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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妪辛辛苦苦纺织出来的。她们经验足,纺织出来的布料也就十分细密,少有瑕疵。另外,这些没有染色的原始麻布料在红谷本地的价格大概是一到两个白贝,超过十个白贝买过来就是冤大头。
美尼斯出门游历的时候都是用商人的身份,这里面的水分他一清二楚。
美尼斯继续和他讨价还价:“这个六白贝,我买十卷,那个十白贝,我同样买十卷。”
“什么?您是认真的?”听到这个数字,痛哭流涕的商人立刻停止了他的喋喋不休,他飞快在大脑里算了一下,叮,金闪闪在召唤他,“我们不要鸡鸭,要容易携带的。”
云泽一听,立刻悄悄把一个小袋子塞给美尼斯。
美尼斯用手隔着袋子一摸就知道这些珍珠的大小和圆润度,他在心里估算大小和价值,嘴上还在应付商人:“当然,来自米萨的珍珠,随时可以给你。”
美尼斯拿出一粒,珍珠特有的光晕在掌心流动。
这是一颗洁白无暇的滚圆珍珠,除了小一点,没有任何缺陷。虽然已经打了孔,但这是加分项,这年头打孔也不容易,是技术活。
这时候的珍珠都是野生的,小根本不是问题,而且之后美尼斯拿出七八粒都是差不多大小。
差不多大小的滚圆珍珠比单粒有价值,商人的眼睛在放光。
“一粒珍珠二十枚白贝。”
这个价格有点高,商人有点犹豫,但他的目光难以从珍珠上撤离。
美尼斯知道商人已经心动了,他继续说服他:“你看看,这是一样大小一样颜色,并且都是滚圆的珍珠,它值那么多。若是镶嵌在项链和耳环上,可以增长十倍价值。要知道几百粒珍珠里才能找出几粒差不多的。”
“好,这些布你拿走吧。”商人已经忘记了那位为他哭泣的天空之神,事实上,商人只信奉金钱、亮闪闪的金子和珠宝。
这样,美尼斯用七粒珍珠换到了马车几乎都要装不下的布料。
云泽在旁叹为观止:“好厉害啊,美尼斯你好厉害啊。”
美尼斯矜持地点点头,嘴角却一直往上扬。
他们继续向前走,云泽嗅到了空气里淡淡的大海的咸鲜味,前面一定有海货。
海带、紫菜、虾米、干贝……看清那一堆一堆的麻袋里装着什么的时候,云泽伸手揪住了美尼斯的衣袍。
这同样是一个很热闹的摊位,不过不同的是大部分人只是看看,问问,少有出手购买的。唯一卖得比较快的是海盐,然后是海鱼和海虾,别的一些奇形怪状的海产品少有人问津。比如晒干的海蟹、海参、紫菜、海带和贝类。
这个摊位上海盐很便宜,云泽就把剩下的半袋子包圆了,同样包圆的还有小虾米,紫菜和海带。
在不知道海鲜美味的人看来,花那么多钱买了一堆不顶饿的小吃,是很不合算的事情吧?
之后他又挑选着买了一些晒干的大虾,晒干的鱿鱼和墨鱼,像一条黑色长刺的棍子的海参,一些贝类。
对方遇上这样的大客户也很高兴,一直忙前忙后地包装,送到车上,还送了云泽一些漂亮的海星和贝壳。也许有人会以为他们在海边生活,捡珍宝就像是捡石头一样简单,其实不然,同样需要冒很大风险。
这时候车已经完全装满了,但是没有逛过的街道还有很多。
云泽克制着自己,目的已经达到,就该打道回府了。
他虽然没说话,美尼斯却猜到他其实还想再看看,便道:“等下一次,我们再出来走走。”
他们从另一个出口拐出这片区域,带着满满一车的东西回了屋子,乌苏十分奇怪:“殿下,家中布料还有许多剩下,且是宫廷里纺织工制作的上好布料,您这……”
他欲言又止,心里盘算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什么需要用布料的事情,疑惑不减反增。
“给大家都做件新衣服。”云泽笑着说,“这几天就要麻烦阿西她们了,趁天气没有热起来之前把袍子都做出来。”
“大、大家?是、是给我们吗?”乌苏结结巴巴的,一边看着那一卷卷乳白色的布料,“这些,这些都是吗?”
“对,都搬进去吧。”
云泽把价格更高的柔软平滑的布料留给身边的守卫和侍女,他们是神殿派给他的,都是平民或者小贵族家的孩子。那些价格更低一些也粗糙一些,但是十分厚实耐磨的布料给家中工作的人,那是沙姆王子送他的奴隶。
在泰锡这么久,加上有美尼斯一直告诉他这里的风土人情,云泽慢慢的有了这种阶级意识。
虽然他的内心里,还是把奴隶放在一样的生命的天平上,可是在现实里,还是不得不区分对待一下。
用价格低廉的布料,仆人们更容易接受。
用价格略高一点的布料,守卫也不会感觉被冒犯。
云泽只想让他们都能有新衣服穿。‘跟着神子可以得到更好的待遇’,这种事做比说更容易让人信服。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他不在乎中间的过程。
“麻烦家中的女人帮忙了,请给所有人都做一身新衣服吧。工作辛苦了。”云泽对乌苏点点头。
一向冷静的乌苏却有些回不过神:“不、不辛苦。”
☆、第32章 第 32 章
要给每个人制作衣服的事传到家里仆人的耳中时, 简直像是在平静的池水里投下一块巨石,‘哗’的一下,水池子乱了。
“是每个人都做一件吗?”
“每个人都有?我们这些砍柴的也有?”
“真用这种料子啊?普通人家的姑娘嫁人都穿不上这样的好料子吧?”
从裁新衣的消息传出去,下仆们就一波一波地过来打听这件事了。他们看着那一卷卷布料, 眼睛放光, 怎么看怎么的稀罕。
这年代的布料凝聚了太多劳动力,属于轻奢侈品, 就是库里的普通平民人家一年也做不上一件新衣服,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也不是种花家一家的传统。
就算是库里这样的大都市,大部分人家的家庭成员三四年才做一件新衣服,何况奴隶。难不成满大街腰上挂一块布遮挡的奴隶们是假的吗?
库里还算好的, 好歹奴隶有块遮羞布, 别的地方好些光屁股干活的, 人家奴隶主就从未觉得亏欠过。
王子别院的奴隶们是穿得不错, 但那是建立在王子财大气粗的前提上。但就是这样,他们也就三年裁一次新衣, 而且是最差的粗布, 也就是传说中最不值钱的‘赖布’, 再怎么的多金,想想他名下奴隶人数就知道不可能太大方了。
而之所以衣服看起来还不错,没有补丁,那是因为做粗活的时候奴隶们都会脱下衣服, 女人围两块布, 男人围一块布,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