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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你想过我没有?(一颗苦情dan)

    樊季怎么会认不出段南城的车,那明晃晃比赵云岭还招摇的车牌子是未来太子爷默许的,赵云岭如果对一个人好,那是绝对不分青红皂白的。

    他觉得心力憔悴,都说一晌贪欢之后就是冷淡疏离,看来对于雄性也未必就是真理,他们可能会食髓知味、更欲罢不能。

    秦冲那边儿骂着人、这边儿对樊季的态度却好是温柔,他不舍得松开搂住樊季的手,小心地问:“樊樊,去学校吗?”

    樊季连挣扎都懒了,既然总是逃不出他们的禁锢,那被搂着或者是在一辆车的后座上老老实实坐着又有什么区别?他摇摇头:“不去了,你们爱去哪儿去哪儿吧。”

    秦冲不是矫情的人,没心思忽悠樊季什么,直接吩咐司机:“就近找个没车人少的地儿。”

    他的车刚停好,奔驰也停下了,段南城亲自开车,这个架势就是赵云岭也在车上。

    秦冲亲了樊季一口说:“一般二选一的时候你都不会选跟着秦哥哥,我也活该,亲一口,不然不定多长时间亲不着呢。”

    说完了他利落地推开车门下车。

    赵云岭也下来了,走到秦冲跟前儿,看着的是他的车,那里头有他逃家的。

    “秦冲,例会都不开了跑这儿献殷勤?”赵云岭的眼神又蔑视又愤恨。

    秦冲回敬他:“孟叔这个生日眼看到了,唯一的私生子跑出来干嘛?”

    剑拔弩张的时候,樊季推开车门走出来。

    秦冲的心都凉了,争风吃醋的底气他其实一点儿都没有。

    赵云岭一眼就看见樊季脸上的痕迹,又惊又怒直接就炸了,他咬着牙骂着:“展立翔你个纯傻逼!”他也恨自己,没事儿跟自己喜欢的人置气,让他受委屈。

    樊季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说:“没事儿,你怎么来了?”

    赵云岭不再跟秦冲纠缠,转过身儿对着樊季说:“对不起,我那天冲动了。”

    旁边儿看戏的段三儿难以置信地“我操”了一句,万没想到能从赵云岭这种肉烂嘴不烂的人嘴里说出来对不起三个字。

    樊季眨眨眼,心情似乎也是好了点儿:“我说了没事儿,你要真觉得愧疚,就让我清净两天行吗?”他比他们都烦。

    赵云岭看了秦冲一眼问:“清净?和他?”

    秦冲开始抽烟,掩饰着自己的失落。

    樊季果然是摇摇头:“我他妈就想清净几天行吗少爷们?我去找时辰。”

    秦冲说话了:“姓云的我不放心。”

    赵云岭这回倒是没反驳,毕竟秦冲说了他想说的话。

    樊季呸了一声指着秦冲:“别他妈找骂!”

    赵云岭亲自给樊季点了一根烟陪着他抽了两口说:“樊樊,我最近是忙,但你放心,今天的事儿不会再有了,那外国人的事我知道了,哥替你弄死他。”

    樊季有点儿纠结,到底还是嗯了一声。

    看着秦冲的车拉着樊季开远了,段南城不干了:“操!干嘛呢这是,他怎么不跟咱们走啊?不是我说啊赵云岭,你对他这是太好了,好到都盲从了好吧?我可跟你说啊,万一他跟别人搞出崽子来、万一生了崽子以后咵嚓一下体质变了、不能被标记了再标记,那到时候你就哭去吧。”

    “闭上你那破屁股嘴!”赵云岭指着他:“一切等老头子生日过了再说。”

    秦冲看着樊季进了时辰的会所才松口气,他拿起电话给展立翔打过去,劈头盖脸就发火儿:“臭傻逼,你再犹豫那外国变态就翻天了你知道吗?”

    展立翔也他妈正开会呢,啪就把电话挂了,再打过去就是关机。

    秦冲操一声把手机摔了,吩咐司机去三里河。

    司机犹豫着开口劝:“秦总,周一例会,您要不......”

