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但其实也不困,这两天来,她大半的时间几乎都在睡觉中度过。
只是不太想面对徐初阳。
翻了个身想去看几点了,却想起手机好像放在了客厅。
连同脱掉的外套一起。
徐初阳还保持着站在原地的动作,看着被林琅关上的房门。
他想和她道歉,那天带着受伤的蒋杳离开,却没有注意到她也受了伤。
这两天来,他到处找她,疯了一样,生怕她出点什么事。
她那么怕疼的一个人,打个针都得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像只被淋了雨的流浪狗。
可是到处都找不到她。
电话也没人接,微信也没人回。
如果林琅再晚回来一分钟,他都准备去警察局报案了。
算了。
回来就好。
没事就好。
其他的,等她休息好再说。
徐初阳将她随手扔在沙发上的外套捡起,准备拿去挂好。
外套口袋里却掉出个东西来。
他弯腰捡起,是一枚纽扣。
并且很明显,是男士衬衣上的纽扣。
沙发上的手机连续震动几声。
弹出来几条消息。
【a:我去医院的时候护士说你已经走了,送去干洗店的衣服我让阿姨先装进防尘袋里。】
【a:等你哪天有空,我再让人给你送过去。】
徐初阳站在那里,许久没有言语。
a是谁?
在他沉默的这十几秒里,又有一条消息进来。
【a:伤口记得别碰水,消炎药也要按时吃。】
所以,这些天林琅都和这个a在一起?
他低头去看自己手里的纽扣。
那这扣子应该也是这个a身上的?
突然想起晚上还有一节网课,需要用到手机。
林琅最后还是打开房门出来,见那手机此时在徐初阳手上拿着,她走过去,手往他面前一伸:“给我吧。”
徐初阳迟疑片刻,还是将手机递给了她。
想问的问题全部卡在喉咙里,脱口而出又是那句:“让我先看看你的伤口,好不好?”
温和中带着恳求。
林琅眉眼平静,摇了摇头,说不疼,已经缝合过了。
她说话的语气轻飘飘的,像是一缕薄烟,落到实处没有任何重量。
风一吹就什么都不剩了。
徐初阳是个聪明人,他很聪明,非常聪明。
这种聪明表现在方方面面。
哪怕再细微的变化,他也能察觉到。
“小琅,那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那个时候不知道你也伤到了。我当时甚至还在庆幸,幸好你站在很远的地方。”
“蒋杳的伤势实在太严重,换了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坐视不管的。不是因为她是蒋杳。”
徐初阳非常认真的和她解释,他说的没有一句谎言。
他表情诚恳,眼神却落在她受伤的胳膊上。
除了和她解释,他一部分心思被她的伤口给分走。
不是他在旁边盯着缝合完的,他总也不放心,必须要亲眼见过确实没事,他的担忧才会全部打消。
可林琅好像丝毫不介意,她点点头:“嗯,知道了。”
态度冷淡。
说这话的时候,她正看着手机。
手机在她手上之后又震动了几下,她安静看了几眼,无奈抿了下唇,肩膀也微微下塌。
这是她对别人感到无可奈何时,下意识的举动。
她只会对亲近之人这样。
徐初阳只站在那里,感觉血液逐渐凝固,喉咙也干涩生疼。
他太懂林琅了。
她是一个非常“偏心”的人,在她的眼里,不会有除徐初阳之外的任何异性朋友。
那样的情绪,她也只会在对着他的时候。
可是现在。
他喉咙干涩,对她伤势的担心,想要解释清楚这一切的迫切,以及不受控制的猜疑。
像是几根藤蔓一样,在他身体里不断缠扭在一块,迅速生长。
a是谁?
那枚纽扣又是谁的?
她受伤住院的这几天,没有他陪着,是其他男人在陪着她吗?
作者有话说:
按照原本大纲的走向这里男女主应该是会“发生点什么的”
但是写来写去总觉得别扭,剧情进展不下去
按照男主的人设,他不可能这么快,更不可能在林琅还受伤的情况下
再加上这个题材有点敏感,之前被编辑戳了,所以有些地方会稍微改动一下加点细节进去,让情节走向更自然更加水到渠成一些
很快了,我发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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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消息是周橙静发来的, 说下周一就得交作业了,她今天才想起来自己压根连文档都没打开。
所以只能求助林琅这个高材生。
林琅回到房间,随手关了门, 消息回过去, 简单的三个字。
——发过来。
和文档一前一后发来的还有一个小黄鸭发射爱心的表情包。
以及周橙静的那句:“还是我们小琅最好了。”
刚好现在不困, 连续两次长时间的睡眠像是给她储备了足够的精力。
林琅很快就替周橙静完成了作业。
两人闲聊之中, 周橙静说起新助教的来头。
“听说以前是什么企业的女儿?反正挺有钱的,不过后来家里落魄了。”
这些, 林琅比她知道的要多。
索性左耳进右耳出,听的并不认真。
透过门沿下方,能看见客厅的灯还是开着的。
偶尔有动静传来,不大, 像是刻意压制过,怕吵到谁般。
过了差不过半个小时, 徐初阳来敲门, 说给她煮了点青菜瘦肉粥, 让她吃完了再睡。
林琅不想说话, 只将手机音量调小, 然后躺回床上。
敲门声又响了几声,没等到回应后便静下来。
电话还没挂断, 周橙静语气夸张:“你今天这是被鬼附体了吗, 徐初阳给你煮粥你居然不吃?”
别说不吃了, 连回应都没一个。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 又复杂。
如同一团乱糟糟的毛线, 总也找不到开头。
不知从何开始说起, 干脆就不说了。
林琅躺在床上, 看着天花板发了很久的呆。
然后才稍微侧了侧身, 她去看窗外。
看寒冬里枯寂的大树枝干,看攀上夜幕之中的银白月光。
“其实,也不是非徐初阳不可,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