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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银杏话说的在理,明姝想了一下和慕容叡又见面,那沉沉的眸光。不由得又是一个哆嗦,那眼神活似她就是他砧板上的肉,就差没把她烤熟整块吃下肚子了。
被这目光盯着,她恐怕难以承受。
“我这几日就说病了,谁也不见。”明姝说着,一个大喷嚏打了出来。
明姝揉揉眼角的泪光,喜不自胜,“看来上天都在帮我。”
这地儿,受寒不能小觑,一个不慎就可能变成大病。她还担心自己要是装病,被人看出来不好呢。这下现成的理由也有了。
“去告诉一声阿家,就算我前段日子病了,可能有段日子不能去她老人家跟前伺候了。”
银杏马上就去,不多时回来,“夫人说,这下可不好,她儿子不听话,气的她身体不好,已经起不来身,五娘子又被二郎君连累的病了,这家里的事没人管了。”
明姝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刘氏这儿竟然出了个这么大的娄子。
能把年轻力壮的儿子砸的失血过多发失心疯,身子能差到那儿去?何况刘氏也知道她不会在慕容家长久呆下去,何苦叫她来管家。
气不过想了老半天,明姝气的直挠床。床上铺了厚厚的褥子,挠也挠不穿。
“叫大夫来给我开药。”
“真开?五娘子只是打个喷嚏,大夫来了,恐怕也不好开药吧?”
明姝险些一口血吐出来,见过蠢笨的,没见过蠢到这样拆主子的台的。
“现在症候轻,只是发散了点出来,要是不及时让大夫看,说不定就小病成大病了。”说着明姝就一个劲的撵人出去,“快去快去,大夫来了开服药我喝下去,把隐病给发出来,免得到时候压的时间久了,又来磨人!”
银杏傻呆呆的,“五娘子还有这个毛病,平常没看出来啊。”
“要你去快去,这么啰嗦作甚么!”明姝不耐烦了,把人就往外头撵。
银杏满脸委屈给她请了大夫,大夫将近年关,还在在寒天腊月里过来看病,遇上病人捂着胸口说憋闷,还着凉了。
刺史府里头的大夫回乡过年去了,请来的大夫是外头的。大夫在刺史府里头束手束脚的,将明姝这样,揉着胸口说难受,又不敢说诊脉诊不出毛病,只好开了温补的药。
于是明姝就一手拿药碗,一面见下头管事的人。
不消几日,娘子带病管家的消息风一样的传遍刺史府。
银杏端着药碗,苦哈哈的和明姝道,“五娘子就别喝了,好端端的没病喝甚么药啊。”
明姝就那天打了个大喷嚏,没其他的毛病。最多夜里就寝,炭火没加足,有点儿鼻塞。但是把火添足,被窝拿铜炉熏暖了,鼻子马上通畅。
没病吃药,到时候吃出个好歹算谁的?
“那又有甚么。”明姝说着,外头的门响了两三声,叩叩叩三声格外有力清晰。
明姝下意识挺直了背脊,平常那些下人和管事的来讨她的注意,不会敲门,在门外面恭恭敬敬跪下叫她。
果不其然,三声叩门之后,门直接被人从外头拉开。
隔着一扇屏风,她看到屏风后冒出头的高大身影,顿时脸色雪白。
她躲他和躲瘟疫似得,越躲,这个家伙就恨不得马上撞上来。
慕容叡头上还包扎着,不过不像头天那样,包的严严实实,只是在额头上包扎了一圈。伤口上的血迹到现在已经看不出了。远远瞧着,更像是扎了一条额带。
他原本就样貌出众,额间扎个额带,更显得英气逼人。
他身量高,屏风在门口都不能把他给遮严实了,还露出个脑袋在屏风上头,格外诡异。他站在屏风后面,居高临下,望着明姝意味不明的笑了声,明姝被他那一笑弄得浑身僵硬。
他绕过屏风,径直走到她面前来,对她一拜,“阿嫂安好。”
他姿态做的十足,就连身上绵袍都没见几丝褶皱,姿态做的极好。明姝在他浑身上下都挑不出错来。
可越是这样,她就越警惕。
没事上门,非奸即盗。
“小叔安好。”她低头下来给慕容叡见礼,请他坐到那边的坐床上去,“小叔有甚么事?你身上还有伤,若是有事,派人过来告诉我就行了,何必亲自来。”
慕容叡刚坐下就听到她这样问,不由得一哂,“我头上的伤好的已经差不多了,不碍事的。来一趟算不上甚么。”
“小叔这次来是……”
“哦,不过是有几项花销要阿嫂点头,和阿娘那儿说一声。阿娘身体一直不好,不能见我,所以只能麻烦嫂嫂了。”他说着,眼角余光瞥见一旁银杏手里捧着的药。
银杏察觉到他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不由得抖了几抖,下意识的,就转向了明姝,“五娘子,该喝药了。”
明姝也想找个由头把慕容叡给打发走,他在那里一坐,浑身上下的气势惊人,她可受不了他。既然压不过,那就远远的打发走,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