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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鳌拜从影壁上探个头，他其实也因为那青光睡不太着，刚好和青阳搭个话，“陈圆圆那小丫头还没回来，你怎想？”
青阳爬梯子，肃然点点头：“明天掌柜的如果缺席，以扣点工钱。”
鳌拜：“？？？”
“开玩笑啦，”青阳笑嘻嘻地说，“还在被那老和尚劝度吧！有老和尚在，圆圆的安全没问题的。佛门说‘缘起’，意思是一切有为法，都是因各种因缘而起。这是圆圆和那老和尚的缘，咱就别干涉啦！”
鳌拜听青阳讲得还挺高深，仿佛很懂的样子，便不由地被说服了，不明觉厉地慢慢缩回影壁去。
青阳：“然后再等圆圆把老和尚带到观前，那就是老和尚和我的缘起嘿嘿嘿嘿……”
鳌拜：“…………”
孽缘啊！老和尚与小丫头的缘起，和着就是为了他被你薅羊毛做准备的吗？？
陈圆圆一夜未归，青阳起来以后，把遮字的帷幔掉，一边思忖着回头干脆在这设个窗帘之类的，一边通过鬼契和陈圆圆联系：“这久还不回来，你怕不是准备再弃道从佛一次？”
“不的，东家你不要打扰我吵架！”陈圆圆咬牙切齿，“这老和尚老大的年纪，头脑还蛮清醒，我跟他辩论还真有点辩不过他，别跟我说话了！天我一定要处理掉这个跟屁虫！”
青阳无语，绝明走释迦牟尼佛八相成道的路子，都走了六相，唯剩两相了，陈圆圆一个半途弃佛的还想跟人家打机锋……算了算了，吵就吵吧，反正到最后老和尚都要到他观来拿念珠滴。
正叠着帷幔，九皇子从道观外走进来：“大师！”
八字真言多亮啊，白天直视都挺晃眼，胤禟喊了一声，就瞧见了。这真言入石三分，也不见上头有什机关，上一次他来青福观的时候还只是普通的墨字，现在却变成这样，莫不是昨夜对妖僧的一战，成就功德之类的？
胤禟胡乱猜测，他不太懂道教这一块的。满族皇室本就更推崇萨满、藏传佛教，胤禟也是因为九岁重病为传道士所救，才逐渐对西洋文化、传教士颇有好感。
再后来，萄牙籍的传教士穆景远成为常伴他身边、最信赖的手，对胤禟而言，他对耶稣的了解估计都比对道教的了解多。
胤禟收回眼神：“昨夜一战，咱也算是过命的交情，有话我就直说了。”
想到接来要谈什，胤禟还极痛心地摸了摸胸：“我想和大师谈谈合作。”
天流的泪，都是当初脑子里进的水。胤禟悲惨地想，如果之前己没有拒绝大师就好了，现在还不知道大师不意合作……
“哦，”青阳看看胤禟身后，“怎穆景远没跟来？”
有点遗憾，他本还想问问有没有机会请穆景远带点萄牙的好东西，供奉给师祖玩呢。
胤禟：“……？”
怎，没来的都不想放过，这薅羊毛是都记上号了吗？？
胤禟强行把话题拉回合作，厚着脸皮小声说：“就，春盛酒楼啊，我不想就这放弃了。大师不请财神爷给我赐个福什的，日后春盛酒楼的分红，我俩对半分！”
胤禟早估算过春盛酒楼和青福酒楼的进账差了
，也难怪当时青阳一说分红对半的话。青福酒楼的收益超春盛不知道多倍，若真因为是财神爷赐福，即便是对半分了，那占便宜的也是他己啊。
“？”青阳缓缓说，“希望你不要盲目迷信……”
胤禟：“……”
大师？你在说什疯话。
青阳很有良心的提醒：“你这个酒楼没开好，还是有救的，不一定要请财神爷。”
青阳：“天底酒楼多了去了，春盛那般专精一个菜系、价格金贵的，也不，那为什春盛酒楼没有成功呢？因为你要想想，你春盛酒楼的竞争点在哪。”
“环境啊！”胤禟一说就心堵，“但之前我也听食客说了，那些环境开始看着新鲜，去几次也索然无味了，毕竟都是假的，假的到底比不上真的。”
“就是说嘛！”青阳一拍手，“你酒楼定价高，所以到你酒楼吃饭的，多数还是有那个力，去真地游玩的。既然如此，还要假的干嘛呢？但如果，没有真的呢？”
青阳笑容渐渐诡异：“请允许我为你推荐三个全新主题——现代、赛博朋克、科幻。”
胤禟全心沉浸在怎赚钱里，完全没注意青阳的表情：“哦哦，但请大师不吝赐教。”
“不吝是不不吝的。”薅羊毛人终于露了他真正的嘴脸，青阳缓缓说他这一段铺设的重点，“除了财神爷庇佑，我还提供技术支持了，七三分。”
胤禟：“？？？？？”
这价涨得也太怕了吧！是对他之前没有意合作的惩罚吗呜呜……但是在心里仔细算算，还是很有的赚的。
胤禟狠狠心：“干了！”
你这刮油水的恶鬼啊，为了银子，我愿意和恶鬼做交易！
“嗯，还有个事。”青阳在胤禟重新变得惊恐的眼神中说，“你也看到了，青福酒楼里的小厮，服务态度都是一等一的。那些都是我从小窄巷里雇来的人。我希望春盛酒楼更替仆役时，空缺的位置悠闲提供给小窄巷的人，请九皇子放心，既然我多拿了红利，那培训也由我这边负责。”
