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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办啊,突然有种会腹背受敌的危机感!
青阳并不理解张双迎他的心情,他夹在陈圆圆和鳌拜之间,两头应付,已经很艰难了,只敷衍的:“哦!啊,这样。”
鳌拜兴冲冲讲了大半,终于发觉青阳的心不在焉:“……你他娘的——来了!”
青阳的死鱼眼顿时一变,整个人的状态瞬间不,从被生活压垮的男人,变成跃跃欲试、准备狩猎的豹子,冲着张双迎等打了个手势。
只见山道的拐弯处,飘来星火点点,那是夜行的白莲教众举的火把。照亮了山路的时,也照亮了都城隍庙的道士早早布的法阵。
张双迎:“起——”
道士早已埋伏在各阵眼的位置,此时齐齐举起法剑,深深扎入泥土之中,激起法阵于黑夜中亮起蒙蒙青光,生长着野芙蕖的潭水飞溅三丈,化作细雨蒙蒙,浇灭了火把。
天地间的光泽,唯余一轮皎月而已。
“教主——”走在队伍最前头的,是十来名身着白色长袍,但并未戴僧帽的教徒,大喊了引领他进入陷阱的白袍僧一声后,当即各念咒法。
也有懵懂无知、被白袍僧纯当储备粮带来的平头百姓,还想往十丈高的青光墙上撞,试图突破阵法,但怎有用。
队伍里的蛊师磨着牙:“这群臭道士,哪来的消息!这法阵若是破不了,咱岂不是一个人都逃不去,不行,一定要将教主和鬼王送去!”
那白袍僧满面庄严:“岂敢独逃生!我白莲教上皆为兄弟,有无生老母庇佑,不如拼死一搏!”
开玩笑呢,他辛辛苦苦准备这多储备粮,就丢了?
不干,这个沉没成本白袍僧他接受不来!
正鼓动生人,又令让身边蛊师、长老驱动生魂、阴鬼,阴魂聚集处便骤然爆发一阵喊打喊杀声。
“对,此处让三队绕后,成一字阵……”胤祉就趴在鳌拜背后,帮忙指挥阴兵。
负责控制阴魂的长老大惊失色,这阴魂还是教主亲降服的!他当初甚至都没有蛊或是动手脚。
“……”白袍僧的脸色更是难看,他分明已经在那支阴兵魂魄中打了鬼契,为何却操控不了他?!
青阳给阴兵的鬼契,牢牢护住了众阴兵的魂魄,白袍僧的鬼契死活也没法侵入青阳早已占好位置的鬼契,反倒是在一次次催动、角逐中,逐渐被青阳的鬼契净化、排斥。
“——阴将背后的是生魂,是他指点的用兵,快将那生魂控制住!”白袍僧也来不及考虑为何会有个生魂突然恢复神智了,他有种不祥的感觉,己似乎早已埋入敌人的圈套,“那阴将肢发达,头脑简单,没有生魂指点,他便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宰你娘亲呢——”鳌拜感觉到背后一轻,显然是胤祉体内的蛊种操控着胤祉,将生魂又勾走了,不禁怒道,“上!五队前冲,变队为虎翼阵!”
胤祉在此之前,早就凭借着死脑筋,硬是将阵法给鳌拜讲通了。
他当时那一刻的没头脑,此时却变成了先见之明,即便没有胤祉的指引,鳌拜也知道该如何行兵布阵。
“他娘的,老夫是不想救玄烨那小崽子的子,但你
这蛮族,竟敢从老夫手里偷人……”鳌拜恶狠狠盯上那蛊师,手中纸刀化为的大弯刀闪起凶恶的红光,又缓缓专为更加内敛、却更加慑人的青色,“变阵!”
