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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房内响起了一道苍老暗哑的嗓音。

    “芬恩爷爷,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伊妮德对着老人神情温柔的笑了笑。

    “欸,趁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至少得看到小姐你过上幸福安宁的日子我才能安心的去找公爵大人。”

    老人布满沟壑的苍老脸庞也露出了慈祥和蔼的笑容,虽然他表情一肃,将一份印着火漆的信件交给了少女。“小姐,这封信里面就是您之前让我去调查的一些信息。”

    伊妮德接过信件,撕开暗金色底纹的信封,就着暗室内的烛火看了起来。

    看完后,少女纤秀的眉毛缓缓的皱了起来。

    “莱昂·塞德里克……”她嘴里缓缓的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

    从名字上不难判断出这是属于一名男性的。

    而且这个名字,也是如今深受皇太后看重的,皇家近卫军统领塞德里克家族现任族长的名字。

    这个男人会是个大麻烦。

    尤其他掌控的皇家情报组织‘灰鸦’已经隐隐察觉到了当初洛克菲勒老公爵留在帝都的情报势力网,若是真的被他抓住了马脚,对伊妮德的打击会很严重。

    况且她听闻这个男人极为冷血无情,手段残忍,凡是落到他手中的敌国间/谍/奸/细无一幸存,都是生生被他折磨而死,连完整的尸首都不会留下。

    要正面对上这样一个位高权重,手段狠绝的敌人,伊妮德便不得不越发慎重起来。

    因为莱昂·塞德里克的妹妹,便是她那个便宜父亲再婚的对象,她若是想要动斐南登,就不可能不和他对上,再者伊妮德如今又成了普里斯特莱公爵府的女主人,更是他眼中除而后快的目标。

    只怕以后她都少不了被这位近卫军统领派人明面暗地里刺杀了。

    看完信之后,伊妮德走到烛台前将这封信直接烧掉了。

    橙红的火光在她的虹膜上跳跃,衬得少女精致绝艳的俏脸多了几分冰冷的决然。

    “对了,芬恩爷爷,能否派遣‘夜莺’的人潜入公爵府,如今府内没有我们的人,传递消息出来会比较麻烦。”少女忽然开口道。

    ‘夜莺’便是洛克菲勒老公爵在世时创建的一只特殊情报组织,里面的成员都是当年因为战火失去亲人无处可去被公爵救下的孤儿,为了感激公爵的恩情和靠自己活下去,‘夜莺’的成员都是自愿进入组织的,这么多年的潜伏,‘夜莺’的成员早已遍布整个英格列,为了他们的安全和保密性,哪怕是接手了‘夜莺’的伊妮德,也不知道这些成员的真正身份和样貌。

    “小姐您就放心吧,普里斯特莱公爵府早就有‘夜莺’的成员在了,等到合适的时机,他会向您主动表明身份的。”

    芬恩像是早就预料她的要求,颇为神秘的呵呵一笑。

    伊妮德略一讶然过后便明白了过来。

    看来是她小瞧了‘夜莺’的成员。

    她也十分好奇,潜伏在公爵府内的‘夜莺’成员的真面目。

    告别了芬恩后,伊妮德很快就从暗室里走出来。

    没有人知道这家闻名帝都的服装店其实是洛克菲勒家的所有物,当初洛克菲勒公爵早就预料老皇帝会翻脸,提前将大部分资产和家族名下的店铺庄园都隐藏了起来,老皇帝没收的只是明面上的家产,并未真正动摇洛克菲勒家的根基。

    走出店门口后,伊妮德一抬头就看到了宛若一尊雕像站在一旁等候着的钴兰,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时,骑士的神色骤变,毫不迟疑的朝着她奔来。

    少女的背后也窜起一股森寒的凉意,还来不及反应,一支暗箭便‘咻’的一下朝着她的方向射/来。

    钴兰的反应极快,在那只暗箭射/中伊妮德前,他拔出腰上的佩剑迅速挥出,将偷袭的暗箭一剑劈成了两半。

    伊妮德头上的纱帽也被剑波的气浪掀翻,跌落在地面上,盘好的发鬓也凌乱散落了下来,一头柔顺微卷的美丽金发缓缓从肩头翩然落下,衬得那张雪白清艳的绝美小脸越发令人屏息。

    少女只愣怔了一瞬,便很快就回过神来。

    因为她发现,刚才偷袭她的那只箭,是朝着她的耳边的方向射来的。

    比起要她的命,更像是一种警告和威胁。

    伊妮德抬起碧眸,敏锐的顺着暗箭射来的方向穿过人群看去。

    不意外的对上了一双笼在披风兜帽底下,带着未散的阴森冰冷气息和几分难掩的惊艳,深沉又晦涩的暗金色眼眸。

    .

