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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怜纳兰容若, 多文雅一鬼,什时候遇过陈圆圆、鳌拜这样的流氓行径,在两鬼的纠缠, 不得已违心地表示:绝对不是嫌弃,特别开心和大家住在一起。
青阳极为情地看着纳兰容若, 突然:“……!”
对哦!都说远香近臭, 现在的太子不就是曾经的容?如果这就答应了, 太子来道观体验个几天的“清净”, 是不是也会像容一样,心生退意?
这不行。青阳将准备意的心思按了按, 打算最后再考验一回:“……你三个想保持这个姿势多久?”
虽然纳兰容若已经表示不搬走了, 陈圆圆和鳌拜还是没放过他,坚持要他说“既然不嫌弃,为何想搬走”的理由。三个鬼像疙瘩一样扭在一起,牢牢挡在寮房门。
青阳无语地上前,把两张膏药从纳兰容若身上撕开:“差不多点行了。我还进屋写信呢。”
“谢谢东家……”纳兰容若如被恶霸欺负的良家女一样, 向拯救他的青阳投去感激且带着泪水的目光。
青阳摇着头撒手进屋。他打算跟太子说,以在年之内先体验一个月。毕竟他要是没记错的话,按照他在原世界看到的历史, 明年五月份,索额图就要因为帮助太子结党营私,被康熙打为“天第一罪人”,拘禁于宗人府中。
罗睺警惕地缀在青阳身后:“你写什信?给谁写信?难道要答应那个太子?!”他的声调一句比一句高,最后震怒道, “我不许!!”
“……”青阳严重怀疑, 鬩祖不答应的原因是睡一间房, “没关系的啦, 刚好咱观蛮拥挤的,我准备盖个小二楼。”
就这一句,一直等到青阳拿着笔墨在桌边坐,罗睺才:“……嗯?”
有点意思,再细讲讲。鬩祖的脸往近了凑凑。
青阳:“……”
竟然真是这个原因吗?
青阳轻咳了一声:“观里银钱也攒了不了,我准备请工匠来将主殿挑高一丈,西院主屋、寮房、祠堂都加盖一层。主屋就不说了,您住的地方。寮房一楼我打算改成弟子寮房和坐诊的地方,这样也方便弟子随时来帮忙,我就住在楼上。祠堂加盖一层,是考虑到圆圆说的男女鬼分开……”
“我不需要分开住,我只要保成不入道!”孝庄的脑袋从窗探进来,显然是察觉不对,跑来探听,果然发现青阳态度软化,“小东家,你是最明事理的,也是亲眼见到我与福临这不孝子的矛盾的,你怎答应?”
绝心也站在窗,本来想附和的来着,被孝庄一句话噎得:“……”
青阳却不是会被几句话动摇的人,这件事情上,他也想了蛮久,此时摆手:“不用说了,你这情况哪比?”
不等孝庄再说,青阳搁笔认真道:“您是福临的母亲,只有这一个子,又受分娩之苦。对福临当然捧在手里怕摔了,在嘴里怕化了。太子对圣上来说,不是这样的存在。圣上有多妃嫔?多子女?太子只是其中之一。”
“……”孝庄没想到青阳会跟她从这个角度来说。
青阳:“您倾尽一切,只愿把子越捧越高,但圣上不会一样。您和绝心,是绝心对不起
您,圣上和太子,却不一定是太子对不起圣上。单就我所遇见的,太子便曾以身替父受罪两次。您知拜拜是如何入观?太子为何小偏头痛?”
青阳将鳌拜与魏忠贤的事与孝庄说了,最后只道:“有力的皇子很多,但保成只有一个。我不担心天没了保成会乱,我只担心强留保成在京中,他的未来会如何。”
青阳一旦决定,谁也没法动摇,当天就将体验的想法写成信,托鳌拜送了去。
孝庄和绝心一连沉寂了几日,最终居然是绝心先妥协。也不知道绝明对他说了什,隔天绝心带着更甚以往的苦相来给孝庄上香,两人关上门谈了会,孝庄也跟着妥协了。
“我都听到了,”陈圆圆就爱追这种矛盾冲突大的瓜,兴致勃勃地对众鬼说,“是绝明那老和尚点化的绝心,说他一叶障目,是否是凡心未净。绝心就掐指算了一我小观主的命,嚯,惨得很嘞!”
“喔——”众鬼嗑着瓜,参差不齐地追问,“怎惨?具体说说。”
陈圆圆:“……好啦!具体的我也没听清,半途被赶了来。但就凭老太太的态度,也看一二。”
“什小观主?”青阳送完最后一个香客门,拿着鳌拜抽空送来的太子的信回来,进观就听到众鬼在闲聊八卦,“还没正式入门呢,你这就叫上了?是不是迫不及待送我飞升啊!”
众鬼顿时支支吾吾:“错了,错了,不喊了。”
青阳虚指了这群爱凑热闹的阴鬼几:“称呼也叫错了,什叫观主?好叫你知道,在我这一派,道观的主人该称方丈。”
“???”众鬼茫然,“方丈不是和尚庙的称呼吗?”
