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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第一次。龙族憎恨弱者,眼前的人类表现的还算可以接受,于是海基罗挺有心情、颇感新鲜地回问:“人类在极端情况下不也吃人吗?”
“那个不同!呃…”人类可不会把同类当家畜食用。他还没发现白龙偷换概念,正要理直气壮反驳时突然想到档案室中也有很多是为了「食用」而杀害同类的异食癖犯人案子…
见他语塞,海基罗意味深长地道:“随意减少同区域的智能生物是不明智的做法。”因为不环保,但奴役和某些个体的虐杀不在范围内…“而且我是白龙,不是红龙。”
那家伙的历史课看上去还算合格,他小心地避开海基罗的竖瞳,点点头似乎松了口气。
“红龙吗。”一直没有说话的伊萨路出某种怀念的神情:“我见过一条红龙,的确是很热情的一族。”
大概对异种来说一见面就情绪激动地扑上来厮杀就是热情吧?白龙理解地看着他,比起碰面后第一选择是像只羚羊一样逃跑的白龙,全无顾忌、一出手就是两败俱伤的杀招,从不退缩的红龙一直都很瞧不起白龙,他们也是异种最难捕获的猎物之一。
“他死了吗?”
“是啊,她死前给我留下了纪念品。”那是一条雌龙,每一块鳞片都像未打磨的红宝石一样散发火光,浑身从橘橙到深红色的渐变,龙形既华丽又充满暴力美,令人印象深刻。伊萨的手指从肩膀游移到腹部:“从这里,到这里,她几乎把我切成两半,害我不得不多次回溯时间……”他没有说下去。
海基罗亲身经历过「时间回溯」,以受害者的身份。他大约知道被回溯的当事人是不可能和同一空间的自己并存的,他们不会在过去看见自己的存在,也不能影响已经发生的事情,和人类创作的影视作品不同,历史不容易改变,真正的时间线不是想象中的倒带重来,而是一根屈曲成圈的并行线,他们可以在过去创造新的历史,但不可能取代曾经的痕迹。
天下间没有「永动机」这种好事,就像他被带到过去恢复的封印石,在解开这个「场」的时候就会被追讨欠债。
白龙很清楚这一点。
既然如此伊萨回溯时间又可以做点什么呢?在濒死的重伤下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眼前这名天敌好似没有让猎物了解自己的打算,他理所当然地中止了话题,全然无视室内飘起的尴尬气氛。
“你为什么会和人类合作?DPB凭什么对你网开一面?”知道问不出什么,海基罗选择了另一个疑问。
“我说过,有我的好处,自然他们也有他们的好处。”伊萨瞇起眼,用一种让人尾椎发麻的语气道:“你想知道?是不是该用什么来换?”
海基罗冷冷地嗤笑:“我还有什么能换?”
“用秘密交换秘密,白龙,我已经问第三次了,你为什么不能化形?”
他紧盯着海基罗的眼睛。
竖瞳收缩,海基罗忍下想要退避的天性,神情凶恶地朝他呲牙:“我也说过,因为封印。”
“封印,当然,你应该知道仅仅两个字不能满足我对吧?”
这次轮到白龙闭紧嘴巴,似乎打定主意不再说一个字。
两名非人类之间的张力让一旁唯一的人类瑟瑟发抖,看见自己的长官打开门时,他简直像看见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扑了上去:“长官!!!”
“干什么?!!!”维多克被他的下属吓了一跳…他和伊萨的合作不是第一次了,知道这名异种不是善变的类型,也放心自己的人和伊萨共处一室,可没想到自己的下属会像看见浮木一样抱住自己,差点一拳把他抡出去。
他严厉地把快哭出来的下属挺到一边,皱着眉将一套衣物放在沙发前,对伊萨正色道:“让他换好衣服,我们的嫌疑人有点麻烦。”
……………………
……………
当衣冠楚楚的白龙从洗手间走出来时,不看他赤着的脚,没有人能想起他作为猎物被禁锢在伊萨手里的样子。白龙微昂着头,那对绝非常人的白色眼睛毫不退让地与所有好奇的目光对视,不带攻击性,只有疏离、高傲与冷漠。
这就是龙族吗?记录里高高在上的龙族?
注视他的目光不全是好奇的,也有仇视和一些别的东西,海基罗冷淡地略过这些视线,整了整衣领。一时间没有合适衣物,他们干脆从备用制服仓库里找了一套给白龙,没有外套和部门徽章,只是简单的白衬衫和西裤,尾巴那十分直接的破开一个洞将就了事。
对一名龙族来说这样的衣服其实十分粗糙简陋,放在以前简直是最低下层的龙族才有的待遇,可是海基罗硬是把这套放在人类里也很简单的款式穿出了气质,当他屈起手臂一颗一颗扣上那些小小的袖扣、遮起弧度优美的肱桡肌时莫名地透着股禁欲感。
白龙对身上的衣服没有一点意见,反正他穷惯了,他更恼怒刚才清理自己时洗了半天伊萨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那些干涸在身上的生殖液简直糟透了,还有一些洗不掉的红印……他用力地死命搓那些红印,怎么搓都搓不掉,害他越搓越火大…不过反正他遇到伊萨后就没高兴过。
俘虏没有人权。他冷着脸再次扯了扯衣领,沉默地隔了一段距离跟在伊萨和维多克身后。
黑塔里的路不算绕,可是有很多不为外人所知的快捷方式。当维多克把两人带到严密封锁的特别审讯室时副官并没有在场,副官不在就显得格外可靠的男人领着他们通过电子锁,三人走上一条白色的通道。
从进入通道开始白龙就感觉到一阵寒意,越往内走就越是阴森森的冷。通道导往一个宽大的白色房间,内侧似乎还有通往别处的路,只是现在都由合金门挡着,而房间里只有一样东西——一个玻璃箱般的对象。
玻璃箱看上去里面温度要比房间低的多,一行人来到跟前,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夹带冰晶的鲜红色,隔着冰晶可以清晰看见一具赤裸的人体。
海基罗有些惊讶…他认得箱里的人,是那个女性异种,巴塞魔。
她看上去快要死了,脸上明显的伤口告诉别人她显然失去了视觉和听觉,红色从伤口处蜿蜒而下在赤裸的身体上结成血痂,她的四肢被扭曲着禁锢在箱里,身体呈现很不舒服的屈曲状,许多地方都有明显的骨折痕迹,但最严重的是腹部一道嫩肉外翻的贯穿伤。
如果是正常人,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可是她竟然在哼着歌。
“她不回答我们的所有问题,一般对付危险物种的手段对她没用,除了哼歌就是笑,专家们认为她天性喜欢疼痛和暴力,所以…”维多克做出一个「交给你了」的动作,伊萨无辜地望着他:“我问?你们想知道什么?”
“她和兰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