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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可不是花家的!”
徐尧望向已经走远的云吞,收回目光,心里有些异样,总觉得这个说话慢悠悠的云公子比花灏羽更不可惹。
浅水滩上的火蔺草已经被下水采摘的学生摘走一半了,有不少人在水边嬉闹,夕阳沉下大海,四周渐渐有些昏暗,唯有火红的火蔺草在水中摇曳,如燎原星火,诡丽奇幻。
眼见火蔺草愈来愈少,温缘跟着云吞,小声说,“其实我会游泳的。”然后眼巴巴的看着那边浅水,很想摘些来。
云吞拍拍温缘的小脸,“你~也~想~白~?”
温缘连忙摇头,“火蔺草不属于岛上的药草,但既然能入药,云公纸……”他声音变小,脸也发红,“云公纸不是喜欢吃药吗……”
云吞笑着望着他,直将温缘看的红透了脸。
云吞催动自己声音加快,说,“火蔺草是火蔺鱼唾液所生,留在岸边,引好奇的人来摘,火蔺鱼伏在水底,见影来,便伺机一跃而起,咬住人身,拖拽进水中,食其人身人魄,用以修炼。”
这个传说温缘也听过,火蔺鱼和传闻中海底的蛟人形似,成精后面生人貌,下身是鱼尾,但面相丑陋,凶残,常被和鲛人混做一谈。
被和这种东西弄混,鲛人一族委屈了上千年,每一提起,便怒骂陆上的人族妖族肤浅,没事去摘什么火蔺草,被火蔺鱼吃了,助此物修炼成精,然后把脏水泼在他们身上。
“可四岛上从来没有人见过火蔺鱼。”温缘说。
云吞耐心道,“夫~子~可~说~过~甚~么~吗~?”
温缘对着爪子,犹豫说,“夫纸四说过不能摘火蔺草,可四——”
他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声,声音刺破云霄,伴随着无风自生的水浪汹涌拍向岸边来。
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散开。
云吞眼睛一眯,按住温缘,快速嘱托道,“待在这里别动!”说罢如利剑冲向了血味浓烈的海面。
夕阳已经完全沉入大海。
海面上只见几道水波朝海子深处游去,凶猛急速,沙滩上的学生受了惊吓,纷纷朝岸上跑来。
徐尧抓住花灏羽,满手鲜血,惊慌道,“花学弟,救穆启,他被抓进海里了!”
花灏羽眼神一凛,大声道,“所有人退后!快去找夫子来!!!”
说着冲向海子中。
他刚入海,一道雪白的身影比他更快,在海面上悬空一转,脚尖踩在海面,抓住一人肩膀朝岸上扔去。
云吞浑身湿漉漉的,朝花灏羽丢去一枚月华珠,“拿着!它们怕光,你从东南下!”
花灏羽惊讶云吞的果断和冷静,显然对方已经知晓抓住学生的是什么东西,他毫不犹豫的应下,与云吞一同深深沉入大海。
平静的海面突然狂风骤起,学子纷纷散去,逃到岸上来,吵闹声连成一片,火蔺草像零星的火苗浮在昏暗的海面上。
温缘急死了,抓住人便问,“见到云公纸了吗,你见到他了吗?”
花连正紧紧盯着海面,被他抓着时,不耐烦的推开他,“他和我表兄救人去了!”
海面炸开两道惊雷,水柱冲向天空,海水哗哗落下,只见两道微弱的光掠过海面朝岸上跑来。
“救上来了!”
“快点救人!”
“有血味儿,有人受伤了!”
被救上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人浑身伤口,正是穆启,他臂膀断裂,只剩一截空荡荡的袖子,黑红的血汩汩直流。
云吞单膝跪在岸边来不及喘气,伸手快速点上穆启的大穴,湿淋淋的环顾一周围上来的学生,扭头对花灏羽说,“火蔺鱼的鳞片能救他,你处理他的伤口,我去取!”
说罢云吞转身便走。
花灏羽按住他,“让我去!”
云吞冷的有些发颤,快速扫了一眼趴在穆启身边不知所措的徐尧,“我知道伤他的那条鱼!你处理伤口,用火蔺草的茎秆止住毒性蔓延,然后——”
“我知道!”花灏羽道。
云吞满意的看他一眼,不再啰嗦,利落的再次冲进了大海里。
花灏羽推开徐尧,撕开穆启的袖子,刚想吆喝人去寻火蔺草,就看见温缘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气喘吁吁的抱着他听完云公纸的话就赶紧拾来的火蔺草,畏惧忐忑道,“给、给你用。”
花灏羽推开碍事的人,将温缘拽到自己身旁蹲着,说,“好,将叶子全部摘掉,能看见吗?”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海风呼啸,乌云掩来,遮住星月。
温缘没注意他语气中异于往常的温柔,点点头,看着他开始处理穆启血淋淋的伤口,小声说,“花公纸,夫纸说、说不准我们在岛上擅用医术和药草。”
花灏羽低声说,“没事,特殊时候特殊对待。”
海水突然变得冰凉刺骨,云吞带着月华珠刚一沉入海底就知大事不好。
月华珠微弱的光芒映着凛冷的海水,将四周的重重杀机暴露在云吞眼下。
四只火蔺鱼将他团团围住,正危险的盯着他,这东西已经不是鱼了,而是修炼成了半人半妖的怪物,诡异扭曲的脸上散发着嗜血的杀意,云吞看见它们的鱼鳍很长,遍布丑陋的疙瘩,手臂像枯骨包着一层干瘪皮肉。
的确有些像鲛人,但显然是最丑的那种。
那东西张开如同撕裂一般的嘴,发出声音,只听海水呼呼刮起海浪,瞬间便和云吞厮杀开来。
第8章 有点好吃
海水冰凉的没过全身,火蔺鱼妖虽法术不高,但凶残暴虐的厉害,一只火蔺鱼妖咬住云吞的脚疯狂的将他往海底深处拖去。
身体不断下坠,四肢也失去了力气,云吞眯着眼望着原来越远的海面,仿佛这才想起自己体弱多病,生而带伤,他爹苦口蜗心的嘱托他,打架别自己动手,他爹他父亲,就是他弟也能将人好一顿揍,想揍成什么样揍成什么样。
云吞眼前发暗,火蔺鱼妖狰狞的笑容越来越模糊,他想起爹爹见他跟人打架落了一身伤时气急败坏的模样,心口有些泛起涩意。
那时,他还年纪不大,跟着爹爹到凡间玩耍,孩子脾气,趁爹爹给他买花蜜的功夫,转眼就和其弟牧染窜出客栈跑到最热闹的街市玩耍去了。
人间正值三月初三,龙舟赛会,人山人海,他和牧染仗着个子矮,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的玩,没钻几下,就一头装在了个漂亮姑娘的身上。
那姑娘抿唇一笑,扶起他们俩带着去给买了花糖,并送到了客栈门口,谁曾想,他们刚分开不久,一群地痞流氓见那姑娘貌美又独自一人,心里生了歹意,趁人没注意,就将姑娘劫走了。
这一幕正好被眼尖的云吞瞧见,当即便怒了,爹爹还未回来,但救人要紧,拎着他胖乎乎的弟弟就跑出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