    秦冲沉着嗓子命令:“三里河,跟老利说,例会改明天。”

    展立翔这边儿例会刚完就听说秦冲在他办公室里了,他面无表情地点头表示知道了,还吩咐沏好茶招呼秦总,等秘书出去他才一脚地上会议桌:“秦冲我操你祖宗。”

    秦冲被展总晒了半个小时才见着人,一见面儿就揪住他脖领子,这个逼明明还是少时那张脸、脾气秉性也没变,怎么就突然变成樊季最惦记的人了?

    “那外国人你不舍得动手老子就弄了,展立翔,你他妈跟他睡出情分了是吗?”秦冲指着展立翔的鼻子骂。

    展立翔挥开他的手嗓门更同:“放屁!我他妈要是对他有哪方面的意思天打五雷轰。”他点上烟,突然就沉默了,过了会儿说:“我们出生入死过,是战友,要没他,我和樊樊说不定现在都没命站在这儿。”

    秦冲撑着桌子居同临下地看着他说:“所以你下不去手?所以这他妈非常简单的一个事儿都到了现在这地步?今儿他是在地铁上欺负樊樊,明天呢?展立翔你想过吗?”

    展立翔烦躁地一口接一口地抽烟,都不知道怎么面对秦冲的质问。

    “展立翔,老子真的烦透了你的优柔寡断,从小你就这样,看起来潇洒,其实怂逼一个!”秦冲毫不留情地指责他发小,把自己这么多年的不满全发泄出来,他跟展立翔越是铁磁、就越接受不了自己竟然会输给他这件事。

    展立翔破天荒地一直老老实实听着,一方面秦冲说得没错,他确实因为不够爽快办了好多让自己后悔的事,最一件就是当面护着、疼着、等着没舍得动樊季,可另一方面,秦冲不是军人,怎么也理解不了那种在一起真刀真枪真拼命的情分,不止是当米尼,蓝蝎子任何一个成员,展立翔也不忍心这么干。

    有些骨子里的东西,一时半会儿改变不了。

    “公司跟每个国家都有暗箱,官方动不了,私刑的话,秦少爷我劝你别想,尤其是对当米尼这种身份,法治社会你爸我爸,那是断了他们的路,我再想想......我会保护好樊樊。”烟灰已经烫到手,展立翔颓然地靠在椅背上,长出一口气:“秦冲,我觉得好鸡巴累啊......”

    秦冲没说话,他真想替展立翔受这个累,可樊季都没给他这个机会。

    “兄弟,你说......左佑那娘们儿那儿有没有能让人失忆的方法?”展立翔病急乱投医,开始说胡话。

    秦冲竟然没笑话死他,抽了口烟意味深长地说:“没有,要是有他早给樊樊用了。”他接着说:“你下不去手,有的是人沉不住气。”

    时辰家的门是云战给开开的,大少爷乱蓬蓬的头发、赤条条的上半身一身吻痕,开门见是樊季哼了一声:“这么早有事儿吗?”

    看着云战明明一副餍足还装逼卖乖的德行,樊季心情骤然好了许多,他起码身边儿还有兄弟、有靠山,他吹了声流氓哨,啧啧两声调侃:“早吗?老子都他妈让人从地铁上猥亵一圈儿回来了,你们昨儿干到几点?”

    云战给他放进屋,这才看见他脸上的印子,半真半假地笑话他:“你这样的出门就挨操的体质,幸亏我爸没要你,你只适合在家宅着。这回又是谁?”

    这时候时辰爬起来了,睡眼惺忪

    的裹着大毛巾浴袍,连脚踝和小腿上都有吻痕,他眯眯着眼看清了樊季我操一声赶紧回屋穿衣服。

    樊季乐了,心说这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没多会儿时辰给自己裹严实了才出来,也是一样的话:“这么早有事儿吗?”

    樊季说:“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想在你这儿住几天。”

    云战火了,指着他眼镜,给镜片儿都指花了:“老东西!我不同意。”

    事实上云战没有发言权的,樊季大爷似的在时辰家住下了,这么多年了,俩人没有任何感觉别扭的地儿,少时的情谊根深蒂固。

    樊季突然有点儿明白展立翔、秦冲、甚至是左佑,这仨王八蛋之间那种微妙的关系,可越是明白他就越闹心。

    时辰原来都是11点往后才起床,这给云战打发走了以后就苦逼地给樊季做饭吃,一边儿颠三炒俩一边儿抱怨。

    樊季倚着门框看他忙活,坏心地问:“你们跟是怎么打炮儿的?”

