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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

    家主一时三刻之间,是不用指望了。

    楚家家主的长笑戛然而止,表情一时可以称得上是滑稽。

    在场的人也不由得屏住呼吸。

    唯独叶非折老神在在,不忘一把拉回那名子弟,手指不着痕迹拿捏住他的要害,语气轻柔道: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你一口血毁了楚家家主苦心经营,饶州霸业,你对得起他吗?”

    楚家子弟:“???”

    明明是你推的我,你让我吐的血,这和我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他一字字一句句都化作了响亮的耳光打在楚渊脸上。

    “怎么可能……我的楚家,我称霸饶州的大业……”

    楚渊死死盯着阵纹,眼球几乎要脱框而出。

    他盯着盯着,抬手捂住了脸,声音不甘凄厉极了,像是挣扎出地狱的厉鬼:“怎么会全毁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杂毛手上?”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楚家的长老,白家的家主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楚家镇族的阵法,楚家家主的宏图霸业,就毁在一个修为全无的炉鼎随手一推,毁在一个普通子弟的一口血上?

    这是何等荒唐的笑话?

    “最后你一心想要的不是还是毁在你看不起的人手上?”

    叶非折冲着楚渊一笑,唇边绽开的颜色亮得晃眼:“哦对,似乎是叫生命不可承受之轻,家主说是不是?”

    楚渊觉得不用白家家主出手,自己就要被叶非折气得命不久矣,不久人世。

    叶非折:“话呢,不能乱说。家主你要是不在长老面前说你给阿佑下了药,也许长老就不会背叛你。你要是不在我面前说阵法要用精血启动,也许我就不会推他。”

    他最终收敛了笑意,单手握拳,收拢到唇边轻咳一声:“家主你也别怨天尤人了,话都是你自己说的,死都是你自己作的,怪得了谁?你就是死后气成了厉鬼,也没处报仇啊。”

    “家主!”

    楚家子弟大惊失色。

    他们眼睁睁看着楚渊被叶非折气得连连吐血不止,身形一颓,在与白家家主的交手中陷入狼狈劣势。

    很快,楚渊被刺中要害,跪倒在地。

    出乎意料的是,他那处致命伤口,并非白家家主所伤。

    是楚佑的剑。

    他顶着两个金丹交手的灵力罡风:顶着五脏六腑俱被震伤,如同刺骨削肉般的剧烈痛楚顶着一不留神就会被人波及打杀的危险,一直等到了现在。

    等来了一处绝佳的出剑机会。

    至此,所有受到的伤都变成值得。

    楚佑拿他先前的所有煎熬和苦痛,换了刺在楚渊要害的致命一剑。

    全场都因为楚佑这神来之笔的一剑寂静无声。

    包括修为最高的白家家主,也是眼瞳骤缩,不敢想象这个年轻人究竟是用何等强大的忍耐力和何等毒辣的眼光,才能刺出这一剑。

    而他今年才十七岁。

    从他开始修行至今,甚至没有半个月。

    他人生前十七年皆困于楚家名不见经传的院落之中,如今却能有如此成就。

    “你个……杀千刀的小兔崽子。”

    楚渊捂住伤口,断断续续骂。

    他眼中话中,皆有无穷无尽,阴狠至极的恶毒恨意:“我当初应该在你出生之际,就掐死你的。”

    “你那个贱人娘,生出来的货色果然也是贱人。”

    “你根本不是我楚家的种,我养条狗养到现在都懂得对我摇尾巴乞怜,比养你一个捅我的野杂种争气多了!”

    这件事一直是楚渊的痛事。

    因此,他一直默认鼓励楚修锦对楚佑的欺凌,甚至盼望着他们有朝一日能将楚佑欺凌至死。

    因为楚佑的出生,就是他作为男人一生中抹不去的污点!

    楚渊临死前不管不顾要说这些话,就是以为自己能引起轩然大波,能让楚佑痛苦终生,能让楚家支持他的长老和他分崩离析。

    没想到他想象中的场景根本没有出现。

    叶非折平平淡淡哦了一声:“这是喜事啊,那不是更好吗?”

    楚渊的儿子,楚修锦的弟弟,这种身份当然是不要最好。

    楚佑再如何以后也是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子,天下至尊的那种。

    说出去多丢分?

    楚渊呕出一口血。

    楚家长老又是呵呵地笑:“家主说过,楚家是家主的楚家,没我们这群老不死的份,新一任的家主是不是家主血脉,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再说,楚佑不是楚渊的儿子,没他的血脉,不继承刻薄寡恩的性情,对长老们来说才是最好的。

    楚渊呕出第二口血。

    白若瑾跟风道:“圣刀看中之人……罢了罢了,总归是好事。”

    那可是要和圣刀抢人的人!

    不管他配不配和圣刀抢人,倘若楚佑真是个卑鄙小人,岂不是拉低圣刀逼格?

    白若瑾坚决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楚渊呕出第三口血。

    “我觉得你真可笑。”

    楚佑作为最首当其冲的人,最后一个说话。

    他眼眸深邃不见底,其上波澜平静,看不出喜,也望不见悲。

    “你一直想拿父子之情压我,逼我,直到最后,也想用父子之情叫我备受煎熬。”

    “可我非你血脉,你不将我当你亲子,我也不以为你是我父亲。”

    “在我眼中,你只是个对我见死不救,屡下毒手的普通人。”

    他一字一顿,每说一字,都要扎得楚渊更窒息一分:

    “你对我而言,有仇,当杀,仅此而已。”

    说罢他剑风过处,楚渊死不瞑目。

    楚佑微微合上了双眼。

    十七年了。

    自他出生而起,纠缠十七年的恩怨。

    说来真是好笑,十七年的苦痛折磨,到头来化作的鲜血,也就那么一捧而已。

    楚渊的死,给在场众人无疑是打了一剂定心药。

    “幸好有惊无险。”

    白家家主抚住心口,长长吁了一口气:“若瑾,我们还要干什么来着?”

    白若瑾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心,一咬牙道:“爹,我不姓白了!”

    毕竟相较于那个无辜被拆散的白素贞,他更像是棒打鸳鸯的法海。

    白这个姓氏不适合他。

    他适合叫金法海。

    金山寺的金,法海和尚的法海。

    白若瑾悲怆道:“爹,从此不要叫我若瑾,叫我法海。”

    白家家主还没搞明白自己儿子在发什么疯,正想一枪敲上他脑袋让他清醒清醒时,接到了白若瑾的传音。

    白若瑾清醒没清醒不知道,白家家主是彻底清醒了。

    “圣刀看中之——。”

    白家家主金丹期的气势高高在上

    :

    “是我们白家不惜一切代价,也一定要得到的人。”

    楚渊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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