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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秦王与明臻聚离多,一分别则两个月,多则半年一年,明臻已经落成了大姑娘,秦王还买什逗小孩子玩的拨浪鼓九连环,也不怕明姑娘一时生气扔在了地上。
李福不好回答,便往秦王身上推:“姑娘亲问殿就是了。”
明臻漫不经心的回身,她伸了一个懒腰,长发簌簌散在了手腕处:“好长时间没有见公公和殿了。”
“殿事务繁忙。”李福陪笑,“姑娘莫生气。天琴,快来给姑娘梳洗,晚膳备好了,让姑娘用晚膳。殿天在中用膳,姑娘不用等待殿,早些休息,明天我还要去憬山行。”
明臻乖巧的点了点。
等明臻站了起来,李福才发现,这几个月来,明臻又长高了不,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小团子了。
唯一不好便是过分弱,小时候明臻喜欢吃,现在什胃也没有,逐渐消瘦了来,弱柳扶风一般。晚膳仅仅用了一点燕窝汤,吃了一只银丝卷,明臻便不想再吃去。
夜色很快暗了来,等天琴服侍明臻沐浴更衣之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秦王府中华灯点燃,温黄的灯火琉璃外罩透露来,将沉稳大气的府邸更添了几分富丽堂皇。
因为胃不佳,吃了晚膳也不消化,明臻没有让天琴陪着,己提了一盏小灯,在秦王府中缓缓散步。
等她散步回来,月亮又偏移几分。如此良夜,实在不适合过早休憩。
祁崇也回了秦王府,尉迟净跟在祁崇的身后:“漓王年又要来我京城,这几年漓地从州购买的绸缎有百万两——”
话未说完,尉迟净嗅到了一清淡的花香。
他和祁崇往远处看,一名身着烟雾紫繁花纱衣的女提着灯走了过来,明臻专心走路,并未看到远处昏暗人影,等到了屋檐,才听得一低沉冷冽的声音:“阿臻。”
明臻抬眸:“殿?”
尉迟净前些年见过明臻一次,当时他就怀疑己的眼睛,现在看到明臻,更加怀疑眼睛,觉着己是不是眼睛开了光看到了狐妖。
明臻有一双惹人爱怜的眸子,看着她这双眼睛,无法拒绝她任何要求。
她突然见到祁崇,也觉得惊喜,所以照旧扑进了祁崇怀里。从前是只抱祁崇大腿,现在已经到了祁崇。
明臻踮起脚尖,勾住了祁崇的脖颈:“殿,阿臻是不是又长高了?”
尉迟净愕然,僵的看祁崇一眼。
祁崇冷静的将明臻按去:“站好。确实长高不,又瘦了些,她没有照顾好?”
明臻摇了摇:“是我己胃不佳,吃不东西。”
在姑娘中,明臻确实亭亭玉立。
但在高大的秦王面前,明臻仍旧很显小。
祁崇将明臻抱了起来,看尉迟净一眼:“你去吧。”
尉迟净看着秦王将明臻打横抱进了房里,总觉得哪里不
对劲,但他己又说不上来。
第16章 “孤看看她。”祁崇道,……
明臻被祁崇抱了进去,她一贯的懒,小时候太监和丫鬟成天抱着她或者背着去各地方,也常常赖在祁崇身边,让祁崇抱着她。
祁崇早就习惯了。
明臻轻飘飘的没有太多重量,祁崇抱她并不费力,单手就抬起来。
房间的灯光更亮一些,因为初夏,人忘记将窗打开,现在免不了有些闷。
明臻被放在了榻上,李福赶紧过来,帮祁崇脱去身上沉重的铠甲。
祁崇是从军营到里的,所以身上穿着戎装。方才抱明臻时,明臻也觉得被衣服硌得慌。
明臻揉了揉被硌到的地方,一时无聊,觉得烛光耀眼,所以将帕子盖在己脸上:“殿天又要忙到深夜?”
