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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检查了一下玻璃门。
还好没出问题,不然不是赔偿酒店的问题,而是不大好解释,总不能说他们晚上在阳台上练太极拳把门打坏了。
检查完了门没问题,贺衍之垂眼,再问:“这话怎么了?”
柏栩川想也不想,认真道:“这话应该我来说才对。”
他揪了揪贺衍之的衣领,把他拉低一点,轻声说:
“前辈,你这样可是崩人设了呢。”
柏栩川说完,看着近在咫尺,在脑海中描绘过很多次的唇形,紧张吞了口唾沫:“那个,我现在,可以亲你了么?”
贺衍之凝着他,悠然摇了摇头:“不可以。”
柏栩川仰着脖子不肯放弃:“为什么不行?”
“你还没有答应做我男朋友。”贺衍之手指拂过青年白玉般的脸颊,把他乌黑的碎发向耳后捋了捋,淡声道,“这个步骤不可以乱。”
他手指带着微凉,柏栩川脸却很烫,因此温度差感觉更明显了。
柏栩川小声抱怨:“这也被你抢先了……”
贺衍之轻笑一声。
“好好好。”柏栩川一边说好,一边抬手压下他的脑袋,嘴里还在絮絮叨叨,“我就让一让你好了,谁让你年纪比我大呢?尊老爱幼尊老爱幼……”
“好。”贺衍之低声说着,手掌穿过柔软发丝,托住青年的后脑勺,“你尊老,我爱幼。”
这么说着话,唇轻轻贴上。
柏栩川有点不服输,他做了这么一大套工作,最后还是被贺衍之抢了先机,不但完美回怼了他的“尊老爱幼论”,还抢先亲了下来。
理论上,柏栩川心想,理论上他们两个都没有经验,论起吻技应该也是不相上下,他应该还有一争之力。哪里知道,他很快心有余力不足,没过一会头也晕,眼也热,腰也软,腿也麻,总之就是一副相当不争气的样子。
察觉到的贺衍之伸手拉开阳台门,两人微微拉开一点距离,朝里稍稍偏了偏头:“进去?”
柏栩川喘着气点了点头,想挣扎着抬脚迈腿,却被一把托住了腰后,脸颊边风一吹两脚离地——被贺衍之提溜着,提了进去。
柏栩川十分震惊,观察了一下贺衍之掐着他腰的手,又看到了他和中指一样长的无名指。
听说……听说什么来着?
对。
柏栩川突然就有心事了。
他复杂地想着自己看的那么多不可描述技巧,努力地不想让贺衍之疼,但那都是因为……他以为他不行啊。
现在贺衍之他行了。
他行了,那也就是说……
两人早都洗过澡了,时间也到了该关灯睡觉的时间,贺衍之瞥了眼柏栩川,建议道:“睡觉?”
柏栩川魂不守舍地点了点头。
贺衍之不动声色道:“今晚……”
“那个衍之啊晚安!”柏栩川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仿佛受了惊一样飞快窜到了自己床上,把被子拉起来盖盖好,就差蒙住眼睛了,“要睡个好觉哦!”
贺衍之有点纳闷,还有点怀疑,难道青年是后悔了抵赖,不想当他男朋友了。
那可不行。
男人有点生气气,握着拳,不言不语走到对方床边,蹲下,盯。
柏栩川感应到有一道**的视线盯着自己,半晌不由睁开眼睛,随即吓了一跳:“衍之,你蹲这里干嘛?”
贺衍之不紧不慢道:“我跟我男朋友一起睡。”
柏栩川头皮发麻地干笑了一下,揪紧被子小小声说:“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贺衍之奇怪看他一眼:“要准备什么?”
柏栩川:……
他忘了贺衍之是个直男,还是个处男,还是个母胎solo。
他演床戏明明很会,柏栩川郁闷地想。
柏栩川镇定道:“是我心理上还没有做好和你一起睡的准备。”
不是后悔了就好,贺衍之心想。
但是也很奇怪啊。
“我们以前也一起睡过。”贺衍之指出。
柏栩川:“嗯,但是那时候是——”
“还不止一次。”贺衍之持续进攻。
柏栩川硬着头皮找理由:“可是你看这个床它有点小,如果我们硬要一起睡,肯定睡不好?”
贺衍之瞅他一眼,站起身。
柏栩川微微松了一口气,道了声晚安,闭上眼睛,心想犯愁的事情以后再说。
今天我要梦着衍之美滋滋地睡着。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摩擦地板声。
?
柏栩川睁开眼睛,朝声音发出的方向转了转头,随即镇住了。
只见贺衍之把两张床中间的床头柜拎到了墙角,然后弯下身,两手按在床沿,推——
推,推,推。
把自己的床推到了他的床旁边。
两张床贴到一起,严丝合缝,宛如一张。
贺衍之拍拍手掌,满意道:“现在不小了。”
柏栩川:“……”
贺衍之上了床,提议道:“一起睡?”
柏栩川憋着声音,默默无言:“嗯……”
*
一觉醒来,柏栩川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充满了力量。
房间里光线还黯淡,应该还早。衍之不在,可能是去吃早……
衍之不在?
柏栩川蹭一下坐了起来,他依稀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
对!
昨天晚上!衍之跟他表白了!
他也跟衍之表白了!然后两个人进行了一番字面意义上的唇枪舌战,达成了尊老爱幼的1231共识,接着进了房间。他因为突然意识到某个不得了的事情而试图拒绝一起睡,然后衍之把床拼到了他床旁边,然后他们就愉快地一起睡觉觉了……
当然,就是跟之前几次一样,最多滚着滚着滚到一块被rua几下那种,很正直,很清水。
他还想着起床后一定要记得把床拼回去,以免又发生什么入室突击检查什么的乌龙。
不过现在,床和床头柜都已经被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一切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就像一场梦。
柏栩川不禁怀疑,不会真的是一场梦吧?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没肿也没有破皮。
回想昨晚,掐的那一下也确实不疼……当然衍之说那是因为他掐的是他的缘故。
柏栩川越来越怀疑自己了。
他难道真是做了一场非常真实的梦?
柏栩川懊恼地捶了一下头。
这时候,打开的窗缝吹进来一丝风,窗帘被摇起来,而浴室的门也同时打开了。
冲完澡的贺衍之从里面走了出来,头发上还在往下滴水,他只在腰上围了一条毛巾,某处蛰伏时的存在感仍然十分强烈。
柏栩川愣愣盯着,
只见男人随意拿干毛巾撸了把头发,两步走到他床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