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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与人美丽、步步生hua(纯剧情rou汤都没有)

    白云机场,中国南方航空公司主停机坪附近站着一个突兀惹眼的男人。

    他没穿机场工作人员的服装,笔直地站在一辆没有牌照的保姆车旁边儿,虽然墨镜遮住了他眉眼,但露出来的半张脸棱角完美极了,超过1米9的同大身材包裹在一身明快利落的休闲服里,让他在南方城市的机场更乍眼。

    今儿停机坪上的安全区域里站了很多人,全副武装的军警和大大小小的长枪短炮非常有秩序地候着,能进来的都是国内御用或者顶尖的媒体以及谈好了拍摄条件的外国媒体,记者都是挺有素质的,可不少人都偷偷瞄着那人,甚至有记者举起相机对着他拍,工作人员立马儿上来制止,眼看着给照片删干净了才罢休。

    庞大的919披着五星红旗缓缓地滑过来,停机坪上啪啪啪的按快门和闪光灯声儿此起彼伏,我们国家自己研制的大飞机第一次远赴非洲执行撤侨任务,南航副总经理亲自担任机长,派了三架大飞机去博茨瓦纳,似乎最近没有什么事儿比这个更值得关注、也更让中国人暖心暖血的了。

    舱门打开,空乘站立在两边儿,气氛开始凝重又饱含着温暖,头等舱的乘客还是要先下来的,云战远远就看见樊季了,他甚至空着手,连个包儿都没拿。

    所有的照相机都对准了他,谁都知道撤侨第一架次的航班先出舱门的一定不是一般人。

    樊季稍微适应了一会儿就开始下台阶,他看见云战了却没做出什么反应,毕竟这么多媒体,他不能给他云叔叔惹麻烦。

    云战已经走过来了,朝着樊季扬下巴示意他过来。

    樊季一屁股坐进舒服的保姆车,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第一句话就是:“来根儿烟。”

    云战亲自开车,哼了一嗓子递给他一根儿,然后说:“你坐后边儿去,云厅长特意嘱咐给你安排个舒服的,说你坐十几个小时飞机辛苦。”

    樊季系好安全带,贪婪地吸了一口烟,像个瘾君子:“不,我在非洲呆习惯了,朋友一定得坐副驾。”

    云战显然挺爱听这个话,他拿出一粒淡粉色的胶囊递给樊季:“抽完了先吃抑制剂吧,你在飞机上没发情吧?没被轮奸吧?”

    樊季夹着烟,看着订制的香烟上在过滤嘴儿的位置那个明显的“辰”字,直接掐了:“这架上都是和。”

    保姆车在机场工作人员指引下开走,樊季离开了记者就摇下车窗,大口吸着广州的空气。

    云战轻哼了说:“这回不走了吧?”

    樊季摇摇头:“我必须回去。”

    云战操了一声:“那我下次是不得接你骨灰了?”

    樊季笑着骂他臭小子,然后目光有点儿遥远:“云叔叔好吗?你都这么大了,我也马上30了。”

    云战看他这样儿心里也不好受,毕竟这么多年都是他替他爸和时辰跟这个人保持联系的,慢慢的自然也是建立了友谊的,他嘴上还是狠的:“你三年前见着我我就这样了,我爸还行,就是性生活可能不和谐,要是你给我当后妈,我能接受。”

    樊季显然没心思跟他开玩笑,直接切主题:“云战,我想尽快见云叔叔,我这次豁出去也要给我翔哥弄回中国。”

    是的,这次撤侨展立翔没回来,他也没资格回来,可是博茨瓦纳这次爆发埃博拉出血热病把中南部非洲整个笼罩在死亡的阴影里,强悍如他也没有跟老天爷抗衡的能力。

    这个年少时守他护他却也伤害过他的男人,在遥远落后非洲陪他过着几近原始的生活,保他平安、护他周全,以自己的绝对手腕。

    云战一时半会儿没出声儿,他能看出樊季的坚定,这个男人就是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下外表也没染上风霜,除了黑点儿几乎没有岁月的痕迹,他心境到底还是变了,云战清清楚楚地记得3年前在首都机场时候的这个人,哭肿了一双眼睛,咬着嘴唇从哽咽到痛哭,连他看了都受不了。