鬼分数级,最凶便是摄青鬼,甚至于法宝都难伤其身。
青阳养鳌拜,是真心将鳌拜往货真价实的阴将上养的,好方便他以后更高效的超度各方游魂。日鳌拜尊受到白袍僧挑衅,终于由量变产生了质变,此时即便是曹十等阴将在此,鳌拜也不会落风。
阴兵在鳌拜的调遣之,极为巧妙地将本就没什排布的千人队伍分割成数个部分,每个部分皆有小兵阵。有人想攻,那兵阵立即化为守,有人想越阵与伴汇合,那兵阵立即化为攻,将人逼回原阵中去。
这阵由阴兵来使,不仅困住了活人,也困住了魂魄,直接削弱、分化了敌人的力量。
“师兄上啊!”青阳一看第一步计划达成,赶紧狂捅赵师兄牌位,“吹一气!”
“啥玩意……”赵公明捂着腰眼子从牌子里不堪其扰地飞来,大感掉价,与其余位僚一道踏空为阶,升上阵法上空。
因为青阳那句“吹气”,五人愣是没吹气,转而齐齐抬起宽袖,很有逼格地袖中刮狂风阵阵,卷席向方人鬼,但凡有蛊,尽数化虚:“这招袖里乾——”
蛊没了,打了!青阳哪还管赵公明炫耀招式名,激动地一从草里蹿来:“师兄袖气了得!到我了!人头给我!”
“……”赵公明气了个仰倒,幸好刚刚他没吹气,不然这会小金贵是不是要夸他气了得。
“等等。”张元伯飞身降,拦住青阳,“他身上不仅有蛊,还有佛种。”
“……”青阳刚支棱起来的三清铃霎时又萎了。
佛种,原为生佛果的种子。但张元伯所说这个“佛种”,却是和蛊种差不多的邪门玩意,扎根在人鬼魂魄深处。凭此,便操纵人鬼,若是强来,佛种催发,人鬼当场爆体而亡,而佛种所汲取的力量,则会回归到播种人手中。
而与此时,那些僧众更加丧心病狂,竟是直接操纵生人体内佛种,让他去骚扰各处阵眼的道士。
“呸!秃驴不要脸,让人趟雷,还好意思叫人家姐妹!”陈圆圆伶牙俐齿,一边帮身边张双迎和高道长抵挡扑来的人群,一边大骂,“别喊兄弟,你跟他不是一个性别!”
白袍僧听得脸色铁青,这跟直骂他不是男人有什区别,他一个旋身,放背后佛龛:“诸位长老,为我护法!”
胆敢这样冒犯他,他当场炼就鬼王!
“开什门,人家说要柜了吗——”白袍僧手刚搭到佛龛门上,身后就有一股力将他掀开,青阳将白袍僧摔开的时,狠狠劈向佛龛。
佛龛中定是鬼王,遇到鬼王,杀!
然而他的手掌并未触及到佛龛的木门,反是推到人的皮肉,一位长老猛地冲上来,竟直接挡在佛龛面前,随着千钧之力,佛龛碎了,那长老也跌入佛龛中黑魆魆的怪物怀中:“休想……伤我……佛!”
“你疯了,你佛去非洲晒太阳了黑成煤炭?!”青阳还想把人往外拽,那长老却是毅然斩断己的手臂,直接将己送进鬼王中,“你——眼瞎不耳也
聋啊!你老大都说了这是鬼王!”
“这是未来……佛陀……这是弥勒……”长老挣扎着说完,整个人便陷入黑泥之中。
白袍僧挣扎着起身,看神龛被打碎,不禁目眦欲裂,暴喝一声。
那神龛之于鬼王,就如牌位之于神明,栖身之所被打碎,鬼王力量然被削弱。
白袍僧摇晃着站起身,脸颊处浮现点点黑斑,和佛龛中溢的鬼王一般颜色:“真空家乡,无生老母!”
“哄——”一尊极为诡异、身分两半的黑色佛身拔地而起,左半边一脸开怀大笑,肚浑圆,正像是弥勒佛,右半边面容肃苦,眼神毒辣,却是白莲教所尊崇的无生老母。
白袍僧请佛上身,加持之佛身具象竟与十丈法阵高。本身这伏击点便在山路之上,白袍僧这一加持,单是抬脚都差点踏碎半座山脊。
白袍僧:“你去死啊!!!”
青阳举着三清铃护住山脉,咆哮得比白袍僧还厉害:“有脚气啊!!!”
