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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由想着这样年轻的公子,若是吴王该有多好。

    可惜,只是个吴世子。

    现在更紧要的,是如何才能不入那个老匹夫的后宫啊。

    玉纤阿蹙起了柳眉,那位已经行远的吾世子奚礼,又驱马停下,回头看来一眼,便看到她满目愁绪,娇弱怯怯。奚礼怔了怔,在诸人试探顺着他目光看去时,他脸色更冷,吓得随从连忙收回目光。

    --

    本是宫中一位唤作“常姬”的后妃来为吴王选妃,众年轻貌美的女郎们安安静静地候在堂外廊下,静等那位常姬的审判。结果半道上,吴王后前来,众女又惊又怕,看吴王后代替了常姬的职责。

    女郎们围在堂外,各自紧张,姜女悄悄往自己脸上涂粉,掩饰自己的病容。但玉纤阿病容不掩,小双看她:“你不施些粉么?这样病着,难以选入啊。”

    玉纤阿柔弱而坚定:“咳咳,无妨,我只想以本来面容见圣。”

    小双面色古怪:“……”

    她恍惚中,忽见黄门出了宫殿,向她们几个厉目看来:“双女,玉女,姜女。你们三个进来。”

    小双和姜女一前一后,玉纤阿跟在中间,与他们一道进了宫殿。吴宫没有跪拜礼,三女立在阶下供人评审,玉纤阿抬眼悄然望去,见一位半老徐娘的美妇站在下方,想是原先的那位常姬。而吴王后尊贵无比,坐在高座,冷不丁与这位抬起目光的女子目光对上。

    玉纤阿恬淡地站着,水中莲般,静静绽放。

    吴王后和常姬都怔了一怔,紧接着又皱眉:怎这样病歪歪,风一吹就倒……

    吴王后目中浮起警惕色,她正欲开口,侧门帘卷起,一个青年掀帘而入。男子声音清冷淡漠:“母后,你在选女?我听了一些话,与母后说说。”

    这男子是方才她们遇到的吴世子,奚礼。

    吴世子负手而行,走过玉纤阿身边,侧头,看她一眼。那病弱美人目中垂下,并不看他。

    奚礼心中厌恶更重,嗤声——

    做作、狐媚。

    岂能让她入他父王的后宫媚主求荣?

    --

    离梅里尚有十里地,范翕一行人歇在当地府衙。白日与当地县丞等人聊过政事,夜里回舍,诸人也几多疲累。范翕漫然行在自己的临时居所中,从在院中忙碌的侍女们面前走过。侍女纷纷停下给公子请安,跟在身后的文士曾先生朗声:“公子,吴世子再次来信请我们去梅里。但是吴国怠慢,礼数不周,公子万不可心软应下……”

    范翕无奈,温声:“我与吴世子自幼相交,何至于此……”

    曾先生奇怪:也没见你明确反对啊……

    正说着,见范翕忽然停下步子,往后退两步,站于一个侍女面前。侍女不安地看着俊美的公子停在自己面前,心里又怕又喜。见琉璃般清华的公子忽然俯身,声线低柔:“耳坠很漂亮,是你的么?”

    侍女愣一下,忙答:“是玉女临行前送奴婢的珊瑚耳坠。”

    玉女。

    范翕弯唇,心中扭曲意起——弃了他的玉纤阿?

    作者有话要说: 玉纤阿语重心长:那不叫弃,那叫迂回战术……算了反正已经错过了,我还是找第二春吧!

    为了避免有读者问贞洁问题,我说一下架空秦汉,这个时代皇帝选妃不存在什么验身啊必须是处之类的问题,没人关心你处不处。只要你好看,ok。这个时代绝代红颜被各路王侯抢着追逐,美女生了娃后继续嫁帅哥,都是常态,也好也不好吧。

    ☆、第 6 章

    范翕一行人,在吴国逗留了将近两月,不是巡察各县丞的问题,就是去查水患。就是不去吴都梅里。吴国王公察觉到七公子的态度,言辞诚恳地连去了好几封信,吴王世子更是想亲自迎接……范翕心软,曾先生一众人却说要再冷些吴国,吴国才能摆正自己的态度。

    夜里,军士们已经离开了,曾先生仍未走。小厮泉安嘱咐侍女倒茶了几次,隔着门帘,撇嘴——老头子话可真多。

    这些事,难道公子不知道么?

    不过是给他们这些老头子面子而已。竟真把自己当人物,教起他们公子怎么做王公了。

    而竹帘相隔,舍内,曾先生仍垂坐,说得激荡:“周王朝分封天下久矣,各国诸侯势力逐渐增强,近年有几个诸侯国力兵力似超过王朝,对周存不敬不臣之心。吴蛮鲁,乃其中翘首。去年祭祀时吴王竟只派世子前往洛邑,不将陛下放在眼中……太子殿下让公子巡游天下,也是有敲打各国的意思。哪怕公子与吴世子交情好,也不可因私废公。”

    范翕说知道,他起身作揖行大礼:“多谢先生教我。是我年少,未能领会殿下的这层意思。”

    曾先生连称不敢。他是太子殿下介绍给七公子的,如今是范翕门下的幕僚。他一心一意辅佐公子翕,为年少仁善的公子出谋划策,虽一腔热忱,然每次范翕待他礼数之恭之谦,都让他不好意思。

    曾先生:“哎,老夫就没见过公子你这般没有架子的王公。被其他公子欺负了,可如何是好。”

    范翕浅笑:“少不得先生帮我。”

    曾先生心中甚慰,抚着胡须赞赏地看着这位朗月般清嘉温润的公子。真是仁善、宽和……当小厮泉安再一次进来换茶时,曾先生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天色晚了,曾先生起身告退,范翕又恭恭敬敬地将他送出了院门。

    范翕站在院门口半晌,面上挂着温和谦恭笑意,待灯笼光已照不出曾先生远去的背影,他温润不改,悠悠返回屋舍。长袍一掀,范翕坐于方才的位置。进来收整茶具的侍女们原本以为公子仍要考虑那位曾先生所谈的政事,但是没有。温润如玉的公子缓缓从袖中取出一串珊瑚耳坠,摊于手中垂目打量——

    公事应付完了,这是他思考儿女情长的时间。

    但是范翕从未这样认真思考过儿女情长。

    蛮奇怪的。

    侍女们退下了,舍门关上,泉安进来给公子披上一层裘衣。他看范翕目光一直盯着耳坠,忽为公子难过。

    范翕叹口气,目有忧色。

    泉安观察下范翕的神情,心疼道:“公子莫不是在想那位玉女?”

    范翕眉轻轻一挑。

    他温温和和地抬了目,看向小厮:“嗯?”

    泉安当他默认了。他一下子为范翕愤愤不平来,范翕脾气这样温顺,有时候他也忍不住如那些先生军士一样为公子鸣不平:“公子,你太傻了!你竟还巴巴地从那个侍女手中把耳坠要了回来。你不懂,那个玉女是故意的么?”

    范翕温声:“故意什么?”

    泉安以为他真不懂,便更加心疼他了:“她弃了你,可又怕你忘了她,才故意将耳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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