    “你知道现在上边儿的局面吗?”云战闷闷地开口。

    樊季停顿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孟国忠已经确定下一届进核心层,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个,你就当我放了个屁吧。”

    樊季挺无力地靠在车枕上,半天半天才说:“好孩子。”

    云战笑着说:“你滚蛋。”

    把房间安顿好了以后云战就出门儿了,他们没住特殊的地儿,他起码得保证把这个祸精送到他老子跟前儿之前别被太多人盯上。回来的时候大少爷带回一部手机、几套衣服和一个拉杆箱,扔给樊季就回自己房间给时辰打电话去了。

    樊季平躺在舒适的大床上缓缓地闭上眼,他得承认,人在自己故土的时候总是有安全感的,他花了十年的时间,从逃离到真正投入新的生活,却最终还是得回来。

    从广州往京城飞就好说多了,俩人直接走专机飞南苑,云战自己都没被老子允许能走军用通道,现在竟然大摇大摆地沾樊季的光了。

    樊季是真的同兴见着云赫,他自己都知道自己给他云叔叔惹了多少麻烦,可这个男人就护着他,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看着云叔叔依旧挺拔结实没有赘肉的身板儿、那张依然英俊越发成熟,却遵循着岁月悄悄爬上了细纹的脸,樊季眼睛一酸,差点儿就失态。

    他爸死了三年,他的心早就练出来了,现在却又软了。

    云赫稳健但是快步地走过来,身体似乎是微微僵硬了一下,最后大手拍了拍樊季的肩膀,两只手握住他的肩,笑了,鱼尾纹不可思议地让这个男人更富魅力:“回来就好。”

    本能的想拥抱到底变成了长辈与晚辈间有距离感的拥抱,这么多年的关系,云厅长已经找不到理由把他们经营得温馨亲近的亲情再变成别的什么感情,亲近却不能亲密、喜欢却不能拥有。

    他迫不及待想看见他,却又被曾经在他身上爽到头皮发麻的性回忆搞得心烦意乱。

    樊季瘦了点儿、还黑了,毕竟他不是上非洲当花架子,他实打实地投入到中国政府支援中南部非洲的行动中去,没日没夜地当孩子王,教他们读书认字、照顾生活起居、甚至为了他们跟小波的武装集团抗争。

    他应该是刚刚服用了抑制剂,身上的味儿干干净净的,似乎根本不能让人把他和顶级的联系在一起。云赫却最清楚,那诱人的、罪恶的奶香味儿能激发任何一个的本能,让人彻底臣服。

    况且这个顶级的现在这个年龄,身体里荷尔蒙应该旺盛到爆炸,他的信息素、能被重复标记的特制、以及原本美好的身体都将会是万恶的源头,他想引诱的根本逃不了。

    那股香甜,他还想再闻闻。

    这么多年没少找像他的人,可就算几乎一样的脸也不可能有这样诱惑的信息素,这个人现在就在跟前儿,用晚辈崇敬尊重和感激的眼神儿殷切地看他。

    被迫藏起了最深的心思,云厅长心疼地埋怨:“瘦了,也是快30的人了还没照顾好自己。”

    樊季安慰他:“没有,我棒着呢,回国前各项指标优异。”他顿了一下,应该说是哽了一下,冲着云赫笑:“云叔叔,我很好,就是

    特想您。”

    仿佛下一秒云赫就要去拥抱,可被那干净清澈又满是眷恋的眼神看得清醒,他只是又拍了拍樊季的肩膀吩咐着:“云战,让你刘姨做饭,多做点儿辣的,今天我也在家吃。”

    云战巴不得赶紧离开这儿呢,客厅这么大他都觉得自己怪多余了,吩咐完笑得合不拢嘴的他刘姨,拿着车钥匙就要出门。

    樊季叫住他:“云战,你也一起吃,时辰呢?”说完他才想起来下意识看看他云叔叔。

    云战一撇嘴:“我看看把云野接回来。”

    “老实呆着,不年不节的,让他好好上学。”云赫对自己亲儿子态度简直能转个180度。

    刘姨在云家干了小20年了,那手艺真是好,樊季看见一桌子菜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大部分都是红彤彤泛着油光的,他在非洲别说吃这么漂亮的麻辣菜了,想从手机上搜索看两眼有的地儿都没信号。

    云战拉把椅子大喇喇地就坐下了,看着一堆菜趁着他爸没在屋就调侃樊季:“你可别招我老子啊,不然我担心他鸡巴辣着。”

    “我抽你信不信!”

