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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俩回到家里没多久,徐清河也从医疗点回来了。
本来他是要同徐清晨一起去城里找人的,刚从前山上下来就被人逮着去给磕伤的孩子缝针。
姜瑶端茶奉上,小心翼翼地说:“大哥,喝杯茶润润喉。”
看她的样子乖觉得很,徐清河有些无奈地接过茶杯:“以后要做什么事直接跟我和你二哥说清楚,不许再先斩后奏和撒谎骗人了。”
姜瑶点头如捣蒜:“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这事轻松过去了,姜瑶转身去灶房给两个饿着肚子的哥哥煮面条。
吃完面条后兄弟俩又去了上工。
姜瑶上午在电影院睡了两个小时,没有午睡,将自己的房间打扫了一遍,凉席收了,换上干净的被褥。
这个时候到了夜里已经有点凉了,用不着再垫凉席了。
收拾完自己的房间她又将两个哥哥的房间打扫了一遍,然后烧水洗头发。
时间匆匆,很快就到了傍晚。
徐家兄弟俩回到家里冲了凉后坐下吃饭。
姜瑶边吃饭边问:“大哥二哥,还有几天才能抢收完啊?”
徐清河:“已经抢收完了,接下来要忙的就是砍柴了。”
大队的人砍柴需要大队长批条子,砍柴也是有限制的,虽然多砍一点不会管得太严,但是为了规范大队长一般限制在三天内,能砍多少砍多少,之后就不允许上山了。
徐家三人按道理每天烧火做饭烧水洗澡用不了多少柴火,但家里唯一的女孩子怕冷,火是不能断的,因而要烧的柴不比别家人多的少。
姜瑶也怕冷,这里不像北方有暖气,冬天又冷又潮,碰上下冻雨的天气,骨头缝都是冷的。
“大哥二哥,有办法弄到炭吗?”
炭烧得久点,而且不起烟熏眼睛,架上炕桌,盖一层炕被,双脚往炕桌架上一伸,这样烤火不要太爽了,而且还能烘衣服袜子,碳炉子里还能烤红薯,一物三用。
徐清河对这事不见了,侧眸看着徐清晨。
徐清晨:“应该能。”
晚上洗了澡,姜瑶将衣服洗干净晾好,回到屋里坐在床上看书。
看着看着,突然腹部抽痛了一下。
算算日子,差不多要来月经了。
这个身体之前来月经时只是酸软疲惫,从来没痛经过,但白天吃了两个雪糕,现在应该是起作用了。
姜瑶连忙下床脱了裤子穿上月经带,再去灶房泡了杯红糖水趁热喝下。
然而喝了红糖水也没多大的用处,抽痛越来越厉害,小肚子摸起来凉凉的,随着抽痛不断加剧,腿也有些痛。
姜瑶疼得额头上冒了一层冷汗,有气无力地朝着窗户叫:“大哥,大哥,我肚子痛……”
听到动静徐清河连忙下床,拿着手电筒来到房门外,敲了敲门:“小妹,还能下床打开门吗?”
屋里头没有回应,徐清晨直接去灶房拿了把削水果的小刀过来将里面的门栓撬开。
兄弟俩进入屋里,手电筒的灯光一照,少女脸色煞白,血色全无,紧咬着的唇都有些发白,显然痛得不轻。
徐清晨将煤油灯点燃,徐清河把了脉后跟他说:“二弟,你给小妹揉揉肚子,我去给她煮红糖水。”
姜瑶半睁着眼睛,气若游丝:“大哥,我喝了红糖水,没用,还是好痛好痛,有没有止痛药。”
“没有,不过我的红糖水应该跟你的不一样,会管用的。”
徐清河说完就起身去了灶房。
徐清晨坐在床边,伸手从被子底下探入,掀开衣服贴着微凉的小腹一圈圈地揉着。
男人的掌心温热,贴上去就挺舒服,虽然短时间内无法止痛,但比没有的好。
其实大多时候痛感并不强烈,只是抽痛时最剧烈,就好像有人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拿电棒电了你一下,之后便是抽痛产生的余痛。
不过姜瑶不耐痛,以前来月经时有奶奶叮嘱不要吃凉的东西,后来奶奶过世后她自己设置了闹钟作为提醒,从来没痛经过,现在抽痛产生的余痛也后她喝一壶的。
揉了好一会,痛意虽然没减少,但肚子没那么凉了。
徐清河煮好了红糖水端过来,拿勺子舀着喂到她嘴边。
姜瑶喝了一口,差点被呛到:“……姜放得有点多。”
徐清河笑着继续喂她:“还有肉桂和小柴胡,味道比较重,忍一忍。”
好巧不巧在月经要来的时候作死吃雪糕的姜瑶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一口一口喝下。
又一碗红糖水下肚,再加上有二哥帮忙揉肚子,抽痛感缓解了些许。
女孩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咬着下唇的上齿也松开了,留下了明显的牙印。
感觉恢复了点力气,她开口小声说:“大哥二哥,我没什么事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去睡吧!”
作为医生徐清河知道她的身体没多大问题,这段吃得好营养渐渐跟上,明天早上再喝一碗红糖水就不会痛了。
“那你好好休息,这几天别碰冷水,我会提前回来做饭。”
考虑到她这会经期要换月经带,这种东西肯定不能让他们两个男人洗,徐清河又补充了一句:“实在要洗什么东西用温水洗。”
姜瑶露出一个有些苍白的笑容,有些俏皮地说:“知道了,徐医生,我一定遵从医嘱。”
徐清河无奈地笑了:“二弟,走吧!”
