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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心中无女人(7)已修

    无情道这个说法,方锦堂也是听说过的。

    江湖上从来不缺行事疯狂的武学奇才,曾经就有一位剑客,为了印证自己的剑心,亲手杀了挚爱的妻子,为的就是杀妻证道,以正剑心!

    “这无情道一说竟是真的?”不怪方锦堂心存疑虑,实在是这事也太玄乎了些。

    “至少从这本心法来看,是真的。”曲老头笃定道,“这本心法虽然与常规秘籍不同,但仔细分辨就能发现,上面所述的运功方式都是可行的。这开篇【心中无女人】几个字,更是对无情道的最佳佐证!”

    “难怪……”方锦堂喃喃。

    难怪喻伏波那个糟老头子不肯把心法传给他,难怪喻溶月先前死也不肯交出心法,难怪她会在答应交出心法的同时提出和离……

    如果无情道是真的,只要他开始修行这本心法,那他身边的女人就都会成为他的障碍,无论是喻溶月还是……徐凤怜!

    两人又就着心法的内容详谈许久,直到入夜,方锦堂才拱了拱手手。

    “多谢前辈赐教。”

    “无妨。”曲老头摆了摆手,“这段时间我会留在万寿山庄,与你共参心法。”

    这几乎是把窥伺心法的态度摆到了明面上。

    曲老头也不等方锦堂答应,站起身就朝外走,他早年跟喻伏波相交莫逆,在万寿山庄算得上小半个主子,要留下都不需要方锦堂安排。

    站在他身后的方锦堂神情诡异,唇角略略上扬,勾起个幸灾乐祸与胜券在握并存的笑来。

    曲老头走了两步,突然身形一晃,只觉得体内雄厚的内力在顷刻间散的一干二净。

    他骇然地回头看向方锦堂。

    “你——”

    方锦堂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下袍袖,用放在旁边的银色小勺拨动着香炉里的熏香,室内顿时香气大盛,余光瞥见曲老头的神情,笑容愈发明朗。

    “曲先生,我这龙涎香的味道好闻吗?”

    曲老头定了定神,试图运转内力自救。

    “别白费心机了。”方锦堂笑道,“先生还记得当年你为了除掉我岳父,特意交给我的毒药吗?之后我又找人进行了改良,现在看来,毒性和毒发速度,都提升了不少啊。”

    曲老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你以为我真会把心法给你?”方锦堂掸了掸袖口,抽出腰间长剑架在曲老头的脖子上,“天下第一啊,当然是唯一的那一个才叫第一,怎么能与人共享?”

    曲老头大骇:“等、等等!这心法高深莫测,你若是杀了我,谁来替你解惑……”

    “解惑?你真当我看不懂?”方锦堂俯身冷笑,“只是需要其他人来做个佐证,看看我的猜测是否正确而已,现在……你已经没用了。”

    锋锐无匹的剑锋划过曲老头的咽喉,鲜血喷涌而出。

    方锦堂慢悠悠地擦了剑才拍了拍手,两个侍从目不斜视的走进密室。

    方锦堂点了点曲老头的尸身:“处理干净,再放出曲老头出海远游的消息。”

    “是。”

    山庄后院,喻溶月抱着直打瞌睡的方迄靠在躺椅上赏月。

    阿八突然【啊】了一声:【曲明死了!】

    【果然。】喻溶月轻抚着方迄后背,【便宜他了。】

    细说起来,喻溶月还应该叫这曲老头一声师伯的,这老头子本是喻溶月祖父的大徒弟,后因行事不当被逐出山庄,直到喻溶月祖父过世,喻伏波顾念师兄弟之间的情谊,转而将彼时声名狼藉无比落魄的曲明接回庄来。

    可以说,没有喻伏波,就绝不会有如今的宗师曲明。

    可这世上总有些人是不知感恩的,曲老头对救了他的喻伏波非但没什么感激之心,反倒觉得喻伏波坐拥天下第一庄,施舍给他的却只有那么一点点。

    没错,在曲老头眼里,喻伏波对他的帮助都只是施舍罢了。

    在原剧情里,曲老头联合方锦堂毒死了喻伏波,本想趁机接过万寿山庄,不料方锦堂却技高一筹,在喻伏波死后就娶了徐凤怜,也因此与根基深厚的浮云山庄有了不可斩断的联系,反倒让曲老头的算计尽数落空。

    阿八茫然道:【你怎么一点都不意外?曲明的死跟你有关?不对啊!你今天明明什么都没做!】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啊。】明明是颇为感慨的一句话,喻溶月却语音带笑,【方锦堂要验证心法的真假,就必须借助宗师的眼力见识,以他多疑的性格,绝对不会让无法掌控的人看到心法,而他能接触的,又可以杀人灭口的宗师,从始至终就只有曲明一个。】

    阿八:【……你早在给方锦堂心法的时候,就算到这个了?】

    【因势导利而已,谁让曲明该死呢?】

    想到剧情后期狠狠兴风作浪好几波的曲明就这么凉了,阿八忍不住打了个哭嗝:【剧情它……怎么总是早早夭折……】

    喻溶月勾起唇角:【接下来就该等着看徐凤怜怎么死了。】

    阿八:【……】它已经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当夜,徐凤怜面色啊苍白的靠在床上,美目噙泪,盈盈地望着房门,可惜媚眼全都抛给了瞎子看,她等的人始终没来。

    许久之后,被她遣去请人的丫鬟才战战兢兢地进了门。

    瞥见丫鬟独自回来,徐凤怜当即脸色一沉。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庄主人呢?”

    丫鬟瑟缩道:“庄主说……说您既然来了月事,那就好好休息,他、他这几天就不过来了。”

    “废物!”徐凤怜抓起腰后的竹枕狠狠朝丫鬟砸了过去,“我不是让你说我病了吗?”

    丫鬟被砸得痛呼一声:“奴婢说了……可庄主他让奴婢去给您请大夫……”

    “……”徐凤怜气了个倒仰,好半天才稳住情绪,“可看见他今天去哪个贱人院里安歇了?”

    丫鬟连连摇头:“没有,庄主今日是歇在正院书房的。”

    这个消息总算是让徐凤怜焦灼不堪的心好受了些许。

    “退下吧。”

    等丫鬟离开,徐凤怜起身走到窗边,捻着只短哨轻吹几声,片刻后,一只猫头鹰扑棱着翅膀飞到窗前停下。

    徐凤怜从袖中摸出个拇指大小的蜡丸,用小布囊装好系在猫头鹰腿上,神色又怨又哀。

    “……我本来不想这么做的,明明我已经后悔了,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早在昨天夜里,她就将秘籍誊抄在了鲛纱上封进蜡丸,但心里到底是更偏向方锦堂的,所以才犹豫不决。

    可结果呢?

    她的犹豫根本就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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