    时辰头都没回说:“无非就是操屁眼,又不是没洞。”

    樊季点点头,那你连都没有过,多亏啊,甩了云战吧,寻找自己的一片天。

    时辰正炒回锅肉,他自己完全不能吃辣,纯是为了樊季,这会儿拿着大勺威胁他:“行啊,就你了,让老子也品品顶级什么味儿。”

    打打骂骂中竟是岁月静好,樊季看得出来时辰是真的过得好,想必对上官非的那段儿也放下了吧。

    “那个......上官还联系吗?”樊季说完了就觉得自己嘴欠。

    时辰显然愣了一下才接着颠勺,无所谓似地说着:“跟着上官大哥去美国了,应该不回来了。”

    随着回锅肉出锅,麻辣鲜香的味道扑鼻,时辰笑了笑:“多吃点儿下午睡一觉,晚上哥带你出去玩儿。”

    说是晚上就真的晚,时辰就一身休闲装,打扮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了,跟樊季俩跟要去超市买菜似的就出门了。

    车一路开到市中心,进了一个只能两辆车错着进出的门,里边儿却别有洞天、豪车云集、霓虹闪耀,樊季明白了,他奇怪地看着时辰问:“你什么时候干起这行了?”

    时辰有点儿尴尬,抽着烟说:“一言难尽。”他开开车门说:“我这儿你随便来,没人敢犯刺儿,咱哥儿俩好好喝点儿。”

    樊季点头,他自然知道有云家这个靠山,时辰这场子开起来没那么多破事儿,只是时辰似乎有什么事儿,还不太愿意告诉他。

    时辰小心翼翼地给樊季安置在一个包间里,还吩咐得力的人守着,手下都挺诧异,这藏着掖着的干嘛呢?

    九十点钟刚上客,大堂时老板从来不管,但是房里边儿有的他不能不去露面,折腾一圈儿回来11点了。

    樊季张嘴就骂:“老子明天还得去学校盯早自习呢,这都几点了?”

    时辰一屁股坐下:“看见了吧,爸爸天天都这么累,你可知足吧。”

    樊季还没说话又有人敲门,时辰操了一声说进来。

    服务生报告着:“老板,啸少爷来了,在他包房里。”

    时辰操了一声站起来,跟要去打仗似的。

    这边儿樊季也站起来了,问:“谁来了?韩啸?”

    时辰烦躁地喝了口酒就往出走:“嗯,韩老二,这孙子每次来都没好事儿,偏偏还不好得罪,你坐着再等我会儿,我争取半小时回来。”

    樊季心里五味杂陈的,在时辰要关上门的时候终于说:“我跟着你过去看看。”

    时辰才不答应:“你坐着,哪儿他妈都有你,我去去就回来。”

    樊季不知道为什么愣是坐不住了,他叫了自己的服务员问:“啸少爷常来吗?”

    服务员老老实实地回答:“只是最近挺勤的,原来不怎么过来的。”

    “他来都干嘛?”樊季问了一个非常天真的问题。

    服务员有点儿语塞,吞吞吐吐地说:“我从来没伺候过啸少爷,不太清楚。”

    鬼使神差地,樊季想去看看,他推了一下眼镜按亮了手机:“云战找时辰找不着,你带我去找他。”

    服务员特别纠结,一方面自己老板吩咐让这位客人在这屋里老老实实呆着、另一方面战哥要找时老板,谁都知道云战是这间“静待花开”的靠山呐。

    服务员敲开韩啸房间门的时候,啸少爷正搂着花李叼着烟跟时辰说笑,他带了不少人、同样也点了不少人,屋里三三两两地调情撩骚,他自己衣衫半敞着,除了花李,身边儿还凑着一个妖艳的美人儿。

    想必是来的时候尚短,还没来得及脱裤子呢。

    正巧有人在替啸少爷打抱不平:“我们啸哥这么俊的脸都花了,什么王八犊子!”

    韩啸一个酒瓶子就扔过去:“那他妈是我哥,打死我都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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