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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鹤眠好几眼。
素颜都这么好看,同桌说的果然没错,燕鹤眠就是神颜。
公交车上的人,逐渐变少,燕鹤眠和罗溪找了个位置坐下。
玄凤窝在燕鹤眠的头顶,摇头晃脑的啾啾啾叫。
只有燕鹤眠听得懂,它在说:“小弈,小弈,小弈~”
“它好可爱,是饿了吗?一直在叫。”罗溪年纪还小,对玄凤这种有趣的鸟儿很感兴趣。
“没有,出门前刚喂了食。”燕鹤眠将玄凤从头顶取下来,放到罗溪手心,玄凤丝毫不认生的跳过去,冲罗溪啾啾叫。
罗溪开心得笑起来,眼睛闪闪发光。
燕鹤眠不大会和小孩儿相处,两个人干坐着也尴尬,干脆让玄凤陪罗溪玩。
他刷了会儿微博,微博上正热闹,有人搬了国外一个模特的视频到微博上,刚好里面有拍到燕鹤眠。
【啊啊啊!!眠眠在上妆!】
【这到底是什么神仙颜值!!不小心入镜居然都这么好看!】
【我眠真的好看上天,这张脸简直被神吻过。】
【女娲娘娘造眠眠的时候,肯定是精雕细琢,捏我的时候肯定是随便甩的泥点,大家都是人,怎么差别这么大!】
【jms什么都不说了,看看这套图吧,美炸了!我眠就是天生的贵族!】
【别说了,这套图,我已经舔过上亿遍了1551】
【我怕是要死在燕鹤眠这个大坑里,爬不出去,这张脸真是太戳我了!】
【完了,我一个路人,看过燕鹤眠那么多图都没能被安利成功,随随便便一个小视频竟然把我圈住了!为什么连不小心入镜的时候都这么好看啊!】
燕鹤眠有些受不了网友的彩虹屁,默默收起手机。
“终点站到了,我们下吧。”罗溪将玄凤还给燕鹤眠,拿起那捧花,走下车。
燕鹤眠刚才在看手机没有注意到这里是哪儿。
他往四周看了看,有些荒凉,这里是哪儿?
“稍等我一下,我买点东西。”罗溪和燕鹤眠打过招呼后,走进一家店里,没一会儿提着一个红色的袋子出来。
燕鹤眠看见他手里提着东西,眉头一皱,如果他没有看错,罗溪买的应该是香蜡纸钱。
他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往里走的时候,罗溪沉默着没有说话。
燕鹤眠经过一排排冰冷的墓碑,最后停在一个写着“爱子罗弈之墓”的墓碑前停下。
他的预感得到了证实。
墓碑上贴着一张照片,和罗溪长得很像,不过罗弈看起来要更加消瘦柔弱一些,他的头发有点长,唇角扬着清浅的笑意,眼睛又黑又大,看得出是个温柔的孩子。
难怪玄凤会把他认成女孩子,照片上的罗弈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他大概发育得迟,五官的棱角还未分明。
“小弈!是小弈!”玄凤激动地从燕鹤眠的肩头飞到照片前。
又扭头对燕鹤眠说:“眠眠,是小弈诶!”
“小弈呢?”玄凤不解的四处张望,没有看见小弈本人,只有一张不会说话的照片。
罗溪抿了抿唇,将手里的那束花放到罗弈的墓碑前,又熟练的将香蜡点上。
他一边撕着纸钱,一边说:“我堂哥是两年前去世的。”
燕鹤眠的瞳孔一缩,不是罗弈健忘,也不是他不把玄凤一只鸟放在心上,而是他没有办法赴这趟约。
燕鹤眠设想过千万种可能,唯独这一种,他从来没有想过,即便他嘴上不说,他心里也是认定罗弈早就把玄凤忘了,否则但凡有心,两年时间,怎么也该去见过一次玄凤。
就算罗弈生病不能行走,不还有汽车吗,也不用他走路,只要真心想,总会有各种办法实现。
然而现实却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罗弈两年前就去世了。
“他是因为癌症走的。”罗溪低头撕着纸钱。
燕鹤眠蹲下身,帮他一起撕,两个人撕得快,很快两捆纸钱就撕散了,罗溪从旁边的墓碑前拿来一个铁桶,将点燃的纸钱放进去。
“我堂哥成绩很好,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二中,老师们都很好看他,校长还特意和他说过话,他从小人缘就好,他很喜欢交朋友,大家也都很喜欢他。只可惜,天妒英才。”
“高一那年他突然在学校里晕倒,送到医院后被查出患有癌症。已经是晚期了,但我大伯大伯母都不愿意放弃,想方设法想要治好他,本来我大伯一家经济条件还不错,可是为了给我堂哥治病,用光了家里的钱,不得不到处借钱,把很多亲朋好友都借怕了。”
罗溪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眼泪,哽咽着说:“我看得出我堂哥很自责,要不是因为他生病,家里也不会入不敷出,他说他不想治病,反正也治不好,我大伯母从来没说过他一句重话,就那次,给了他一巴掌,让他不准再说那种话,就算砸锅卖铁也会治好他。”
“我们全家都是这样想的,但第二天一早,他就从医院里失踪了。”
“我们怕他做傻事,到处找他,都没找到,可是三天后,他自己回来了。”罗溪的眼睛通红,深呼吸一口气,说:“自从他回来后,便开始积极配合治疗,我偷偷问他那三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罗溪忽然唇角上扬,露出一个笑容,道:“他说,他认识了一个很可爱的朋友,他们约好一定会再见,他不想死了,他想健健康康的去见他的朋友。”
燕鹤眠心头一震,大概将当年的真相勾勒出来。
“只可惜,他还是没能敌得过病魔。”罗溪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说:“临走前,他说还没来得及赴一个朋友的约,怕是要爽约了。”
罗溪红着眼睛,转头看向燕鹤眠,问道:“是你吗?”
燕鹤眠的嘴唇嗫嚅,视线穿过桶里的火光和烟雾,落在叽叽喳喳和罗弈的照片说话的玄凤身上。
他收回视线,嘴唇微敛,道:“不是。”
罗溪有些失望的将最后一点纸钱放进桶里,耳边突然响起燕鹤眠的声音,他说:“是我一个朋友。”
罗溪微怔的看向他,“他来不了吗?”
燕鹤眠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沉默的望着玄凤,半晌后,才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