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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妙,我快没子弹了。
我和莱恩躲在一只横在小巷的旧沙发后面,小声的争执着。
“你快走,我来掩护你,我的人就在附近,你要找到他们我们才有活路。”
“那你怎么办?”
“他们的目标是你,你走了我只会更安全!”
他没再说话,虽然光线昏暗,但我仍然看出了他的迟疑。
“我不想陪你死在这。”我说这话,基本就在挑战他的高傲秉性,我知道这招有用。
果然,他在深深看了我一眼后,说了句小心,转身快速隐入黑暗中。
我呼出一口气,有些莫名悲壮,我看了眼手中最后一盒弹匣,接着就带着绝对要拖住对方的决心冲了出去,将那些刺客引向了和莱恩相反的方向。
没有子弹,体力透支,逼入死巷。
就在我为了悼念自己到死都没有达成的恋情而有些遗憾时,身后传来刺耳的刹车声,然后一阵凌乱的枪声响起,我才从这种生死逃亡中解脱出来。
看起来是有人找到我了。
人一放松,刚才感觉不到的疼痛就蜂拥而至。
我的腿一软,差点跪了下来。
“尤尼!”我听到德卡里奥聒噪的喊叫,脖子里一片湿热,有汗水,也有血水。
“谢谢你找到我,朋友。”我扶着他的手站起来。
德卡里奥有些忿忿地看着我:“你太鲁莽了!”
我知道他在生气什么。我带的人太少,而且没有及时通知他。但如果我做得到那样详尽的安排,又怎么会让莱恩涉险呢?
想到莱恩,我有些紧张地扯住德卡里奥的衣服:“你们看到莱恩了吗?”
他的脸色更糟糕,有些不情愿地扯了扯嘴角:“他在转角的车里,他想下来找你,但我怕他出事,把他留在了那里。”
“明智。”我竖起大拇指,接着毫不犹豫地推开他蹒跚走向街角。
当我打开车门看到完好无缺的莱恩时,我这才算彻底地松了口气。
他猛地看到我出现在他面前,还有些回不过神,仍然维持着双手抱胸眉头微紧的姿态,只是嘴微微张着,显得有些好笑。
然后我就倒了进去。
是的,我倒在了他怀里。我的脖子和后肩痛的要命,而且觉得越来越冷。
恍惚中,我看到了莱恩银色的双眼大睁着,满脸的不可置信,表情都扭曲了。
我有点高兴。不论是因为我弄脏了他的衣服还是他为我担忧引发了他情绪的明显起伏,都让我高兴。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克默西雅庄园的客房内,还是上次的那间。说起来这还是我少年时的房间,只不过后来我和哥哥闹翻了,也就搬了出去。事后想想我那时真是愚蠢透顶
,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他的身边呢?而且一离开,就是那么久。
我就该像是只棕鬣狗一样,阴险而狡猾地蛰伏在他的四周,藏匿暗影下伺机而动,当他路出倦容或者放下戒心之时,便是我的胜利之日。
我一睁开眼,甚至脑袋还是一片空白,就看到身边有个东西扑向我。
“你总算醒了!”
是德卡里奥。我受伤昏迷这段时间他一定急坏了,可怜的挚友,果然是没有我就不行的。
“我昏睡了多久?”我试着动了下手脚,他们一定是给我注射了止疼药剂,我现在没那么疼了。
“也不是很久,一天一夜。”
“莱恩呢?”
我确信看到他翻了个白眼。
“你就不能先关心一下你自己的伤势吗?”
我默默地看着他,他是唯一知道我对莱恩怀抱何种感情的人,有时候他说我是受虐狂,他对我生气,但拿我无可奈何。
最终他还是败在我哀求的目光之下。
“他在书房,医生说你没事了之后,他就开始处理他的公文了。你哥哥真是个变态,冷酷无情的机器人!”接着他就开始绘声绘色地抹黑,不,描述我晕倒后莱恩是如何冷静的判断我的伤势
并将我强硬地虏来他的庄园。
“如果不是我反应迅速地跳上了车,我的脚趾就要被碾平了!”
我不得不适时打断他:“我伤得怎么样?”
他停下对莱恩的攻击,开始发出恶心的咏叹调:“你为了他挡枪,你都没为我这样做过,尤尼,你真是个大情圣!我说见过,最痴情的情圣!我要是姑娘一定会爱上你。”
我想哥哥推门进来的时候,一定是听到最后一句,因为他的脸色,出奇的冰冷。
德卡里奥虽然和他互看不顺眼,但还算识相,说了句“我先回MASK处理一下事情,晚些再来”便擦着莱恩的身体又酷又帅地离场了。
只剩我和莱恩两个人,我的肾上腺素一定在疯狂分泌,我竟然和他开起了玩笑。
“你把他吓走了,谁来照顾我?”
他在我床边的高背椅上坐下:“你觉得除了他没人能照顾得了你吗?”
“我甚至动都动不了。”
他默默地看了我一眼,拿起床头的一本书摊在膝盖上,竟然开始翻阅起来。
他看起来是没心情和我继续调侃了。我有些失落,但看到他像是有留下陪着我共度午后的意思,又有些不可抑制的窃喜。
这样其实很好,温暖的阳光照在床上和他的发丝上,让他整个人简直像是要和那光融为一体般。
我一定是看得太专注了,他的视线从书本中移开,看向我,对我路出了一个“你在看什么”的眼神。
“你能给我读读这本书吗?”就像我们还是孩子时,我缠着你在午后的花园为我念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一样,那样,我会觉得你是在对着我表路深情。
他垂下眼,我看到他浓密的金色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不时的颤动,可爱极了。
他轻轻地念出声,声音不急不缓,也不矫揉造作。
“是爱迅速启示我那高贵的心灵……是爱不能原谅心爱的人不以爱相报……是爱使我们双双丧命。”
我听了一会儿,问他:“是什么书?”
“但丁的。”
“我以前没发现,他是个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