    .

    第12章

    少女的这次意外遇袭,把丽莲给吓坏了。

    明明被袭击的当事人一脸平静自若,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她的女仆却哭的双眼红肿,满脸后怕自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受到了袭击呢。

    最后还是伊妮德柔声细语的半哄半诱着才总算劝好了哭的泪眼汪汪的丽莲少女。

    回公爵府的途中,伊妮德让钴兰不要将她遇袭的这件事散播出去,只是这个要求却遭到了满面冷厉严肃的骑士不赞同的目光和紧皱的眉宇。

    一名公爵夫人在外遭遇不明袭击,险些受伤,可并不是件能够轻易忽略过去的小事。

    若不是携带的人手不足,担心那名隐藏在暗处的刺客再度返回,钴兰早就带着下属去追查刺客的下落了。

    身为家主骑士,必须要将侍奉的主人的安危放在首位,若是骑士保护不力一时疏忽导致主人受伤或者死亡,那这名随行的家族骑士也会处以玩忽职守,职责失格的罪行一并论处,不禁会被剥夺骑士的头衔,且终身都会被禁止进入军队和重新成为骑士。

    因此对于伊妮德的要求,钴兰第一次拒绝了她。

    “夫人,若是不将刺客及时抓住,很可能这次失手后他还会再次找机会对您下手的,为了您的安全,希望您可以允许我带领下属抓住这名刺客,连带他的同伙也一并揪出来。”高大沉默的骑士语声冷厉的说道。

    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骑士的身躯还处于绷紧的状态中,俊秀英挺的脸庞笼着一层森寒阴郁的沉重和杀意,钴蓝色的眼瞳也染上了一抹寒意。

    若是他当时动作稍微迟了一点,少女可能就在他眼前被人刺杀倒下,柔弱的身躯无力的倒在血泊中,逐渐变冷失去了温度。

    一想到这副画面,钴兰的心中就不禁涌现出了一股难以抑制的杀意和愤怒。

    这股澎湃汹涌的怒火,不仅是因为女主人当着自己的面被人刺杀,其实更多的,还是来自于掩藏在内心深处难以启齿的隐秘禁忌畸念。

    他无法将这份背德的感情倾诉给对方,因为少女是他的女主人,是他一生要侍奉敬重的对象,身为一名合格的骑士,他不该对少女产生除了尊敬和忠诚以外的任何多余情感。

    只是随着一日日的相处,看着她带着微微逗弄意味的戏谑笑容和漫不经心递过来的柔软冷淡眼神,坚毅自律的骑士在心中竖起的那道高墙宛若纸片般脆弱不堪,无法抑制自己的沉沦和日渐浓重的迷恋追逐,只要被少女用手指微微触碰,他曾经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和责任感便瞬间垮塌。

    甚至在入夜休息时,他闭着双目仰躺在床上,脑海中一遍遍的回想起少女垂首时从领口处露出的一小抹诱人肌肤,行走时从层层叠叠的裙摆下若隐若现的雪白脚踝,饮过红茶后沾着湿润水光越发柔嫩嫣红的唇瓣……

    骑士的喘息声渐渐粗哑了起来。

    随着一声隐忍的闷哼,钴兰缓缓睁开残留着浓重欲色的深沉蓝眸,胸腔被后知后觉涌上来的自我厌弃和浓浓的愧疚感包裹着。

    像他这样的人,根本没有资格成为一名正直合格的骑士。

    只是如果他没有成为骑士,也就根本不会有机会接近少女了吧。

    若是让少女知道自己脑海中对她的妄想和亵/渎,钴兰几乎可以想象出她难掩震惊厌恶的表情,那双美丽的碧眸睨过来的鄙夷眼神。

    必须将这份感情死死的埋葬在心底。

    绝对不能让她知晓。

    对于骑士的固执和坚持,伊妮德觉得有些头疼。

    这就是她为什么急于往公爵府安插自己的人手了,因为法诺安留给她的人少女根本就信不过,而且这些人完全把她当成了一个从小在乡下长大,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小事上或许还会听她的话,一旦遇到了什么重大决策,都会下意识的忽略过滤掉她的命令,直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行动。

    一条不听话的狗,留在身边有什么用呢?

