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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是仇人之子,他怎可轻易就这么饶恕了此人?
秦渊看向拓跋昌,道:“拓跋兄若是看上了此人,带回去玩个一两夜也并不不可。只是你此前也听说了他的出身,我听闻你们塞外很是介意伴侣身体不洁,就算这样,拓跋兄也不介意吗?”
秦渊此话一出,柳晔没能忍住心下的震惊,投去了惊异的目光。
秦渊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毫无破绽,像是在说着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倒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此前,经过了湖心小亭作画和玉璜被盗一事后,柳晔几乎可以确定秦渊对蒋毅怕是心思不一般,京城早就有流言蜚语传说秦渊为蒋毅赎身的事,可依他对秦渊的认识,这个人绝不像是会沉迷美色、行事冲动之人,更何况蒋毅已经不再年轻了,要说绝世美色,应该有更多年轻可口的男孩子更合秦渊的胃口才对,怎么偏偏秦渊会对一个蒋毅如此上心?
秦渊不仅将蒋毅不远万里从边陲一带带回了侯府,发现他私自出府、出入柳巷后,也只是罚其禁闭,没有按照侯府的规矩处之,反倒还给他的别院添置了不少东西;更有甚者,就连得知蒋毅“偷盗”了御赐圣物之后,都还是没有将其处死,这分明是在袒护蒋毅。
当然更叫柳晔在意的,是秦渊在湖心小亭画下的那副画,那分明是心有所想、笔下有之的情形,如果秦渊是有意为之还好,若是下意识的行为,那便更引人深思了。是什么样的关注、在意,才能让秦渊这样的人,有这样的行为?
柳晔已经开始对蒋毅的背景生出了几分怀疑,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似乎与秦渊有着些不寻常的过往。
柳晔本已着手准备调查蒋毅的过去,然而此时,秦渊却毫不在意的与拓跋昌谈论着蒋毅,像是在谈论一件可以赠送、买卖的物品。这着实让柳晔有些看不明白了。
柳晔又看向蒋毅,与秦渊的漠然不同,男人的脸色惨白的厉害,似乎也被秦渊的话震住了。
拓跋昌大笑了一声,“是有这样的说法没错,但对于我来说,那都不算什么!只要我拓跋昌看上的人,不管他经历过什么,我都要得到他!”
跟随拓跋昌一起来的胡人们又是一阵起哄,大家都喝了不少,加上拓跋昌一向行事粗狂,大家早有所了解,当下也都见怪不怪了。
秦渊没再说什么,拓跋昌干脆将蒋毅扛在了肩头,直接离席了,走之前,还说道:“后面的事情请侯爷与我的副手呼延柯来谈,我先走一步!”
柳晔不可思议的看着拓跋昌当众携蒋毅离席,蒋毅一动不动的任由拓跋昌扛着,神色空洞,似乎听了秦渊的话之后,已经放弃了挣扎的念头。
这一刻,柳晔甚至有些同情蒋毅,升起了些兔死狐悲的情绪。当初皇帝将他一个口谕便赐给了秦渊,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他,不也是类似这样的情形?他与蒋毅,竟有着如此相似的命运,他看的出蒋毅对秦渊也是有几分动情的,否则不会在秦渊说出将他送给拓跋昌的话后,露出那样心如死灰的神色。
曾经,他也动过念头,要好好与皇帝相处下去,既然已经摆脱不了“后宫男宠”的身份,他也不想再抗争下去,若对方肯真心相待,就算起初看上的是他的皮囊,他也愿意给两人一次机会。可造化弄人,他们终究都将心交给了不该交付的人,帝王将相之后,又有几人愿将真心托付于人?他们最终不过是引火自焚,自食苦果罢了。
拓跋昌将蒋毅带离侯府之后,蒋毅一度醉死了过去,再醒来,已经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美人,你醒啦。”拓跋昌手里拿着什么,向床边走来。
蒋毅只觉头痛欲裂,胃里灼烧的难受,好像有酒精中毒的征兆,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喘了口气,虚弱的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拓跋昌在床边坐下,粗糙的大手在蒋毅的脸上摸了一把,笑道:“这是我住的驿馆。”
“驿馆?”蒋毅皱了皱眉,想要坐起身来,却被拓跋昌轻而易举的再度推倒在床上。
“你忘了,你的侯爷已经把你送给我了,过两天我就带你回塞外,我的草原。”拓跋昌说道,身上的金环发出叮叮当当的一阵响声。
蒋毅一怔,似是想起了不久前发生的事,眼底呈现出了灰败之色。
“别难过,你的侯爷不懂得珍惜你,我可是会好好对你!”拓跋昌又道,一手已经探向了蒋毅松垮的衣领。
蒋毅下意识的挡开那只咸猪手,下一刻却被拓跋昌“啪”的赏了一巴掌。
这一掌将蒋毅打的眼前直冒金星,嘴角登时见了血,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拓跋昌已经把他面朝下摁在了床上,双臂反钳到了身后。
“你干什么!?放手!”蒋毅喝道。
“你自己是干什么的,你自己还不清楚?”拓跋昌用蹩脚的汉话说道,紧接着,竟是拿绳子将他的手绑了起来。
蒋毅这才意识到方才见到拓跋昌手中拿着的绳子,竟是来绑自己的!他心中大叫不好,高声呼救起来。
拓跋昌却是毫不在意,“你叫吧,这整家驿站已经被我包下来了,没我的吩咐,没有人敢进来。”
蒋毅使劲全身力气想要摆脱拓跋昌的钳制,从床上滚到了地上,却被拓跋昌抓住了脚踝。
拓跋昌把他的鞋子除去了,看到蒋毅形状漂亮的玉足,似是极为满意,叹道:“真是尤物,怪不得那侯爷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蒋毅不可思议的看着拓跋昌,这才从对方的眼中看出几分狂热之色,骂道:“你这变态!放开!”
拓跋昌似乎很忌讳别人骂他“变态”两字,顿时色变,脸色也变得阴狠起来,“我最恨别人在我面前提这两个字。”
说罢,他拉着蒋毅的一只脚踝,在偌大的房间里拖着他走了一段,期间蒋毅用力挣扎,奈何双手被缚,又浑身酸软,竟是使不上劲来。
拓跋昌将他拖到了这间套房的另一个房间,走到了一个几乎一人高的巨大箱子前停下了脚步。
拓跋昌拍了拍那只箱子,不怀好意的问道:“你可知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蒋毅有种不好的预感,只用力想要将自己的脚从拓跋昌的手里抽出来,“放开我!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