罗睺居然也在一旁露惊到了的表情。
“……”青阳无语,“你都不知道吗?早在佛门从西方传来之前,道门就有方丈的说法啦!如道门最大的两个宗派,正一派道观的最高领袖称为主持,全真派的称为方丈。这方丈取人心方寸,天心方丈,在《庄子》、《大戴礼记》、《三乘集要》里都有其来源。”
“什,”罗睺听完以后,不仅没有像众鬼一样,露恍然大悟的表情,反而无比紧张,“你不是说你不是全真派的。”
赵公明在旁边干干地咂了嘴,完全听懂了罗睺的担忧:全真派是不结亲的,道士基本活得跟和尚一样克制,那他怎办?
“对啊!”青阳睁大眼睛,“没说我这个方丈就是那个方丈啊!咱门派的‘方丈’是我师父定的称呼。曾经他漂洋过海,浮居数座仙岛。其中一座就称为‘方丈’,他在岛中居住的丹室,也叫作‘方丈’。”
“……?”张元伯的表情突然微微一变,意识地伸手一搭刘元达,迎上对方困惑的眼神,欲言又止半晌,最后还是没说话,只是表情慎重几分。
青阳低头拆信:“看看太子怎说——”
众鬼刚刚就在八卦太子,此时纷纷凑上来:“哇,好积极,咱方丈只是说要在年体验,他都把计划想好了。”
孝庄难得留在观里,好几天没心情去肝外观:“怎说?”
“……他说以装病。”青阳抽了嘴角,“到时候就跟圣上提来道观调养,圣上若是不准,就说这是借机拉拢我
。”
……好惨啊,康熙。亲子已经迫不及待想做双面间谍了……
青阳也没有闲聊多久,把信交给老太太以后,就去指挥阴兵修葺道观了。
之前他还想请工匠,还是索尼过来跟他说,如麾阴兵已从秦淮扩展到开封,其中也有一些工巧匠,这时候都调过来,以省去请工匠的钱。
阴兵干事就比工匠干起来快多了,大家都学着沈老爷子,一鬼嘴里叼一根香火,边干边吸,模样还挺潇洒。虽然只是几天的功夫,主殿、祠堂的改造都已经结束了,现在正在改西院主屋和寮房。
“这墙寡刷白的有什好看?”罗睺挤在寮房二楼挑刺,“我在三十三天外的道场,便是用星云建筑,回头我拆送过来……”
“!!”青阳赶紧说,“那就不必了吧。”
罗睺眼神挑剔:“必的,必的。还有,这里搞个梁柱做什,又不缺承重,砍了砍了,回头还放放东西。”
青阳:“……?”
青阳忍不住说:“鬩祖,您的主屋也在修葺呢,您不去看看?”
“干什,你还想赶我?”罗睺一眼扫过来,颇为威严。
“……”青阳还有什话说,只好走过去纳闷地在墙角的梁柱那比划了一,实在想不通这放什玩意。他的寮房一直都很简单,甭管多大,都是三件套:床、蒲团、蜡烛,所以鬩祖说的东西,到底是什?
青阳又比划了一,总觉得这个大小,这个手感,似曾相识,意识地往主殿的方向望去:……不会是那个玩具箱子吧??
罗睺已经转过去,继续支使阴兵了:“过来几个人,在这打个柜子,再这建个小高台……”
青阳:“????”
他左右张望了一:这难道不是我的寮房??
罗睺:“床也不用另打了,把我主屋那床拿来——”
“等等!”青阳不得不喊停,“您把您己的床拿来,您睡哪啊?”
“这啊。”罗睺理所当然的样子,“到时候这高台给你放蒲团,给我静坐都行。我那床大,睡两个也不……唔唔!”
眼看着周围阴兵的眼神都不对了,青阳面红耳赤地扑上去,刚好挂住罗睺的后背,捂住鬩祖的嘴:“不行!不以。”
罗睺老大不高兴:“为什?你不想要我哄睡?那你撒什娇?”说着,他颠了一背后挂着的小道士。
青阳:“……”
我这叫撒娇吗???只怪我太矮。
两人正僵持着,就听沈老爷子在头糊地喊:“小东家——又闹和尚了。”
“老爷子,青阳道长与老衲乃是忘年之交……”绝明的声音也絮絮叨叨地跟着传来,“您的门第之见不不要这浓烈?什叫‘又闹和尚’?”
沈万三叼着香火,眼神中流露嫌弃:“哦,你不是来借钱的?”
青阳闻言,也不禁从二楼窗探头:“不会吧,之前的教训还没吃够?”
“误会了,”绝明满是皱纹的脸上硬露个委屈的表情,“非老衲所愿!”
“看看,看看。”沈万三一听绝明这话,就知道又是来借银子的,“是不是闹和尚灾。”
青阳苦婆心:“都说了,要有规划的花银子。佛祖有灵,不会因为哪一套供器没买全,就怪罪你的……到底是哪来的紧迫感?”
“不是的……”绝明讷讷地说,“没买供器,老衲和绝心是想给神像镀金,本来说好了价钱,也交了银子,没想到工匠做到一半,说要加钱……”
绝明满脸苦恼:“又不镀到一半放弃,老衲和绝心剩的银子,远不够他提的价。”
“呀?”沈万三讶异挑眉,“这不是欺负和尚老实。”
绝明:“……您也知道哦,那还总是语言上欺压老衲和师弟。”
沈万三不是陈圆圆,面对和尚的刺泰然若:“这就是锻炼你。”
“行了行了,”青阳黑线地楼,“我去看看。”
罗睺没马上跟来,趁机飞快地从西院主屋里亲将床搬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