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啡走了进来,巧笑嫣然。
没有了在追悼会上装出来的哀伤,张颖显得容光焕发,一身漂亮的真丝睡裙将她的身材勾勒地极其优美,但是却无法引起蒋泽涵一丝一毫的兴趣。
看着张颖手里的咖啡杯,蒋泽涵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虽然并未说什么,却仍旧被一直仔细观察他表情的张颖察觉到了。
轻轻叹了口气,将咖啡杯放下,张颖已经确定这个杯子蒋泽涵再也不会碰了,不由笑得有些苦涩,“果然是我多想了,就算蒋泽晨死了,你对我也不会有什么改观。”
蒋泽涵看了张颖一眼,用眼神直白地表达出了自己的疑问——他根本不知道张颖到底在说什么。
“……其实,我一直有些妒忌蒋泽晨的。”张颖耸了耸肩膀,靠在蒋泽涵身边的桌上,微微颤抖的睫毛令她看起来有几分的脆弱,“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能够触碰你私有物品,却不会被你嫌弃的人,就算我嫁给了你,变成了你的妻子、蒋夫人,与你一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也从来没有这样的待遇。”
“……只是习惯了罢了。”蒋泽涵扫了一眼那个咖啡杯,最终还是没有勉强自己端起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我知道。”张颖轻笑了一下,“那是不是……如果我一直守在你身边,十年、甚至二十年之后,也能有这样的待遇呢?”
“我不知道。”蒋泽涵皱了皱眉。
“你一向连哄我都懒得做。”张颖倒是习惯了蒋泽涵这样的态度,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你啊……你的耐心向来少得可怜,而且已经全都放在了蒋泽晨的身上,所以就算你这样做是有预谋的,我也一直在羡慕他,羡慕你对他那么体贴温柔,耐心周到——现在他死了,你今后的耐心有没有可能放到我身上?”
蒋泽涵将目光从张颖身上移开,有些不耐烦,“这我也不知道。”
“……那么……今晚,你会不会去我的房间睡?”张颖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应该不会,我今天没有什么兴致。”蒋泽涵一口拒绝。
“我知道了。”张颖点了点头,礼貌而气地道了晚安,转身出了房,而蒋泽涵在她拉开门的一瞬间,突然有一种想要叫住她的——然后询问她蒋泽晨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问出口,因为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无论是意外还是人为,他都默许了他的死亡,甚至纵容了他的死亡。
——是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那个被他看着慢慢长大,唯一被允许进入他的领地的人已经死了,那个预支了他一辈子的耐心和温柔,却根本不屑一顾的人已经死了,那个让他的视线早就习惯了绕着他打转,时时刻刻警惕关注着他一举一动的人已经死了……
从此以后,蒋泽涵的世界里便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孤寂而空荡,他是最终的赢家,却赢得毫无愉快的感觉,赢得仿佛输掉了什么一般。
——不过,这就是他的选择,而他亦无悔。
作者有话要说:可以明确地说,车祸不是哥哥弄出来的,拔氧气罩什么的也不存在,弟弟只是受伤太重,就算抢救了也没有活下来罢了,但是却是哥哥他也不是完全无辜的,他默许了一切,一直冷眼旁观什么的……哥哥是干净的,非常干净,就算干干净净也会有人替他做他没有做的事情……╮(╯▽╰)╭
上一世哥哥是渣属无疑!我从来不打算洗白他!这一世弟弟是渣受!用被上一世哥哥尽心尽力养成的渣无意识地报复了哥哥!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66第六十三章
周六早晨起来,蒋泽晨又被蒋夫人拉着出去逛街去了,随后“意外”地与同样在逛街的蒋泽涵“不期而遇”。蒋泽晨跟在蒋夫人身后,看着自家母上大人一副愤怒地恨不得喷火、却偏偏碍于面子无法在大庭广众之下破坏自己形象,而不得不咬牙矜持微笑的模样,羞愧地默默扭头捂脸——向蒋泽涵暴露行踪什么的真心是他的错,但是妨碍人谈恋爱的人都会遭天打雷劈的,妈妈!
小拇指被轻轻勾了一下,虽然只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触碰,却让蒋泽晨觉得暧昧万分——偷.情总会让人有种颤栗的兴奋感,这大概是人类的劣根□……
有些心虚地瞥了一眼正拿着蒋泽涵大大方方贡献出来的卡、打算将其刷爆的蒋夫人,蒋泽晨侧头轻声说道,“逛街巧遇什么的,你不觉得这借口略狗血吗?我真没怎么见过你假期有闲心出来逛街。”
“偶尔,我也是会来买些东西的。”蒋泽涵轻笑着回答。
“这倒也是,不过那都是逼不得已。”蒋泽晨吐槽,“就你那对自己私有物品过分的独占欲,也就只有自己亲自挑出来的才顺眼,不然估计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踏进商店一步。”
“反正这只是个借口而已,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连妈妈都知道,大面上说得过去就好。”蒋泽涵的目光紧紧锁在蒋泽晨的身上,似乎怎样看都看不够,弄得蒋泽晨不知为何突然不自在了起来,脸上微微泛红,视线飘忽。
“……其实,现在觉得逛街也不错,像这样一起商量家里的摆设、家具什么的……”蒋泽涵的眼底一片温馨,“等什么时候,我们也这样做吧?亲手布置一下只属于我们的家?”
“……好。”蒋泽晨轻声应了,却又觉得这一个轻飘飘的字眼似乎蕴藏着什么让他雀跃心动不已的情绪,一时间竟有些慌乱无措。
——一个他亲手布置的家,亲手布置了,付出了心血和期待,就是真正属于他的领地了?这样的认知让蒋泽晨的心脏跳得有些快。
人是动物的一种,所有动物都有着或轻或重的领地意识,而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类自然也不例外。蒋泽晨从来没有哪里是完全属于自己的概念,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蒋家的位置,知道自己只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寄人篱下,而对于就算有着牢不可破的血缘关系的蒋夫人,由于彼此分离太久,即使表面上仍旧一片和睦温馨,在蒋泽晨的心底里也仍旧将她当成是一个需要他关怀爱护的“其他人”罢了——妈妈的家是属于妈妈的,而不是他的。
本以为自己不在乎,本以为所谓的“家”也不过是个落脚点,但是心底仍旧存在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