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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等季舒说话,门外突然一阵敲门声。
季舒过去开门。
“小羽,伤的严重吗?”来人正是季舒的父亲季何康。他进门后并不看季舒,直接绕过他走到病床前,关切地问夏励的情况。
夏励惊喜之余又有点震惊:“爸?您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就来了?”
季何康气道:“你还说我,你是不是不把我当爹了?出了这么大事也不跟我说,还是我看新闻才知道!”
夏励已经是中年人,这些年漂泊在外,谁都觉得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唯有见到季何康,他仍可以当自己是个需要人骂需要人疼的小孩。季何康虽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但是从前十年的父子亲情,始终是他心底最为珍视的东西,所以当初母亲提出离婚时,他才义无反顾地跟着母亲出国,将一切不可控的事情扼杀在源头。
季舒在一旁尴尬地站着,他也不敢开口和父亲说话,因为按照以往的教训,只要他开口,季何康必然是一副“你谁啊?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的脸色来晾着他。当初他向父亲坦白性向的时候就猜到会有这个后果,只是没想到老头子脾气这么大,好几年过去了仍然缓不过来。
夏励这些年在国外,并不知道这父子俩的矛盾,这会儿见两人连个对脸都不打,还以为他们是偶尔吵了架,于是故意给两人找个台阶下:“小舒,给爸搬个凳子来,这床太窄了。”
季舒立刻出去找凳子。很快回来把凳子放季何康面前,低声道:“爸,您坐这个。”
季何康原本坐在床边,此时一动不动,连看都不看季舒一眼,拿过床头的水果开始削。
季舒:“……”
夏励有点奇怪,季舒亲妈死的早,季何康一直很宠这个儿子,小时候季舒不管犯什么错,季何康都舍不得骂他一句,后来往往是自己充当了管教季舒的角色。现在不知道这俩人之间出了什么事,季舒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而季何康显然还在生气。
气氛正尴尬,季舒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季舒不用看就知道是陆潮生,恐怕这人这会儿已经到了医院,要是让他和季何康撞见,那场面简直不能想。季舒立刻拿着手机走到门外,接听后低声道:“潮生?”
“小舒,我下班过去接你?”
季舒松了口气:“不用,我爸过来看夏励,等会我就回去。”
季何康见他那躲躲闪闪的样子就来气,不用问,肯定又是陆潮生那个混账打来的电话。
夏励见季何康脸色愈发难看,基本上猜出来这俩父子不和的原因了。他小时候就有这毛病,如果父母太宠季舒,他一定在旁边泼冷水防止季舒无法无天;但如果季舒真的犯了错,他又怕季舒会受惩罚,想方设法的帮他隐瞒。
“小舒,你今天一天没休息,一定累了,先回去吧。我和爸这么多年没见,想聊聊天。”夏励知道季舒是没法直接说走人的,只能主动撵他走。
季舒斜眼看父亲的脸色,答应道:“好,明天我再来看你。爸,我先走了。”
季何康没有任何反应。
季舒墨镜口罩装备齐全地进了电梯,坐上出租才长出一口气。
这些年他和父亲基本上没有坐下来好好说过话,平时打电话过去没人接,逢年过节回家也是冷言冷语,季舒知道父亲一直在和他较劲,只要他现在说和陆潮生分手,季何康一定立马变回从前的父亲。
季舒承认自己不孝,他没办法为了父亲放弃陆潮生。
“哎——”季舒躺在椅背上叹气,旁边的司机师傅见他武装的严实,也不敢和他搭话,车开得飞快。
陆潮生早已到家,准备了一桌菜等着季舒进门。
季舒疑惑道:“家里有喜事了?”
陆潮生殷勤地给季舒递拖鞋脱外套:“没有喜事就不能伺候伺候老婆了?”
季舒:“……”
季舒走到桌边,用筷子夹起一块鸡肉放嘴里:“你肯定有事。”
陆潮生又回到厨房盛汤端出来:“你看你总是把我想的这么阴暗。”
季舒累了一天本来就比较饿,填饱肚子后才坐到陆潮生旁边:“说吧,什么事?”
陆潮生叉了一块水果递到季舒嘴边:“我安排了几个护工去医院照顾夏励。”
季舒水果吞下去才反应过来陆潮生这是什么意思。顿时想把桌子上的一盘水果全塞对方嘴里:“也就是说以后我不用去了?”
陆潮生又递了块水果过来。眼睛看着季舒,耐心地等他张嘴。
季舒:“陆潮生,你以前调查我身边男男女女也就罢了,现在盯着夏励不放,你知道这种行为有多可笑吗?”
陆潮生早就知道他会有这个反应,并不生气,温和道:“我知道你会不舒服,如果生我的气,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但是这件事情我已经定下来了。”
季舒冷笑:“那是不是以后你要派人盯着我了?”
陆潮生亦笑:“不至于。”
季舒推开陆潮生递过来的水果,起身回卧室,关门的时候“砰”一声巨响。
陆潮生对这个局面毫不意外,季舒只要不甩手出去,就说明他并没有特别生气,只是一时亮亮态度。
陆潮生收拾完碗筷去敲卧室门,一直没有回音。他下意识转了转门把手,竟然没反锁。
季舒正靠在落地窗前看剧本,听见动静也没抬头。
陆潮生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季舒立刻往旁边挪了一点。
陆潮生就挨着他挪过去一点。
季舒再挪,陆潮生又跟着。
眼看着被挤到墙角,季舒“砰”一声把手里的剧本摔到一边,停住不动了。
陆潮生把手搭到季舒肩膀上,和声道:“如果你拍戏不忙,可以去看看夏励,好不好?别生气了。”
季舒眼睛直视前方:“我生不生气有区别吗?你会因为我生气就不做吗?潮生,你是把我当作一个物品了吗?”
季舒搞不懂陆潮生为什么越来越难以沟通,以前他虽然也会对自己的行动进行掌控,但好歹会提前说一声,或者在遭到自己的抵抗后会收敛。自从夏励回来,陆潮生就像是上紧了发条,无时无刻不盯着自己,好像夏励是个会吃人的妖怪似的。
季舒知道陆潮生既然是现在这个态度,那自己无论说什么也都没用了,心里疲惫的很,不想再和陆潮生啰唆,索性爬上床蒙头睡觉。
第二天季舒仍是在陆潮生怀里醒过来,陆潮生睡的正熟,下巴抵着季舒的额头,一个夜晚就长出了粗硬的胡茬。
季舒睡了一夜心情好了很多,睁眼看陆潮生的下巴,用手指捏住几根稍长的胡茬使劲一扯,待陆潮生被痛醒,立刻翻身跳下床。
季舒洗漱完从冰箱拿了个面包就出门了,正眼都没看陆潮生。
两人就这么开始冷战,陆潮生一开始知道自己去说什么都是错,还不如让季舒冷静一段时间再去哄。结果一周过去,季舒仍然保持对自己视若无物的状态。
陆潮生淡
定不下去了。
季舒这个人向来是个好相处的人,两人以往吵架,只要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