也就是此时,半空中竟传来梵音阵阵,一朵金莲西北飞身而来,其上端坐着一个老和尚,面容苍老慈祥,身披红袈裟,头戴毗卢冠,手中拈一串佛珠,随着拨动,念句句经文。
青阳和五灵公几乎时开:
“好像老唐僧!”
“这和尚只差一相成佛!”
老和尚还蛮平易近人,遥遥对着青阳的方向说了句:“高估了,高估了,还差两相。”
声音虽远,犹在耳边。
也就是在这说话间,老和尚已坐莲落地,中持咒,念了句无常偈:“生灭灭已,寂灭为乐。”
金莲顿开,持托着老和尚飞身而起,于半空中呈现观音千手千眼的金色法相,其中几臂拽住那黑拼接佛的手臂,一将白袍僧的黑色法相抛上天空。
白袍僧怒喝着反拽住老和尚的金色法相,一黑一金二法相在空中打得你来我往,将将相持。
青阳呆呆地看着天上的金法相:“……”
五灵公一时间危机感油然而生:“小金贵啊,这有啥好看的,你要是请神也不比那老和尚差。要不是佛种着实和我道门不对路子,这白秃驴早没了。”
青阳留了垂涎的水:“你看见没有,是千臂耶……”
确认过眼神,是我想要的和尚。
战场瞬息万变,青阳只说了一句,就折身继续拈起三清铃,化音波为刀刃,向已经从佛龛中爬的鬼王砍去。
也就是在这时,最让青阳难以接受的场面现了——一个又一个长老,分明并未受佛种控制,却接二连三地扑向鬼王,喃喃着“真空家乡,无生老母”,将己的肉身和生魂献祭给鬼王。
还在和白袍僧激战的老和尚当即厉声唱了句:“唵摩愉啰讫兰帝娑嚩诃!”
此为孔雀明王咒,佛咒刚落,天空便俯冲来一只庞然孔雀的金身法相,孔雀张开,穿过无数人鬼,在法阵尽头一个仰身飞冲,喙再一张,数千黑色的佛种悬于双喙之间,在所有人鬼的注目,被吞噬殆尽。
也是因为抽神请了孔雀明王法身,老和尚不慎被白袍僧的黑拼接像击中,法相顿时有些溃散。那拼接佛还尚觉不足,竟反身一低头,将地上
鬼王吞之入腹,法相更加凝视诡谲。
但此时,佛种皆除,胤祉从操控中恢复神智,第一时间大喊:“就是现在!”
攻击张双迎和高法师的人一停,陈圆圆就欢呼着伸长白纱,卷起那十箱财宝:“撒钱喽——”
被控制的人鬼大多数只是普通苦命人/鬼,没有胤祉反应那快,只是听到“钱”这个关键字,本地齐刷刷地抬起头,还没搞清楚一切是怎回事,己是不是应该继续为白莲教的兄弟姐妹拼命,漫天的金元宝、纸钱、碎银、铜板就撒了来。
胤禟视人心如视己心。这钱撒去,原本浩浩荡荡的白莲教大军,顿时变成捡钱大军,长老又以身饲鬼王,鬼王又被黑拼接佛吞噬了,整个庞大的教团单单只剩白袍僧一人。
都城隍庙的道士将法阵合拢,把这非凡人对抗的战斗隔绝在法阵之外,天空中,金色的千臂菩萨法相被又强大几分的黑拼接佛捶打几条裂缝。
青阳凌空踩着法阵,上前几步,手持三清指,念咒请师祖上身。
两尊十丈高的法相之间,一尊几乎顶天立地,以至于甚至看不清其容貌的法相擎天而起,单是手掌便有那黑拼接佛两倍高。
高道长在底持阵,牙齿都开始打架了:“这这这这——”
张双迎趁机洗脑:“所以说嘛,平时青阳道友来打秋风,打打就是了,咱不亏。”
青阳请了师祖上身,身体就任师祖操控了,弯腰去弹那黑拼接怪的时候,青阳还咂咂嘴,感觉嘴里酸酸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