    俩人闹差不多了樊季问云战:“我这手机里的卡能打国际电话吗?”

    云战点头:“能。”

    一吃上饭,樊季就不说话了,他好长时间没吃这么辣了,刚一开始还不适应,慢慢渐入佳境,满桌子辣菜他几乎都给扫光了,一边儿吃一边儿说太他妈好吃了。

    云赫现在已经是后勤保障部办公厅厅长了,总后大大小小的事儿都要过他部门的手,他能挤出一顿饭的时间已经是不容易了,他就那么含着笑意看着樊季吃,顾不上自己动筷子。

    三年前樊季回京城也是先来的他这儿,那会儿他跟个死人一样坐在桌子前边儿,别说吃饭了,好像连喘气儿都不会了,捧着他爸的骨灰盒,形容枯槁。

    他当时真他妈想杀人,他想捧起来托在手心里爱护的小少年在经过一场刻骨的伤痛以后,在异国他乡渐渐蜕变成长,好他妈不容易才乐观坚强起来,可惜上天待他过分刻薄。

    现在他终于涅盘,在当今这个世界最贫穷落后的陆地上充实生动地活着,毕竟他已经没有什么放不下了,他失去过最重要的,早就心无旁骛,磨练出百毒不侵的一颗心。

    就好比这次回来,云赫明明白白知道他心里装着事儿,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可他表面儿上该吃吃该喝喝该笑也会笑。

    越是这样,云赫越心疼他,可能给他心真正捂暖的人注定不是自己。

    樊季在他云叔叔走了以后拿起手机,按着他记在脑子里的手机号码,毫不意外地信号是不通的,他平静地坐着,思路特别的清晰,他知道应该去找谁才能让展立翔体面地从非洲回来,毕竟那个人在世人眼里算得上劣迹斑斑。

    云战虽然没明确说出名字,可他点得够透了,想一下把刀用在刀刃儿上、把一个背叛了自己的国家和军队不计后果跑去非洲当雇佣兵的叛道者漂白了再重新带回国,他就必须去找赵云岭。

    10月底的京城,又是一季深秋。

    云战尽职尽责地给樊季当司机,他今天把时辰带出来了。

    樊季一走出楼门就看见越野车旁边儿站着的人,三年时间,时辰更帅了,张扬的小揪揪早没了,浓密的黑发做出时尚利落的发型,一张成熟英俊的脸似乎带着期待和怒气,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走出来的方向。

    然后他飞快地跑过去从正面跃起来跳挂到樊季身上,比樊季要同大一点儿的身板儿给人冲得倒退了几步。

    樊季嘴里骂着操,可还是稳稳地接住他。

    云战竟然忍住了没上去给这俩分开,他静静地看着,把印着“辰”字的过滤嘴儿咬进嘴里深深地吮吸。

    时辰从樊季身上下来,给了他胸口不轻不重的一拳指着他命令:“你他妈老实跟国内待着,哪儿都别想去了。”

    樊季笑着:“我把翔哥带回来,然后我真他妈哪儿也不去了。”

    越野车一路往南开,从专用通道进了八宝山革命公墓,那是樊永诚长眠的地儿。

    樊季蹲在一方墓碑前,没送花也没摆酒,手指轻轻抚摸着冰冷却非常干净的墓碑,一声儿都没出。

    时辰蹲下来放上一束花,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跟樊季说:“樊樊,你真应该回来了。这十年你在非洲什么样儿我们都知道,你对那些非洲孩子有多好都他妈上了了,你......”

    樊季出奇地平静,他脑子里闪过一个个干瘦脆弱的小孩儿的脸对时辰说:“我是真的心疼那些孩子。”

    时辰心疼地扣住他的头压向自己胸口,肃穆幽静的公墓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轻颤着说:“那孩子......他不会怪你不要他,你还会有孩子的,你他妈顶级的,生孩子很容易,很容易你知道吗?”

    樊季没在说话,只是把脑门死死抵在时辰跳动着的心脏的部分。

    过了好长时间他才抬起头,眼睛还是红着的,他看着远远飞速开过来的几辆车,拍拍时辰说:“让人操多了怎么这么磨磨唧唧的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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