青阳的目光落向观外：“小窄巷里很多人家，甚至还挤在茅厕边露天而住。我想帮就帮，你愿不愿意？”
“……”胤禟眼神复杂，不禁又看向一旁青光耀耀的八字真言。
仙道贵生，无量度人。
胤禟：“——呜呜大师你不要突然脱鬼皮，搞得我好想给你捐钱！！”
青阳露和胤禟一样备受触动的表情，上前一步，紧紧握住胤禟的手：“——想捐就捐，不要克制。”
胤禟：“……”
感动戛然而止，胤禟面无表情地抽回己的手：“算了，我又不想了。”
和青阳谈完生意，胤禟带着青阳去找三哥胤祉。
生魂离体，又和鳌拜近距离接触那久，胤祉的状态其实很差，需要固阳稳魂。
“三哥早上就门了，说是要去找什容先生……”胤禟说到一半，发觉青阳脚步一顿，“怎？您也知道容先生？”
青阳挠头：“挺巧哈，又是家族产业。”
这就不用胤禟带路了，青阳熟门熟路往私塾去，本以为听到书声琅琅，没想到刚到大门
——
只见胤祉拉着纳兰容若，直把银票往对方手里：“先生，先生一定要收，我的一点点心意，求您务必再往京都多发一些您的诗集吧！！我还有好多的友人想要观摩。”
纳兰容若哪里对抗的了胤祉，胤祉那力气都把胤禟倒拖着走，衣衫都在推拒间乱了，顿时令这迷弟霸道为偶像氪金的场面变成登徒子强抢民鬼：“不……不用不用！虽然确实没钱花了，但君子取财有道……”
“……”胤禟瞬间窒息，怎三哥一觉睡醒脑子又没了。他大感丢脸，上前试图拆分二人：“三哥！这大庭广众，朗朗乾坤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胤祉露那种“绝版求再贩”、“双倍重金求购”的表情：“是诗集……”
青阳却是将目光落在胤祉手中的银票上，若有所思：原来还没榨干啊……
胤禟皱眉：“你不是有原本？叫人多抄几份就是了！”
“你懂什！”胤祉愤然道，“不搞文学的人是不会知道的，每多抄一本书，就有一位原作者受到伤害……容先生一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没钱再印新册的吧！”
纳兰容若羞愧地低头：“那倒不是……我，我用纸墨太费了，所以才没钱。”
“……”胤祉尴尬地整理领，站直身体，“嗯，怎大师也在这里。”
纳兰容若连忙道：“我算是被大师所救吧，如这私塾也是在大师的帮助建起来的，诗集也是。大师心善，私塾里收容的孩子都是小窄巷的，也不收学费。”
胤禟扯过胤祉，小声说：“你问几句不行？大师之前说过，己从未上过私塾，你问这不是扎大师心？估计大师开这私塾，就是不希望小窄巷里的孩子和他一样吧。”
胤祉大为感动，尤其是听容先生说，大师救过他：“谢谢，我替容先生谢谢大师！”
……这什立场，什意思？青阳被胤祉握住手狂摇，警惕地说：“我不意啊，这门亲事。”
“……”纳兰容若欲言又止，胤禟也直翻白眼。
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三哥和大师，胤禟一边随意地往私塾里一看，瞬间吓一大跳：“嗬！”
原本正读书的孩子都睁着一双双乌黑的大眼睛，寂静地围观着八卦。
纳兰容若也反应过来：“哦，其实之前这位公子说过的，己除了诗词外，也擅长几何学，我本是好奇，才多问了几句，约定说放了课再聊……”
说实话，一开始他被叫住的时候，还吓了一跳，以为己的身份被认。后来才想起，他贴着受青阳大师加持过的符箓呢，在白天由行走的时，所展示的相貌也和生前不，胤祉哪里会认己。
“嗯？”青阳耳朵一支棱起来了，“你还会几何？那你愿为私塾中的孩子上一课？”
胤祉尤沉浸在纳兰容若和胤禟输给他的大师感人事迹中，情绪正上头，听到邀请几乎想也不想立即道：“好！”
老三爱爱，没头没脑，揣着银票给学生教起几何。青阳的目光就锁定在那银票上，恨不一个五鬼搬运……
胤禟没看青阳在觊觎胤祉的银票，还以为对方是从没听闻过几何学，所以对胤祉产生了崇拜，才眼珠一
转不转地盯着胤祉。
胤禟觉身为合伙人，不被旁的人比去：“几何算什，我还会西洋话！”
青阳：“好！你节课上！”
胤禟：“……？”
胤禟被青阳推着站到胤祉身后排队，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青阳已经觉地走回门边了，免得影响教学，一边看着胤祉给小孩上课，一边喃喃：“唉，多难得的人才，希望你活得久点啊……”才衷心的祝福完，青阳又转念一想，其实死了也没事，和容一样签个鬼契就行了，“嗯，一切随缘。”
等到两个皇子说得干燥，各都上完课了，青阳又伸手招来孩子：“两位殿啊，你看，这群孩子多怜，吃不好穿不暖，你是不是捐点钱。”
胤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