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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就觉得地府挺惨的。
一旁的张双迎也在心中为地府悲哀,很显然青阳即便飞升,也没想过要放弃欠条,师条徒承,是躲不过去的债……
几个老熟鬼阴差被道士召请上来,还嘻嘻哈哈凑过来给青阳打招呼,明显是知道了青阳很快就会飞升,却不知道欠条早就后继有人:“这些阴鬼超度完,生死簿就彻底补全了。酆都大帝特为诸位功臣加寿十年。”
在场的和尚道士都纷纷感谢,多十年的寿命,就是多十年的机会啊,唯有胤礽瞬间大惊失色:“什——不太好吧——”
失声叫完,胤礽才发觉己失态,干咳一声,飞快把一个阴差拉到旁边,勾肩搭背地低声询问:“那内个,就是,我师父马上要飞升,你这加寿十年,岂不是耽误他老人家成仙。”
“怎会,”阴差不明所以,还以为胤礽就是单纯孝顺,冲着胤礽挤挤眼,很没心眼地说,“咱地府也不希望青阳道长在阳世久待不是?这加寿当然不影响道长成仙,咱还等着道长飞升,把这债务一笔勾销呢!”
“……”胤礽缓缓将阴差放开了,表情从哥俩好变成冷酷,“想的很美,但必不。”
另一头,青阳摘三清铃,递给康熙:“既然邪僧已除,青恣也不必和您回观了。这铃铛您带回去,但凡有难,摇动此铃我便知。”
“……”康熙看着小小的铃铛,又想想己这一遭被刮去多油水,正有些心理失衡,刚想说话,便听不远处的兵将发吵闹声,假摩尼被押过来跪,“——怎,你有什遗言要说吗?”
假摩尼的光头被兵将摁着,因为没有了道行,单是抬头都让他满脸青筋,面色红胀:“有!”他眼底满是血丝,神情疯狂地说,“是直郡王!是大阿哥!是他花钱买通了我,让我夺你龙气,处生乱!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何太子会病重吗?是他指使的我利用魇镇诅咒太子,太子才病重的!!”
“……”现场刹那间陷入一片寂静,在场的人神色各异。不知道实情的,面色惊恐,还以为己听到了皇室秘辛,知道实情的,表情就憋得更加扭曲了。
青阳带着黄豆脸微笑看了假摩尼一会,在他面前蹲,诚恳地问:“和尚,你练功的时候,是不是有点偏科啊?没学过相面?”
那大个胤礽在旁边活蹦乱跳呢,此时听着假摩尼的话满脸莫名其妙。
“输得不亏啊,”陈圆圆也飘过来感叹,“还以为你消息很灵通的,感情你还不知道大阿哥现在穷得连数数都数不到十吗?他有那请你的钱吗?他有那钱,请你干什?”
康熙也是莫名其妙,假摩尼突然扯这个谎,他是最震惊的:“你之前闯入养心殿,还说什知道我去五台山请国师,说道门插手太过,怎连这些都不知道?”
正紧张地想着是不是哪里不对,会不会是替身,优昙在旁边悠然开:“体谅一点,体谅一点。刚刚我削去了他大半智慧,连记忆也一块削了不。”
看大家缓缓投来盯视的眼神,优昙虚假地愧疚了一:“哎呀,不小心,手有点重。”
青阳:“……”
削成老年痴呆?
想了想,青阳转过头,对着绝心、绝明认真说:“感受到了
没有,人家正规军的做派。”
绝明、绝心:“……”
青阳声音低了八度:“希望你觉看齐,次被骗勇敢地削回去。”
绝明、绝心:“……”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_(:з」∠)_
等胤礽收完欠条,青阳带着众鬼神志得意满的回观。进门陈圆圆就尖声叫起来:“真言又亮啦!”
扩建时,工匠也无法破坏真言,只得将原本书了字的墙体,和整面墙切割开,做成方碑的样式,略加装饰,留在道观中。如除了早就点亮的“尊道贵德”、“遣欲坐忘”、“仙道贵生,无量度人”,就连“道法然”、“和光尘”也亮了起来。
“???”胤礽远远地看见,瞬间瞪大了双眼,一个猛冲过来,“凭什!!我也有践行柔弱不争好不好!”
优昙淡淡一笑:“你吗?还差你师父甚远。”
“……为什我一道门子弟,会在道观听你一个佛门尊者指点。”胤礽幽幽地吐槽了一句,抬手赶他,“去去,快回八相寺。”
青阳不轻不重地拍了胤礽一:“知道你为什差得远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说这话时,青阳忍不住带笑瞅了眼罗睺,想到当初对方的歪解:“修道之人待万物生灵皆是一般,即便是佛门尊者,你也应该用对待香客一样的态度来看待。”
胤礽嘟嘟囔囔地摸着头走开。
“青恣法术是以了,但心性还有的磨炼。想成仙还有很长的路走。”青阳用一种老年长辈的语气说完,话锋一转,“但好在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青恣加一把油,一个月内我说不准就接到孩子啦,嘻嘻。”
畅想完孩子一个月成仙,青阳和罗睺牵着手回到寮房:“其实……我早想问了,鬩祖,你找到我师父现在去哪了吗?之前为了对付假摩尼,一直没问。”
罗睺也从没想过,原来青阳的师父就在这个世界,此时知道身份,掐指一算:“……他已经不在此间。”
“什叫不在此间?”青阳的心霎时一跳,意识地追问,但很快就将手摆了摆,让罗睺不要再说。
还是什意思,就是说他师父已经不在这个时间。
青阳完全没想到,只是一场大战而已,就与好不容易重聚的师父擦肩而过,一时间的失落懊悔,很难表达来,只呆呆坐到床边。
青阳难掩心中酸涩,但仍是我安慰地说:“我知道的,他是奔赴去见幼年的我啦!……其实也没什,待我日后飞升,修得踏破虚空的仙果,然去那一个世界,再与他重逢。”
“嗯。”罗睺低低地应了一声,安抚性地垂首,与青阳碰了碰额头,“所以,你知道为此该怎做吗?”
