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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金光耀大踏步的走出来,边走边对着周围一群人怒吼道:「你们这群王八蛋赶紧给我收拾收拾去跳河吧!」
王八蛋们平时对下面也自有一副威严面孔,如今被他如此臭骂,又不敢还口,只得听着。幸而汽车就在眼前,金光耀拉开车门跳上去,也就暂时放过了这帮可怜虫们。
「全他妈是该死的货!」金光耀气冲冲的告诉虞幼棠:「回力球房被刘桂山抢去了!这老混蛋就非要从我手里占点便宜不可,上次是惦记翡翠别墅,这次是回力球房!」
虞幼棠知道金家的状况,这时就安慰他道:「翡翠别墅和回力球房还是不一样。翡翠是你家里的产业,回力球房不过是承你保护。你现在力量有限,球房马场这种地方,守不住也就算了。」
金光耀摘下眼镜擦了擦,随即又戴了上:「甭提翡翠了,马荣生天天挑我的毛病,这老王八!」
虞幼棠笑了:「他挑毛病就让他挑去,只要没坏了你的生意就好。你总爱在这些小事上赌气,犯得上么?」
金光耀瞟了他一眼:「嗯?你是说我心眼小?」
虞幼棠在他脸上拍了一下:「这怎么还冲我来了?」
金光耀仰天长叹:「他妈的,今天心情不好,我要把你掳走!」
虞幼棠笑问道:「干什么?」
金光耀转向他,半笑不笑的答道:「炖了吃肉!」
虞幼棠知道金光耀现在正处于暴怒边缘,所以处处笑着哄他:「我的肉太软,没味道。」
金光耀一拍他的膝盖:「没关系,我就爱吃嫩的。」
大小把头们站在脚行门口,就见大老板和二老板坐在车内谈了三言两语,随即汽车发动,二老板果然是把大老板这尊瘟神给带走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十分庆幸的想要散去,哪晓得汽车忽然从远方绕圈兜转回来,随即车门一开,金光耀再一次出现了。
这回他倒是没有骂人,而是小心翼翼的把虞幼棠搀扶出来,而后两人进入脚行的办公室内,将门一关,开始密谈。
这所谈的内容,无非是脚行内的生意状况。金光耀本是打算将其推到明天再说,还是虞幼棠坚持返回,理由是「今日事,今日毕」。
码头上本就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而脚行操纵码头,情形更是复杂得很。金光耀是个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性格,一点涵养也没有,终日只是指使手下出去舞枪弄棒,搞得上下一起焦头烂额。
虞幼棠静听他讲述了如今的几桩问题,却是觉着这都不算什么大事;而两人再深谈下去,渐渐各自都感到惊讶起来——金光耀没想到虞幼棠这样聪明,虞幼棠也没想到金光耀这么愚蠢。
两人这回倒是都没有实话实说,各自揣着这个发现不肯言语。
金光耀知道虞嘉棠当年就是个狡猾人物,所以虞幼棠得了遗传,自然也不是盏省油的灯;虞幼棠则是觉得金光耀这些年被他叔叔彻底惯坏了——霸道太过,智力随之就有些退化。
金光耀对虞幼棠是不生外心的,虞幼棠既然精明伶俐,金光耀就暗暗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左膀右臂——其实这样比喻也不大合适,因为他对虞幼棠心爱的很,是万万不肯将其放在臂膀位置上的。
一时商议完毕了,他让虞幼棠坐到了自己腿上,然后故意颠动大腿摇晃对方;虞幼棠向后靠在他的身上,果然随着他的力道东倒西歪,一点自主的能力都没有。
两人如此玩闹片刻,虞幼棠先是笑,后来忽然用胳膊肘向后连杵金光耀的胸口,又羞又恼的说道:「金哥,你那儿硌着我了!」
金光耀自从开辟过虞幼棠之后,现在大胆许多,听了这话竟是笑嘻嘻的向上一挺腰:「你不要乱动,它过一会儿自己就软下去啦。」
现如今天气日渐和暖,虞幼棠穿的单薄,股间受了他这一顶,触感竟是十分清晰。他奋然一跃想要起身,偏巧金光耀一时疏忽,并未搂抱住他,结果他一下子起猛了,一个急冲就向前趴在了地上。
虞幼棠那皮肤细嫩薄弱,经此一摔,当即就蹭破了手掌和下巴。金光耀慌忙赶上去蹲下来扶起了他——先还没看出他受伤,然而问候了两句之后,就见他那下巴上渐渐血润了指顶大的一块,再抓起他的手一看,发现掌心上卷起一层皮,连里面的嫩肉都露出来了。
金光耀对虞幼棠一直是爱护有加,从小到大就不曾让他在自己手中带过伤,如今见了此情此景,当即心痛的要死要活。虞幼棠也觉出了疼痛,不过见金光耀显出了六神无主的模样,他倒是强忍痛楚安慰对方道:「金哥,只是破了一层油皮而已,没什么要紧的。」
金光耀攥着他一只手腕,竟是有些发抖:「你别怕,我这就送你去医院——别害怕啊。」
金光耀觉着虞幼棠是摔成了重伤,不过医院内的医生还是很理智客观的,只用纱布简单包扎了虞幼棠那两只手,又用消毒药水擦了擦他那下巴。
虞幼棠至此就出了院。
因为金光耀是无比的自责,几乎到了痛心疾首的程度,所以虞幼棠为了表示安抚,决定带他一同回家——正好也快到傍晚时分了,可以让自家那个善炸肉丸的厨子做点好饭好菜给他吃。等到他吃饱喝足后——虞幼棠自己琢磨着——那愿走愿留就都随他吧。
两人顺顺利利的到了家,一路上将晚饭的菜色也定下来了。哪晓得甫一进院,忽有仆人小跑过来通报道:「先生,家里来了一位盛先生,来了好一会儿了,还在小客厅里等着您呢。」
虞幼棠登时提起了一颗心,同时下意识的扭头看了金光耀一眼。金光耀很惊讶:「嗯?你今天不是刚去过他家里么?」
虞幼棠心里有鬼,生怕盛国纲是来给自己送虞光廷的账单的,故而神色不定:「这……我也不大清楚。你要见他吗?如果不想见,那不露面也可以。」
他以为金光耀对盛国纲是完全没有兴趣的,想必不会出场;哪知金光耀今天转了性,竟是很痛快的一点头:「好啊,那就见见吧!」
温柔乡
虞幼棠今日运气不济,怕什么来什么。
他带着金光耀走入小客厅,先是提心吊胆的和盛国纲寒暄了两句,随即就盘算着要向对方发出些许暗示;然而盛国纲自搞一套,和他心无灵犀。
盛国纲对虞幼棠的伤势表现出了无限的心痛,在得知对方的确无恙之后,他转而去热烈的问候了金光耀。金光耀无非是一时兴起过来瞧瞧他,结果见他还是老样子,一派虚伪,故而就很觉无趣。
他刚想要撤退,忽然听到盛国纲那边说出了重要内容。
「幼棠!」盛国纲亲亲热热的笑道:「今天上午吩咐我去办的事情——」他一边说一边把手伸进上衣怀里,摸出几张叠好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