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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书架。他的气息一接近,夏珏差点整个人从凳子上弹起来。
闻骁一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一边伸手把书放回架子上的缺口。
夏珏说:“你看、看完了?还要吗,我还有。”他眼里有一种竭力控制过的忐忑。
闻骁听了,目光往书架上一扫,类似无厘头的文名还不少,作者大多是同一个人,名字和书一样二。
“你很喜欢这个作者?”闻骁平静地问。
“也不算吧,”夏珏解释,“我在地摊上买的,听老板说这个作者的书卖不出去,特价十块钱三斤,就买的多了点。”
闻骁又问:“那你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夏珏不吱声了。
“空调太凉,”闻骁也不再追问,就说道,“我出去一趟。”
夏珏马上喊他:“别走!”
闻骁停下。
夏珏别开脸,轻声说:“……就是想告诉你,我在用功追你啊。”
野狐16
闻骁发现自己的直觉还真是挺准的。
之前他就觉得夏珏有时候的举止与性格其实很矛盾,显得刻意,原来大都是照搬照抄自三流。
一时间,他觉得荒谬、好笑,又隐约动容。设想夏珏对他“施”的那些“法”,背后“用”的“功”,笨拙的学习与模仿,那种感情,柔软而可爱。
——也很可惜。
闻骁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出这个答案。
安静片刻,他说:“我明天出门一趟。”
“姐姐又要来吗?”夏珏发觉了气氛变化,顺从地随他转移话题。
闻骁摇摇头:“不是,去修手机。”说着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给对方看裂掉的屏幕。
因祸得福,正好可以作为借口。
就在刚才的一瞬间,闻骁决定去同学会了,但他不想夏珏再次跟去火车站,甚至跟上高铁。
“……其实不要紧,”夏珏放下书,凑近观察那条裂缝,“不过如果真的要修的话,今晚就可以呀,夜市里价格会便宜很多。”
“今天太热,不想出门。”闻骁说。
夏珏闻言怔了一下。他看过天气预报,知道明天的气温也不低,和今天才差一两度。他感觉闻骁像是随口说说的,大约另有事情要办。
不过闻骁不想说就算了。
夏珏把室内空调温度打高,希望闻骁能留下来,两个人一起过一整天。闻骁没有答应,而且态度异常坚决,他回自己房间,把电脑搬到客厅,在餐桌旁吹着立式电风扇,流着汗,独自消磨时光。
这样断断续续,上午到中午,再到下午,中间有四五次,夏珏开门去客厅里倒水,看见闻骁的背影,T恤上的汗渍,想劝他进房间乘凉,都被闻骁一口回绝了。
夏珏明显感觉到了一种突如其来的刻意疏离。
可是为什么呢?明明昨晚他们那么亲密,他半夜被闷醒,也是因为闻骁抱他抱得太紧。
难道那是自己在做梦?夏珏忍不住怀疑起来。他在卧室里捧着正预习的专业书发呆,怅然若失。
至于是不是做梦,闻骁比他清楚。
格外漫长的一天过去。
闻骁订好了去同学会来回的高铁票,分别给郑听雷和付宁宇回了话,确定自己会到场。
这样一来也算皆大欢喜了。郑听雷在群里公布了参与名单,苏窈还特地发消息给闻骁表示期待,不知道是不是陈新岳的意思。
等到第二天一早,闻骁简单打点了行李,带上一套换洗衣物,背包出门。
社区门口在修路,修了已经有个把月。坐上公交车时,闻骁无意瞥见那个坐在机器里铲地皮的人,好像是徐成凯,再要看,车开动了。
闻骁皱了皱眉。那人究竟是不是徐成凯倒不重要,只是说起徐成凯,他难免想到夏珏,想到昨天上午,他突然觉得自己和夏珏之间需要一段隔离期,愈早愈好,否则他还未必会去这次同学会。
经过弯道,车厢摇摇摆摆。
闻骁的心情也随之摇晃不停。
他拿出手机,看到付宁宇给他发了消息,说运气好,航班准点没延误,和他差不多同一时间到,机场和高铁站只差几站地铁,可以直接碰面。
闻骁回了个“OK”。
之后是一段极其无聊的旅途。闻骁是个很少在上午犯困的人,都忍不住在高铁上睡了一觉。
十点半,他下高铁,在地铁进站口等到了付宁宇。
其实只有大概一个月不见,但可能是闻骁离开了自己熟悉的环境,所以再见到付宁宇时,会觉得仿佛距离两人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很久。
“这是等了多久,都等傻了?望夫石啊,”付宁宇看他怔神,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知道我又帅了,不过也不至于你想以身相许吧。”
“……许个屁,”闻骁拍掉他的手,“昨晚没睡好。”
付宁宇笑了:“哟,不错嘛,道德标兵开口说脏字儿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他口音带了点儿化。
闻骁挑眉,忽然说:“你真是在北京上的夏令营?”
“是啊。”付宁宇奇怪。
“哦,”闻骁似笑非笑道,“不知道的以为你去天津学相声了,说话嘴里跟含着个球一样,还是用唱的。”
付宁宇跳起来要抽他。
两人说说闹闹,一起买了地铁票,排队安检,检票进站。从这里到市中心大约四十分钟路程,同学会地点定在一座商场里的饭店,这样之后看电影或者唱K都方便。
“同学会约的晚上,咱们下午干什么?”地铁上,付宁宇问他,“网吧?”
闻骁道:“网什么吧,先找地方住吧,今天肯定得过夜。”
“还网什么吧,我先问你找什么找,”付宁宇瞪他,“你到底看没看过群文件?人家陈班长早安排好了,要住宿每人交五百公费就行,不要住宿三百。”
闻骁语塞。他确实没看。
于是还是去了网吧。包厢。
没一起打游戏,各做各的。闻骁戴着耳机听歌,上网查一些资料。旁边付宁宇大杀特杀,时而怒吼时而手足乱舞,疯魔了,估计是在夏令营憋坏了。
一盘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