青阳有些泪眼朦胧的抬头:“嗯?”
罗睺:“多!双!修!”
“……”青阳的眼泪瞬间没了,并且胆大包天地锤了鬩祖脑袋一拳。
罗睺还想缠过来,青阳面无表情地推开:“不行,不以。”
青阳样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地说:“我要混满一个月,拿到工钱!”
远在黑龙江的胤褆并不知道,己因为贫穷,躲过了一劫。他坐在帐篷里看明珠的来信:
【……幸好老臣稳重,及时将想要动作的其他人喝止住。圣上明面上说是去养病,回来又声称病弱缠身,但哪个去病弱缠身的人会长胖?!皆是试探矣!】
【……不过东宫那边,确实流传一些只言片语,说是不光太子,就连石氏也被接宫中,一些年轻的妾室,甚至传和娘家接洽,要宫的消息……】
【……依老臣愚见,这分明就是局!是太子与圣上一设的局!只是惜啊,从太子离宫静养至,都还没人入套,估计也是因此,圣上才急了吧……】
【……就老臣所知,单是被圣上暗示过的,便有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就连十七岁的十阿哥胤祯,都被叫去养心殿“密谈”怂恿过……】
【……其他阿哥也是沉得住气,大约是看到直郡王您的选择和老臣的按兵不动后心里有了防备,就连朝堂之上,也没有一个臣子敢搭这茬……】
胤褆撇撇嘴,将信扔进火盆里烧了。
皇阿玛现在试探人,还真是越发不走心呐。但这也未尝不是一种威慑?没看如满朝官吏都安静如鸡,阿哥也老老实实地当缩头乌龟。
与此时,紫禁城,南书房内。
“张爱卿啊……”康熙愣拖了半个月,想试试不公布太子去向,不让继承之路走上正轨。哪知道费尽这久,也没有收获,令他简直想怀疑,曾经朝堂上的杀机伏,针尖对麦芒,难道都是他虚假的回忆?
“……”张廷玉缓缓坑头,将官帽尖尖都藏在文书堆后。
康熙:“张廷玉!”
……这不公平的命啊!!张廷玉在心中落苦涩的泪,不甘心地从文书堆后冒来,“圣上。”
康熙难得不是唠家常:“替朕拟旨。敕封江苏青福观为宫观,封当家方丈青阳道长为国师。”
听到熟悉的名字,张廷玉略有些惊讶,正想着难道是我知道的那位青阳大师,就听康熙语气复杂地说:“太子道心仙骨,天赋异禀,为三清天尊选入道门,由国师代为教导,待国师百……”
康熙想说百日飞升,听起来比较气派,但青阳就是想干一个月就跑了,措辞了半天,也只好带着满满的辛酸,糊过去:“……待国师飞升,承袭师位。”
南书房内先是一片寂静,随后各处传来掉笔声,大家都还在震惊,康熙又道:“擢令内务府建造祭台,与半月后举行典礼,送国师法器上祭台!”
其实,三清铃交给康熙,根本不用搞什祭台、典礼。但是康熙他不平衡啊!!他被刮了多回油水?花了多金银?连子都送去了!付这多换回来的三清铃,难道不值得百官郑重拜祭吗!?!这不是简简单单一个铃铛!这是他身为帝皇,为大清付的血和泪!!
清醒过来的翰林大人,有的震惊不敢说话,也有的噗通跪说神佛之道不信,太子如此糊涂,圣上怎也跟着乱来,万万不被一介道士所蒙骗,甚至还有说要斩了道士清君侧的。
“……”康熙幽幽地看了这群义愤填膺的大臣一眼,心底的悲伤无处诉,只憔悴地催张廷玉,“拟旨。”
还斩道士清君侧,我看你是想斩我。那道士就更乐呵了,保成还等着他五世观呢!
顿
了顿,康熙又特地小声嘱咐张廷玉:“国师的月俸是一百两黄金一个月,你帮朕跑一趟,让记得国师入职时间,从半月前起……”
一定得把对付明教和尚的那段时间包在内,他不想被迫慷慨!
第66章
圣旨一, 太子入道的消息瞬间令朝堂炸开了锅。
诸臣激烈表达己意见的时,唯有明珠和众位阿哥是最懵的,这也太荒诞了, 以至于他都怀疑, 这是不是仍然是试探?
明珠甚至不知道己是怎晃荡乾清宫的, 被殿外的冷风一吹,好不容易缓过神:“索额图呢?!”
明珠猛然转身, 左右搜寻,很快锁定了被众大臣围住的老对手。
似乎是感觉到了明珠的视线,索额图抬起头,越过人群, 冲着明珠快意一笑——
“???”疯了吧索额图,太子都入道了你笑屁笑?明珠的脑中立即蹦无数阴谋论,咬着牙大步走过去,拨开人群, 恶狠狠道, “老狐狸, 你又在打什主意?”
“倒也没有, ”索额图淡然中带着志得意满, 意味深长地拖长声音,“只是在想, 怜天父母心呐——”
嘻嘻,哈哈哈!待来日国师飞升, 纳兰容若就是太子的鬼啦!看你到时候给不给太子送香油钱?
“……”明珠只愣了片刻,脑中便灵光一现, 瞬间想起了己的怜子。倘若太子继承青福观, 那, 那容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