    但是伊妮德知道,她现在还不能和骑士闹僵,只能想办法让他认同她的决策。

    “威克列夫爵士,我们离开公爵府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伊妮德忽然开口问道。

    钴兰愣了愣,下意识的回答道:“除了几位侍奉您的女仆和马舍的人……”

    骑士的话语嘎然而止,脸色也随即变得凝重了起来。

    伊妮德的这次出行完全是临时起意,又是从侧门离开的,出行前也未曾通知他人准备,因此知道她离开公爵府的人极少。

    加上她乘坐的还是一辆没有公爵府族徽标志的马车,随行的仆从也只有钴兰和丽莲两人,就算是外人也看不出来这辆车是从公爵府出来的。

    那么暗杀伊妮德的刺客又是如何这么快就知晓了她的行踪,还能提前埋伏好地点和位置。

    很显然,公爵府内有对方的内应。

    钴兰若是一回去就大张旗鼓的率领下属到处抓捕刺客,只会打草惊蛇,府中的内应若是提前通知了刺客,无论钴兰再怎么仔细搜寻,也只能是徒劳无功。

    “抱歉,夫人,是我考虑不周。”

    骑士深吐出一口气,紧皱的眉也渐渐松缓下来,他认真而严肃的看着伊妮德郑重的承诺道:“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将这名刺客抓住的。”

    少女也轻轻的勾起了唇角,温绿色的眸子里溢出柔软信赖的目光。

    “嗯,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看着少女白皙的小脸上绽开的笑容,钴兰的视线微微一晃,他略显狼狈的移开了目光,垂在身侧的手掌缓缓的握紧了。

    ……

    在少女遇袭的两天后,她就收到了两封请柬。

    一份来自皇宫,一份来自塞德里克侯爵府。

    伊妮德将这两份请柬看过之后,眼中逐渐露出一抹深思困惑之色。

    她猜想了两天,也没想出到底是哪一方的人袭击的她。

    若是太后那边的人,必然会选择直接杀了她更为保险,收益也能最大化,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来威胁警告她。

    如果是皇帝这边的人也未必不可能,也许是想借此试探出她背后是否还有洛克菲勒公爵的隐藏势力,即便她现在已经嫁给了法诺安,她相信那位心机深沉的新皇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将她归为自己人,若是能掌控她背后的势力,想必对于这位被皇太后压制已久的新陛下也是迫不及待,会做出这种试探性行为也不奇怪。

    答案或许就隐藏在这两份请柬里。

    伊妮德的目光在塞德里克侯爵府的请柬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她很好奇,她的便宜父亲在看到她的时候,会不会想起那个曾经被他欺骗了身心最后郁郁而终的无辜少女。

    她不像妈妈那么温柔善良,也不会跟妈妈一样就这样默默忍下这份屈辱和背叛。

    所有伤害过她的人,伊妮德都会加倍奉还回去。

    谁让她是个小心眼的恶毒女人呢。

    伊妮德将两封白底金纹的请柬放回桌面上,缓缓走到露台外面,望着公爵府后方的小湖泊微微出神。

    忽然,一抹修长瘦削的身影缓缓从树荫下走出,慢慢的走向了湖边。

    由于这抹身影背对着她,伊妮德看不清他的样貌,只能从他的背影分辨出是属于一名接近成年男性体型的少年,及肩的银白色碎发柔顺的垂落下来,在夕阳的晕染下,呈现出一种朦胧圣洁的光泽,仿佛被光辉笼罩的圣子,美丽到宛若神迹。

    少年站在湖岸边停下了脚步,似乎出于某种敏锐的直觉感应,他微微抬头,看向了站在露台前的伊妮德。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同时愣住了。

    在看清少年容貌后,哪怕是伊妮德都不禁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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