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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才开始化妆啊,”秦丽推门进来,看见立横站在立镜前才开始在脸上涂抹,身上的小西服外套都没来得及扣严实,显得匆忙,看来才来。
“我家里……”立横才开口,秦丽显得不耐“算了算了,你快点。”站在另一面立镜前,轻扯扯小西服衣摆,再认真整理整理仪容。
今日他们招待所又有重要的“迎宾”任务,全体严阵以待。
说起他们这个招待所——“任明”,可不是普通的招待所,隶属州备后,里头每个人包括厨师都有编制,虽说也对外营业,但经常承接的还是州府接待工作。
秦丽和立横都是大堂迎宾员。想想能进这样的单位,就算是个小小的“迎宾员”也该千挑万选。秦丽是优秀,州大酒店管理硕士,家境也不错,她竞争来此也不是长久之计,有她自己的长远打算。叫秦丽心下纳闷的当属与她同组的这个立横了。
立横,外表看起来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妇人,事实她家境也确如此,已婚,据说夫家条件非常好。这就是叫秦丽私下不解的地方,要说她家里呆着烦、想出来解闷儿,也不该来这样个“抛头露面”的工作呀;而且,这个“抛头露面”的工作别看就是个“迎宾员”,因为招待所的“不同寻常”,各方面能力要求极高咧,关键是,明显这个立横又不足以胜任……秦丽看得出来,尽管立横在极力隐瞒自身的娇气、吃不得苦、受不得憋屈,可有时候还是能流露出哀怨、甚至是绝望;不过,这也是叫傲娇的秦丽至今还不至于完全讨厌她的原因所在,立横最终都还能把这些苦啊憋屈啊自己狠狠咽下去,不招人烦……
一切准备就绪,贵客临门。
门前,秦丽与立横分站两边,拉开门,一行人走进来。他们经理曲新迎上。曲新仪表堂堂,举起一手笑着,也不卑不亢,“欢迎徐处。”他大场面见多了,大人物也迎得多,分寸感极好。
徐源与他握住,微笑“今天辛苦你们了,一会儿隐主任亲自过来……”
那边说着,秦丽走到立横这边来。秦丽已经习惯了,只要不是必须“分两头”,她一定要站在立横身旁——主要是自那回出乱子搞怕了,怕立横有闪失连累自己,她在她身旁时刻“照应”一下,也管管她,不至再出错。
看来主客还没来,都还站在大厅里。
她们前面站着的是随行来的工作人员,他们私语恰好能被听见,
“隐主任一会儿亲自来呀,”
“是啊,刚才简报你没认真听?”
“听了,就是不相信,那样个大忙人能抽空来这种档次的晚宴,”
“哎,这你就不懂了,”私语声音更小,不过还在她们能听到的范围内。人笑得可暧昧,“今天上面来的这检查团里可有个大美女,听说,是隐主任老交情了……”“哦……”这“哦”就显得格外寻味风情了。
得亏秦丽反应快,不动声色一把抓住她手腕!心里,秦丽可骂她祖宗万代!你说个该死的立横,突然她转头跑个什么!
算秦丽抓住她她还没挣扎,底下手腕被她钳制着,眼睛睁着,明显生气,都要哭!一看,秦丽就晓得她这不是针对自己捉着她,而是不晓得她又在哪里“受气”了——秦丽就是这点服了她,她仿佛就是个“受气包”,总是受不完的气,而且总“不明就以”就发作了!——秦丽好定力,手上狠狠抓着她,面上依旧带着职业的“迎宾礼仪笑意”,小声,隐隐地狠,“又发神经?你今儿要再敢坏事,我真打得你满地找牙信不信!咽下去!再受不了也咽下去!”
诶,立横还真听话,感觉她被钳制的手一握,而且还狠狠一吞,真的仿佛把气咽下去了!
只听,她也小声,声音里依旧憋屈不行,也带恨呐,“你要真这能打,不如帮我打个人,打死他!”
别说,秦丽还真一愣,她还是头回见立横这样狠气地说话。可这时候哪顾得上她耍脾气,秦丽狠狠掐了下她手腕,松了手,还是恶狠狠,“不准坏事!”
立横没动,一直再没动了,
秦丽偷瞥她一眼,这货平静下来了,脸上自然,可眼里——天呐,最好没男人留意她,这怨恨的媚意能把人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