“大哥你先回屋吧!我再给小妹揉一会,等她睡了再走。”
这会徐清晨倒是没有心猿意马,看着她这么难受,恨不得以身相替。
徐清河也没多想,转身离开屋里。
没过多久姜瑶陷入了黑甜香中。
为了不打扰到她休息,徐清河不再揉动,只是用掌心贴着小腹,以自己的温度来温暖她。
……
翌日,晨光初露,日出有曜,是个不错的好天气。
楚钰一大早饭也没吃买了公交车车票奔赴省城。
八点多钟抵达省城的家里,先到自己房间里挑了件黑白格子衬衫搭配一条比较修身的藏蓝色的裤子,然后敲响了母亲冯美岚的房门。
冯美岚难得放假睡一天懒觉,听到敲门声不想起床,直接将头埋进被子里。
很快就听到自家儿子嚷嚷:“妈,开开门,我有急事!”
她猛地翘起身,掀开薄被下床打开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陪你奶奶多待一会。”
“我还有事,以后再陪奶奶,”楚钰边说边往屋里走:“妈,我前天给你带回来的洗发水和香波还没用吧!”
“还没用。”
“那你先给我顶一下,下次放假我再给你带。”
冯美岚听到这话就想起了婆婆昨天打电话来说儿子看上了一个穿着红裙子长得很漂亮的姑娘,顿时两眼放光。
“阿钰,你处上对象了?家里条件怎么样,什么时候带回来见我?”
楚钰:“……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别太激动,也别去打扰人家,把人给吓跑了,到时候你儿子就只能打一辈子光棍了。”
这话说得像是在开玩笑,但铁树开花头一回,冯美岚连连点头:“我不去打扰,等着你把人带回来,缺什么尽管找我要。”
至于能不能追到手她是一点也不担心,自家儿子年纪轻轻就是工程师,现在一个月的工资差不多相当于他们两口子加起来的数,以后还有上涨空间。
更别提儿子长得俊秀,个子又高,从小到大喜欢他的女孩子多了去了,主动追求还不手到擒来。
楚钰拿上了国外进口的沐浴露和香波,又去了一趟百货大楼买了不少东西,到国营饭店吃了两个包子一杯豆浆,然后坐公交车回到县城,再骑自行车前往泉水村。
昨天他送了人回来直接去了刘星的学校,跟他打听了女孩的情况,得知她家里成分差、好吃懒做、喜欢追着知青跑。
前两个对他而言不算缺点,最后一个倒是有些麻烦。
追着跑的知青应该就是昨天那个傻大个,虽然脑子不聪明,还有个炮仗性子,但长得不错,家里条件应该也不错。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在泉水村,跟女孩随时能见面,且已经喜欢上了她,早晚有一天会发现他自己的心意。
因此他必须在对方发现之前把人追到手。
楚钰是在下午一点钟左右到达泉水村,先带着礼物去刘星家里拜访。
方脸大婶名叫钱春夏,见他来了很是意外。
以前看这表侄子长得俊,皮肤白,比村里很多姑娘都要好看,往那儿一坐,他们这间土屋都亮堂了。
向来话痨的钱春夏面对长得这么俊的小伙也有些局促,收下几个包装看着挺有档次的礼物后给他煮了碗鸡蛋腊肉面。
楚钰还没吃午饭,也有些饿了,很快就把面吃完了。
然后拿出一块全新的青灰色手帕擦了擦嘴。
钱春夏看着暗想:这个表侄子可真是讲究人。
至于之前想将徐家小妹介绍给他的念头在本人面前是想也不敢想了。
虽然徐家小妹这段时间勤快了一些,也没围着人家知青打转了,但她没个正经工作,成分又不好,唯一好的就是那张脸蛋。
想到当初自己一看到那脸蛋被迷了魂似的都没想过别的条件了,钱春霞都觉得羞愧。
好在这段时间比较忙还没来得及进城里说要给表侄子介绍对象。
擦完嘴,楚钰不紧不慢地将手帕迭好,笑容温和:“表婶,你知不知道小同……徐清瑶住在哪里?”
徐清瑶?
钱春夏微愣,想了想,很快想起这个名字可不就是徐家小妹。
村里人叫她小妹小妹地叫惯了,差点忘了她的名字了。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表侄子怎么会问起徐家小妹?他们认识吗?
“表婶要是不知道,我去问村里其他人。”楚钰没多少耐心地催促。
钱春夏连忙说:“知道知道,她家老屋在东南方向,房子很大,还刷了白墙,地板铺的都是青石板,只要看一眼就能认出来。”
楚钰拎着东西起身,谢绝了钱春夏陪他去的话并要求她暂时不要对外提起这事。
很快他就到了钱春夏所说的刷了白墙铺了青石板的房子外。
大白天的大门没有关,只是合拢,轻轻一推就开了。
他抬脚跨过门槛,便看到屋檐下摆着一张摇椅,女孩懒洋洋地窝在摇椅里看书。
听到脚步声渐渐走近,姜瑶放下手中的书,抬眸去看。
“你怎么来了?”
楚钰眉梢微挑:“不欢迎吗?”
姜瑶微微一笑:“欢迎啊,我还欠了你钱和饭票呢!”
本来想着以后二哥进城时让他帮忙还给楚钰的奶奶的,现在他来了倒是省事了。
只是他手里拎着这么多东西不会是送给自己的吧!
……
楚钰来势汹汹,打响名分争夺战第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