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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助理就一个劲地给萧纵使眼色，他老板只当作看不见。
他憋了好长时间,
一直等到顾引去洗手间,
这才开始发难。
“老板您良心不会痛吗，”魏勉道：“留小秘书的家人己过年。”
萧纵嘀咕道：“他说以的。”
“害,
这话说的，”魏勉故意抬高些许音量，道：“小芳说你就算把顾引卖了,
他都不会有意见的。”
小芳是魏勉私里对方驰的称呼，公事上还是会客客气气喊一句“方总”。
萧纵心虚地看了眼顾引离开的方向，道：“方驰的那张嘴喜欢惹事，迟早被人套麻袋打一顿。”
他急了他急了。
魏勉笑眯眯道：“您俩要是真成了，我不算半个媒人啊——媒人加工资吗？”
萧纵顿时哭笑不得：“你怎那守财奴？攒老婆本啊？”
“对啊，打工人的艰辛老板不理解。”
联邦贫富差距很大，200亿的拥挤人数量，加上某些行业基本被人工智垄断，就业机会非常有限，有人为了混饭吃不惜背井离乡，去殖民星开荒。
而留在主星的居民仍占绝大多数，这些人面临的竞争就很激烈了，熬来的都是精英。
魏勉身普通家庭，进了恒华当总助后，薪水开到一年两千万联邦币，三十岁不到坐到现在这个位置，勤奋、天资缺一不。
还得遇上方驰这个“贵人”。
魏勉年纪轻轻就跻身进金字塔顶端，没有人一直甘于现状，越是见过星辰大海的人，就越向往远方。
萧纵把视线调转过来，薄薄的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时不时帮着老爷子盯我。”
他斜睨人时最具威慑力，魏勉叫屈道：“天地良心啊老板，我只是给顾秘书提供了一个就业机会，一个！”
“那你好意思说己是媒人？”
“……”魏勉噎了一，心想失算了，老板居然套路我。
但萧纵说得没错，无论安排顾引实习还是别的什，没有顶头大老板的默许，借助理几个胆子他也不敢乱来——毕竟金饭碗不多。
“不过老板啊，”魏勉忽然正色道：“说实在的，我觉得引引是越来越当真了，您其实也不反感，算我这个当助理的多事，问您一句——您对他究竟有没有意思？”
“一般吧。”
萧纵说着，又看向了窗外。
窗外有什好看的，除了云就是云。
萧二就是这样，每次抗拒回答问题时就说一些模棱两的话。
魏勉诚恳道：“我在您身边工作将近七年，比不上燕叔对您的了解，但终归觉得这七年没白干——您要是真没想法，就不会留他在身边。”
萧纵张了张嘴，反驳的话还没说，就听魏勉又道：“退一万步讲，假设，我是说假设：酒店那晚被关起来的要是叶先生，您还会说那句话吗？”
「他是我未婚妻。」
不会。
萧纵第一时间在脑海中回答。
如果叶雨濛有什问题，他还是会让
律师把人保来，但绝不会说那句话。
“我跟顾引解释过了。”
魏勉闻言叹了气，到：“您解释了，那顾秘书呢？”
顾秘书乖乖地点了点头，回头还是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萧纵要往东，顾引绝不往西。
萧二拒绝了顾引两次。而顾引在他不需要的时候就始终安静地守在一边。
顾引会难过吗。
萧纵从来欣赏魏勉思维敏捷一针见血，恒华与合作伙伴进行商务谈判时，魏勉通常都是谈判主力之一。
当魏勉这冲着他来时，萧纵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因为萧纵现在满脑子都是顾引问己“你还满意你看到的吗”，又或者是顾秘书坐在隔离室里冷得发抖的样子。
这时洗手间的门开了，顾引回到位置上，司令一又蹿进他怀里，“你在聊什？”
魏勉道：“老板在考虑你刚才的提议。”
顾引眼睛一亮。他想接手安保部，负责萧纵的安全，这也是他主动提的请求。
安保部也并非时时刻刻都要挡子弹，多数情况是做风险排查并形成正式报告，不算高难度技术活。从前是魏勉分管，刘业主责，这一波洗牌处理后，部门空了一堆位置。
顾引似乎有这方面的天份，omega做这事的实在不多——己都需要社会照顾保护，怎谈保护别人。
所以他把想法提来时，萧纵和魏勉都觉得非常吃惊。
萧纵惊讶于顾引的主见，而魏勉则想得更多一些：要不是真的喜欢，明知最近危险频，哪个omega己给己揽这种事情。
早前魏助理也不明白老爷子为什选顾引：他完全以找一个匹配度稍低但门当对的omega给萧纵。
现在魏勉算看明白老爷子从不做亏本生意——顾引这样傻孩子确实不多见了。
短腿猫的大尾拍打在腿上，而顾引期盼地望着己。
萧纵心里似乎有一块地方塌陷了。
他不是没想过。
他不喜欢顾引吗？
不，他只是更喜欢看小秘书屁颠屁颠地围着己转。
魏勉的话却提醒了他一点，那就是顾引是以离开的。
顾秘书只签了三个月实习合，春季校招后就要回去上学，他的性格很合群，也会在学校认识更年轻、喜欢围在他身边转的alpha……
认识就认识。
萧纵生气地脑袋一撇，脸都要怼到玻璃上了。
魏勉：……
要不是机舱不允许，魏助理甚至觉得他把探窗外去。
这是在跟谁闹脾气呢。
当局者迷，到现在还看不清心意的恐怕只有萧纵己罢了。
魏勉默默地掏手机给方驰回了一条信息：
【稳赢，以后请叫我——助攻】
方驰很快就回信息：
【好的魏助攻，拿了年终奖记得请吃饭。xd】
顾引等了一会，见萧纵一直不说话，询问道：“我以吗？”
萧纵没回头，道：“等吴勇回来上班再具体安排一分工。”
那就
是有戏。
意外之喜来得太突然，顾引一子就笑开了，揉得猫猫“喵喵”叫。
萧纵用余光偷偷回瞥了一眼。
顾秘书最近是越来越开朗，早前小心翼翼的保护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直率的热情。
像只初来乍到的猫咪，刚开始谨慎地试探，等发现有人纵容之后，胆子就开始大了起来。
顾引比猫咪更容易满足，只要一点点认就收获大大的开心。
顾引高兴地rua起了猫，司令眯着眼，抬起任他挠，喉咙里发“呼噜呼噜”的声音。
“真是猫咪成精了。”萧纵小声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