武的掌中并不费力气。那双眸在红布下迷蒙,隐约可见对面少女婉秀的身影,即便是隔着丈许的距离,他也能嗅到她身上的味道。他每天晚上都想着她、把她捂在胸口,一边挣扎抵挡着热烈的情-潮,一边又像着了魔般一遍一遍地把她回忆,那双隆起的白,那颗莹润的果,还有她口中的嗔咛怒骂……在冥冥靡靡之中摄了他的魂。他时常想,一开始他就应该追上去,把她的牡丹红兜还给她,而不是鬼使神差地留下来,然后便被套进了她的泥淖。
脑海中是今夜与秀荷在屋檐下痴痴相看的一幕,庚武在红布下眯起双眸,他想起秀荷抵在自己胸膛上的柔软秀发,那里有花草的淡香,他的箭便稍稍往上移动,移到了秀荷的头顶;他又想起了她的唇,她的唇天然嫣红,上唇比下唇略薄,这样的唇形总带着一丝倔强,让人情不由衷地为她心动……他真的就差了一点,差一点点就俯下薄唇吻了她。
庚武的箭又往正中间移动了一点点——
“嗖——”
他把弓拉开,所有人的齐齐屏气。
那箭在灯火琉璃下直直地刺向秀荷的双眸,秀荷牙一咬,狠狠心闭起眼睛。听天由命。
“噗——”
一颗小拳儿大小的番茄四分五裂,所有的人都为之拍手叫好!
“盲眼射靶心,神啦!”
“天也,此番被庚三少爷长了见识!”
……
“好个龟儿子,敢拿俺宝贝闺女的性命去换窑姐儿,看老子今个打不死你!”秀荷软软地瘫在地上,听见老关福提着酒葫芦大步将将地闯进来。老关福脱下大鞋拔子啪啪啪地往关长河脊背上打,秀荷听见哥哥捂着脑袋四下嗷嗷躲藏。哥哥活该,秀荷可不替哥哥求情。
那黑山土匪没办法了,只得放人:“兄弟好身手,我老黑最重英雄,他日若是想通了,我黑山第二把交椅随时等着你!”
庚武把弓箭交还,弯眉笑让道:“才从吃人的地方出来,道就不混了。今夜献丑,还请黑大哥海涵。”
“好说,今天看在兄弟你的面上,这婊-子我就不要了,下回最好别犯在弟兄们的手上。走!”黑掌柜瞪着关长河,又觑了眼秀荷,见秀荷胸脯一起一伏,衣襟上沾着红红的番茄汁,便舔了口嘴唇,抹抹鼻子告辞了。
——*——*——
青红酒铺里酒香弥漫,红姨放了姑娘们一晚上的假,亲自叫了几碟小菜到铺子里请庚武喝酒。
一张茶色的小木方桌,几张圆面的板凳,红姨揩着瓷酒瓶儿笑盈盈:“庚三少爷就是咱家的福星,也不晓得秀荷上辈子到底修了什么福分,竟然就遇到了你这么个汉子。”
红姨又凭空捏造:“说来也是我眼光好,我那天一看见你就晓得你和我们秀荷是天生一对。我可没少帮你劝那丫头,不然她也不肯大晚上的出去和你相好。”
这还嫌不够,红姨简直要把秀荷卖光光了,竟然又神秘兮兮道:“我可悄悄告诉你,别看那丫头面上倔,其实脸皮儿特薄,肚兜都被你捡了,人还不早晚是你的?你但且主动些,别怕她冲你翻白眼。她性子我一摸一个准,今后你遇了什么不懂,红姨我帮你搞定。”
……
秀荷在后房里洗澡,被雨水淋湿的肌肤在水下泛起红晕,身体被暖意席卷得困倦,却如何也睡不着。她不用出去看,都能够猜到此刻阿爹一定又在转着眼珠子,贼精精地打着算盘。先前就是怕他添乱,什么都瞒着他不讲,这会儿倒好了,肚兜、大晚上的出去……全被红姨兜出来了。
少女娇熟的胸脯在水下晶莹颤动,想到今夜与庚武贴得那般近的痴凝,秀荷脸颊顿地通红。这样的感觉本是她不想要,她原只是想去把人情还他,怎生得来来往往间,偏又把距离紊乱。
想着想着就开始讨厌他。
“啪——”秀荷把熏洗过的长发用布巾扎起,开窗把水一泼,矶拉着拖孩闷声上了小阁楼。
老关福瞟了一眼,吧嗒着水烟斗:“瞧,一说她又不高兴了。这闺女打小被她娘纵着,多哭了两声,连脚也没舍得缠,一不高兴就这样。回头到了婆家,不定被人怎样嫌弃。”
自个闺女的天足就是他的痛,因为这个老说不成婆家。关福一边说,一边斜眼睇着对面的庚武,小伙子眉眼方正有担当,自个闺女倒是会选人,不过做爹的得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