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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家之间不管是从涉足事业上还是渊源上都有着难以分割的关系,联姻也很频繁,就算底下小动作不停,至少表面上从未撕破过脸皮,一直到这一代,才出了肖暑和付秋野这两根节外之枝。
一个是到了25岁还没有觉醒次形态的“废物”,对家族事业毫无兴趣,早早脱离了付家,白手起家,脑袋够聪明,心也够狠,硬独自一人拼下来一整个商业帝国。
一个是从小就被特殊部门盯上的“天才”,高中时候曾经被绑架,等到救援部队赶到的时候才发现8岁的他在无意识中击杀了整个绑架团伙,完美继承了父亲的强大基因,早早便被“预定”好席位,却剑走偏锋,选择进入娱乐圈当一个与普通人没两样的明星。
两个出生接近却截然不同的人,意外之中走上了一条相近的道路,然后意外的相遇。当初他们决定结婚的时候,有许多人赞叹祝福,但有更多利益相关的人暗地里咬牙切齿,所以想要搞垮他们婚姻的人实在太多了。
比如付秋野的两个哥哥,付秋明和付秋星。
比如被取消了婚约的林薇薇。
比如付秋野数不胜数的商业竞争对手。
比如肖暑那些狂热的爱恋者。
早在付秋野知道自己被人下了套之前,肖暑已经查过这件事情了。幕后的人做得很谨慎,他派人跟了林薇薇接近一个月,才找到她与付秋星之间的联系。
付秋星是个脑子单纯的家伙,后面极有可能还连着他的大哥。但肖暑没有再查下去,他将这些资料与早上被留下的离婚协议书一起寄到了付秋野公司里。
他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不适合再去介入之后的调查,黄岐琛也推掉了接下来三个月所有的预约,除了目前的之外,他的工作日程久违地干干净净。
唯一在跟的剧组也是便合作过的原班人马,导演吴雨霖是中生代国内评价最高的文艺片导演,肖暑几乎称得上她的御用男主角,两人光电影便合作过五部。所以肖暑出了这事,吴导陪他喝了一次酒,把他的戏份全部集中排起来,最大限度地缩减了他的跟组时间。
拍戏以外,肖暑大部分时间都窝在以经纪人的名义买的公寓里面,除了黄岐琛和新来的助理之外,连他爸妈都还不知道这个地点。
公寓是精装修的三室两厅,装修风格偏欧式,卧室采用大面积的落地窗代替墙壁,楼层也很高,主卧带的浴室可以边泡澡边欣赏整个城市的夜景。
肖暑将卧室里的那张大床撤掉,换了一张单人床,然后挂上厚厚的、一点光都透不进来的床帘。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要把所有的门窗都关紧,接着拉起窗帘、床帘,再带上耳塞,面朝上一丝不苟地笔直躺下,严重的失眠才会得到一点可怜的改善,至少比他跟付秋野一起睡时有所改善。
离婚之后,除了去剧组,他把自己在公寓里关了整整七天。
付秋野从第四天开始每天准点在他楼下打卡,早上卡着他开车去剧组的点出现在小区门口,下午又卡着他回来的点守在楼下,还特地小心翼翼地换了一辆新的车,贴了厚厚的隐私膜,似乎不想让肖暑知道。
可惜肖暑强化过的感官隔着几百米就能感觉到他,只是付秋野不主动露面,他也当作不知道,两人默默无闻地互相守了好几天,最后果然是付秋野忍不住了。
周末肖暑没有去剧组,在心理治疗室里待得有点久,回来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九点了。付秋野手里拎着一个袋子,孤零零地站在他家楼下,嘴里叼着的烟挂着长长的烟灰,一看到他便站直了身体,那烟灰摇晃几下,掉在地上摔碎了。
肖暑带着厚厚的围巾和帽子,裹得基本只剩下眼睛,而付秋野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皮衣,脸都冻得发青了,看到他还笑,有些试探意味地喊了他的名字:“肖暑。”
肖暑顿下脚步,心脏最嫩的地方像是被蚂蚁咬了一口,难以描述的痒痛感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对他太熟悉了,知道这些都是他惯用的小伎俩,但情绪还是没出息地被牵着走。
他把脸又往围巾里埋了埋,看了一眼对面人手里的袋子。袋子上印着门口24小时便利店的logo,里面似乎是两瓶酒,拎着袋子的手已经冻得通红。
付秋野见他在看,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袋子往身后藏了藏,能在高层会议上骂哭董事的嘴笨拙地动了动,最后道:“想找你喝两口,聊一聊……离婚那事儿。”
肖暑走到门口,输入密码,先进了开着暖气的大厅里。付秋野站在门口不动,非得要他回过头来,亲自开口说:“先进来吧”,他才咧开笑容,大步走到肖暑的边上。
公寓的一二三楼都是只服务于住户的高档餐饮休闲区,肖暑怕被人认出来,挑了一家有小包厢的中式餐厅,跟服务员点了热茶和煲粥。
付秋野在他的对面坐下,目光从头到尾都没有从他的身上挪开过,两人沉默了好半响,他听起来有些小心地问:“这个点还没吃饭吗?”
“吃过了。”肖暑给他递了个高脚酒杯,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要聊什么?”
付秋野自己用开瓶器把酒打开,晃晃瓶子,询问性地看了他一眼,肖暑摇头,说:“我在戒酒。”
付秋野愣了一下,有些吃惊地“啊”了一声,肖暑平时便不怎么喝酒,也没有瘾头,怎么突然戒起酒来了?
“什么时候开始戒酒了?”
肖暑的眉毛微不可查地扬起来,嘴角轻勾,道:“戒了快一年了。上半年酗酒有点上瘾,打了好一段时间的戒酒硫。”
付秋野的手顿住,稀薄的记忆里似乎隐约记得他的确曾提过戒酒这件事情,但他既没有往心里去也没有多问,连自己的爱人酗酒和打戒酒硫的事都不知道。
气氛有些凝固,付秋野把酒放回了肖暑看不见的桌下,给自己也倒了热茶,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架起来了,下面被慌乱和悔意烤着,把在路上练习过无数次的话这时候都被烤成了一锅乱粥。
“酗酒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了吗?”他有些混乱地问,“现在怎么样,还有没有在打戒酒硫?我看你瘦了好多……”
服务员过来上菜,打断了他的话。两人安静地等着服务员重新出去,肖暑喝了一口茶,不想再提酒的事情,道:“你不是要聊手续的事情?”
“啊,是,”付秋野沉默了好一会,“是,关于林薇薇那件事情,我查过了,我觉得有必要亲自告诉你一下。”
肖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