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姐姐说笑了。”耿意欢拢了拢头发。
一旁的宋格格仿佛抓到了武格格的错处,顿时眉飞色舞道:“呦,是咱们爷唤得好听吧。有本事你也让爷喊你名字。”
武格格语结:“你......”
一旁的李侧福晋看好戏似的睁大了眼睛,饶有兴趣地盯着她们。
耿意欢有些好奇地看向李侧福晋。
总觉得她的举动格外眼熟。
等等......
这不是吃瓜时的她吗!
李侧福晋蓦然望了过来,冲她眨了眨眼睛,口型道:“看热闹!”
耿意欢没忍住,噗嗤一笑。
唰唰唰,武格格、宋格格都瞪眼过来。
“耿妹妹这是笑什么呢?”
“耿妹妹莫不是在看笑话?”
婉转些的是武格格说的,直白些的是宋格格说的,总之这两位都不是省油的灯。
此刻她们俩目光不善,似乎是要耿意欢给出个答案来。
什么清冷美女、美艳大姐姐,这一瞬,耿意欢彻底打破了对她们的滤镜。
这分明就是争宠的两只......布偶猫和虎斑猫。
“噗噗咿呀......”
婴儿稚嫩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董嬷嬷见了,便抱着小阿哥道:“格格,小阿哥许是想您了,奴婢都有些抱不住了。”
耿意欢勾了勾唇,从她怀里抱过小弘历,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真是个好孩子,可是帮额娘一个大忙。
宋格格、武格格很无奈,却又没法子,总不好再主动挑事。
“你......”宋格格不死心,“刚刚......”
话音未落,耿意欢颤了颤身子,抬眸控诉,“宋姐姐,你吓到我们弘历了!”
宋格格一脸错愕。
耿意欢自顾自哄着孩子,没办法,谁叫她怀里抱着个崽:“乖......弘历乖,不怕啊,额娘在呢。”
弘历其实精神着呢,乌溜溜的眼眸直盯着耿意欢看,那肉乎乎的小手努力挥舞着,嘴巴里不停地吐着泡泡,好似在给耿意欢回话一样。
当然,宋格格可不晓得这些。
本以为经此一事,宋格格该收敛些。
然而......
福晋才刚回来,她又开始了演讲。
一副趾高气昂过来人的语气,张口闭口不离大格格、三格格小时候的事儿。
福晋不禁抚额,似乎也有些无语。
便是温柔的李侧福晋也端起茶盏,掩住唇角的笑意。
耿意欢根本不搭话,她的小格格才没了,这宋格格就搞这一出,这是想干嘛?
武格格无语了一阵:“我还没孩子呢,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她瞥了眼耿意欢,意有所指道:“宋格格,你说话可小心些。”
“我这不是怕你有了不知道怎么教嘛。”宋格格余光瞟了耿意欢一眼,若有所指道,“别好心当作驴肝肺,不识好人心。”
耿意欢冷着脸,只当没听见。
李侧福晋起身坐到她身边,慈爱地望着弘历道:“小弘历长得真好看,乖。”
“咿呀......”
弘历歪着脑袋看了看李侧福晋,水汪汪的眼眸里一片澄澈,看得李侧福晋心中一软。
福晋见了,不禁冲孩子笑了笑,又晃了晃手中的流苏。
可把小阿哥惊住了,乌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跟着流苏转,可爱极了。
李侧福晋也跟着逗弄着,漫不经心道:“耿妹妹,待出了月子,可以来我的石榴院玩,咱俩啊还能好好说说怎么养孩子。”
“好。”耿意欢含笑应下,“李姐姐,那就这么说定了。”
“你俩倒是挺聊得来。”福晋莞尔。
三人说得火热,宋格格看得眼热。
武格格捏着帕子捂了捂唇角:“看什么,人家都不稀罕搭理你。你说你跟她无冤无仇的,非得得罪人,也是有意思。”
“你......”
