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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酒馆没变,还是安安静静呆在一个拐角处,门口挂了两个大红灯笼,一个写着“酒”,一个写着“馆”,偶尔有人进出,多数是附近的学生。
故地重游,孟伊剑掏出小相机,对着酒馆“咔嚓咔嚓”拍了好多张照片。
“我还记得大四那会儿,时仔莫名其妙就颓废了,骆驼大手一挥直接包下整个酒馆给时仔买醉,请了六个二胡大师给拉了一夜。那次好像是我们大学时期最后一次来吧?一晃都好多年过去了,我咋觉得还历历在目呢。”孟伊剑一边感慨一边说笑地看向骆宇,却被骆宇的眼刀子吓了一跳。
骆宇没理孟伊剑,率先进入酒馆。
孟伊剑在后面求助般地望着我,挤眉弄眼,意思是问我骆宇怎么了,我耸耸肩,表示我也不太清楚。
但其实我骗了孟伊剑。我后来向骆宇坦白过了,我那段时间萎靡不振的原因是目睹了季靖闲向唐玦告白,我还记得骆宇得知真相后说的那句话——
“我要早知道你是为了他要死要活,我就不会请你喝酒了,我他妈当时就该揍醒你。”
我心里有事,进门的时候就没怎么看路,让一个女孩直愣愣地扑进了我的怀里。
“唐……唐玦!!!”她仰着头,惊声大叫,惹来一众顾客侧目。
“我不是唐玦。”
女孩儿醉醺醺的,整个人都趴在我身上,推都推不开。
“哎哎,美女你认错了,这个真不是唐玦。”孟伊剑也转头回来解释,也不好真的上手去拉人家姑娘。
“是唐玦!骗人,你就是唐玦……我喜欢你六年了!呜呜呜,哥哥,我好想你啊。”女孩是真的哭了,眼泪弄花了睫毛膏和眼影。
我和唐玦外貌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七八十,被路人认错是常有的事,碰到了我一般都是一笑而过,但此时此刻,我却莫名烦躁的不行,甚至控制不住想要掀开这个女孩的冲动。
好在女孩的朋友及时出现把她劝走,我才得以脱身,也没冲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我重重舒了一口气,不小心和前方回头的骆宇对视了一眼,他看我的目光十分讽刺,讽刺中又带了些痛心,连掩饰都不掩饰,直勾勾地投向我。
去包间的路上,孟伊剑说:“时仔,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你了,我记得当初在大学那会儿,唐玦因为突然爆火,学校一堆妹子要跟你合影,连隔壁师范学校的美女们也都慕名而来了,你没少为这张脸吃亏吧?”
我摸着脸摇头道:“并没有啊,我很爱我这张英俊帅气的脸,而且大多数粉丝还是分得清的,毕竟我和唐玦又不是孪生兄弟。”
孟伊剑撇撇嘴,表示不信:“刚刚那姑娘还说自己是六年粉呢,还不是分不清真假,真搞笑。”
直到落座,孟伊剑才停止调侃我,骆宇则一直没说话。
“骆驼,你说说,是不是挺搞笑的?”
“不仅搞笑,而且愚蠢。”
骆宇说这话的时候,我朝他看了一眼,他也正在看我。
服务生过来了,我们分别点了以前的酒和老几样开胃菜,这才发现原来大家都没忘记当时的口味。
“哦对了。”孟伊剑包里掏出一个大红包从桌上推给我,“时仔,结婚快乐,祝你们夫夫恩恩爱爱,百年好合!对方是新叶视频的总裁吧?霸道总裁爱上我,有一手啊时仔。”
听到孟伊剑的祝福和打趣,我原本因为兄弟聚首缓和不少的心脏又蓦地一痛,一股酸意哽在胸口,咽都咽下不去,但为了掩饰,我还是打趣道:“说起来你们两个人都有点意思,我结婚居然一个都不到场。”
“天地良心!”孟伊剑竖起三根指头,“你这婚结的也太突然了,你风风光光嫁人的时候,你兄弟我正和一群难民被滞留在中东边境的一个小村子里呢,那儿每半个月才有一趟车过来拉人进城,一次最多上八个人,还是极限超载状态。”
说起来可能有些不伦不类,孟伊剑是个曾经有演戏梦想,最后却成了战地记者的体育生。
“倒是骆宇,你人就在菱北市,怎么也没参加时仔的婚礼?”
“
我有点私事。”骆宇喝了一口酒,“剑剑,说说你在中东那边的事吧,我喜欢听刺激点的,最好是独家。”
“二手可以,独家可不能说给你听。”
骆宇把碗里剩下的酒喝干,又斟满一碗:“二手也行。”
孟伊剑被骆宇一岔话题,便开始滔滔不绝讲起了自己在战乱国的惊险经历。
我们三个人之间形成了一个奇怪的模式,我和孟伊剑说话,骆宇也和孟伊剑说话,但我和骆宇却没有一句交流。孟伊剑肯定是发现了这点,所以才一直把话题往我和骆宇之间引,但很可惜,我虽有意与骆宇搭话,他却根本不搭理我,他甚至还故意和孟伊剑说话,以此冷落我。
在孟伊剑和骆宇聊的时候,我由于无处插话,有好几次都走神了,走着走着就想到了季靖闲,想着想着就累了。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有些疲惫,但为了不显得自己心事重重,整个聚餐我都在强迫自己笑,即便我时常想起昨晚季靖闲对我怒不可遏的样子,我也依旧要笑。
好在叙旧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有几年的经历要互通,再加上孟伊剑又将自己能说会道的职业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我们从下午聊到了晚上。本来还说要去母校逛逛的,后来也作罢了。
席间,骆宇喝了很多酒,但事实上他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是我们三个中最不能喝的。
“我去趟洗手间。”骆宇有些踉跄地站起来。
孟伊剑不放心道:“你喝多了兄弟,要不我俩陪你去?”
“你是小学女生啊?上个厕所还要拉上姐妹团一起。”
看到骆宇还有能力开玩笑,孟伊剑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趁骆宇去洗手间,孟伊剑问我:“时仔,你跟骆驼之间是不是有事儿?”
“没啊。”我佯装糊涂摇摇头。
“实话?”孟伊剑盯着我的双眼。
我“嗯”了一声,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神闪烁了没有。其实我是不情愿撒谎的,但我却还是对我的好兄弟孟伊剑接二连三地扯谎。一个骆宇已经够让我头疼了,如果孟伊剑也知道了我和季靖闲婚姻的实质,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