福晋沉下脸,瞪眼过去:“你俩能老实会儿不?”
武格格怂了:“能。”
“你呢?”福晋看向宋格格。
宋格格弱弱道:“我也能。”
“那就闭嘴。”福晋呼了口气,“你俩吵得我头风都要犯了,你们这是来看人家耿格格的嘛?这是来添堵的吧。”
两人不自觉垂下头,不敢吭声。
耿意欢眼底划过一丝惊讶,没想到这俩人这么怂。
李侧福晋捏了捏她的手,轻声道:“这俩就是嘴上的劲儿。”
耿意欢眨了眨眼睛:“看出来了。”
几位侍妾在一旁默不作声,很是老实。
送走这几位小祖宗,耿意欢也松了口气,只觉得出了好大的力气,费了好大的功夫。
打嘴仗,真是累人。
耿意欢倒头就睡着了。
几乎是睡了个天昏地暗。
待雍亲王再来时,耿意欢睡得喷香,叫雍亲王都不忍打扰。
雍亲王挥推众人,来到床前。
他仔细端详着耿意欢。
许是睡得太香,耿意欢那苍白的面庞此刻终于有了血色——红扑扑的,鬓角处带着点汗珠,似是捂得太厚了。
雍亲王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心下轻松了不少,能暖热身子就好。
前些日子,莫说是出汗了,捂再厚的被子她的手脚都是冰冰凉,太医都说伤了元气,若是不好好修养只怕寿元无多。
恰在这时,耿意欢似乎是觉得太热了,嘴里嘟囔了几句,胳膊翻了个面,露出一小截莹白如玉的肌肤。
雍亲王哂笑一声,替她掖了掖被角,才放心离去。
第6章 侧福晋(小修)
午夜时分,京城飘起了雪花。
最先发现的是打更人,正敲着梆子打更呢,就发现天上飘起了雪花。
他不禁缩了缩脖子,嘟囔着:“得赶紧溜一圈回家了,别一会儿雪大了,走不成路。”
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落在枝头上,叫人感叹好一副雪景图。
雍亲王从静玉院离开时,外头就飘起了雪花,幸得他披着大氅。
他一袭玄衣,面容清俊,走在雪地上竟不像是走路,像是要去上朝一般。
妻妾们的弯弯道道,雍亲王不是不晓得,只是故作不知罢了。
他亦是长在深宫,什么手段没见过呢?只是身为一家之主,想保住一家和气,主君便得明白难得糊涂方是正道,而雍亲王更是深谙此道。
只是耿意欢的情况实属特殊,他不护着谁还能护着她呢?
只是他这一腔柔情,耿意欢并没有感觉到,只以为这人是个讲理的好老板。
她捏了捏弘历的脸颊,对着弘历仿佛沁着水一般的眼眸道:“弘历可是有个好阿玛。”
小崽崽笑得很开心:“呀呀呀......”
......
隔日,李侧福晋又来了一趟。
耿意欢便起身去了榻边,盖上毛毯,倚着靠枕,方桌上摆着茶盏,倒也悠然自在。
通过李侧福晋,耿意欢才明白昨儿福晋等人的来意。
一是探望,二是安抚。
毕竟耿意欢还在坐双月子,年节怎么也是出不来的,届时他们热热闹闹,耿意欢自己孤零零在静玉院,想想都觉得可怜。福晋等人这才来了趟静玉院,好好安抚她一番。
“原来是这样啊。”耿意欢恍然大悟,“怪不得昨儿府里的姐妹们都来了。”
李侧福晋惬意地倚着靠枕:“可不嘛。昨儿也就是钮祜禄格格没来,想知道她为什么没来吗?”
耿意欢睁大了眼睛,问:“为什么呀?”
“你若是答应叫做这靠枕的宫人去我院子里教会那几个笨手笨脚的,我就告诉你。”李侧福晋难得俏皮一下。
耿意欢轻笑了一声:“还当是什么事儿呢。姐姐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