祁崇“嗯”了一声,让李福给他换上常服。
李福将祁崇的紫金冠取了,墨发散,祁崇五官本就俊,除去这多余的装饰,更显金玉质相。
等更换了衣,祁崇才看明臻一眼,将明臻蒙在脸上的丝帕拿了来:“天色不早了,回去睡觉。”
明臻也知道天色不早了,几个月没有见到祁崇,她只想多留一会。
黄灯光,明臻肤色却莹白依旧,如冰雪凝成,在这闷初夏里,有着冰凉的质感。瓣却十分红,饱满且鲜艳,犹如凌晨曦光初绽的玫瑰。
祁崇指腹在她瓣上略过:“了胭脂?”
他常年手握刀剑,这些年理过的叛乱不计其数,哪怕双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看起来十分优,指腹却也有些粗粝,带着薄薄刀茧,远远不及明臻的瓣嫩。
明臻蹙眉,轻嘶了一声,撒道:“疼。”
她己柔的指腹轻轻按了被碰过的地方,黑白分明的双眸看向祁崇:“没有。”
平时瞧见是很浅淡的樱粉,像是气血不足,天晚上多走了几步路,所以显得色鲜艳一些。
祁崇收手,他也知道明臻贵,不轻易碰得。
这些年祁崇在明臻身上的心血和耗资,足以造一个新的憬山行了。
“回去吧,早点歇息。”祁崇道,“明天早上孤亲去叫你起床。”
明臻靠着枕,一手撑着起来:“阿臻睡到天亮,不用殿费心。”
她清楚得很,祁崇天不亮就醒了,力旺盛得很,明臻走两步路就累,祁崇却在园中练剑一个时辰。
两人的住间隔不远,明臻走两步路就到了。
等明臻离开,李福才道:“眨眼之间,明姑娘来秦王府有十年了。”
祁崇刚刚坐,手中朱笔还未蘸墨水,就听到李福讲这句话。
细细一算,确实如此,已经十年了。
时间过得实在太快。
李福看了祁崇一眼,又道:“当年明姑娘才这高一点点,转眼间,身高就快到您肩膀,
已经成了大姑娘。与明姑娘岁的公主,都要许配人家了。”
祁崇道:“她心性较小,还是个孩子。”
李福倒希望祁崇永远将明臻当成孩子。这些年来,李福也算是看着明臻长大的,人非草木,孰无情,对于明臻,李福是当成幼小不懂事的晚辈来看待。
正是因为爱重,所以看到晚祁崇与明臻的举止,李福才觉得不妥。
祁崇注定会当帝王,六院七十二妃嫔,明臻这样的暧昧身份,夹杂其中并不是好事。
最近这几年,宇文家有心将家女孩许配给祁崇,也有一些中立的大家族看上了祁崇,假如祁崇娶了他家的贵女,他都会转而支持祁崇。
这些贵女早早被家族教养,外表贤淑温良,骨子里一个比一个明,明臻从小就傻,只怕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心里这样想,李福却不知道怎开。
伴君如伴虎,陪伴在祁崇的身边,他时时刻刻都说话小心。
犹豫良久,李福才的笑了一声:“明姑娘实在不懂事,也不知道避嫌,幸好是殿,以后若见了外男,不这般。”
“她见不到外男。”祁崇并未细思李福的话,心思全在手中的折子上,所以听不李福的言外之意,“孤还活着,谁敢她接近。”
李福:“……”
也的确如此。
讨秦王开心的小家伙,寻常人哪里有机会碰见呢?还没有伸手呢,两只爪子就被砍了。
李福见祁崇的注意力全在政事上,一时没有忍住,说了心里话:“殿也该明姑娘避嫌了,明姑娘大了。”
灯火“扑”的一声,爆了一,继而燃得更亮。
李福不提起,祁崇着实意识不到。
见祁崇没有理会,李福心惊胆战的道:“不过,明姑娘也有错,她太喜爱殿,将殿当成了长辈,所以总想靠近殿。”
但是,一个心智不成熟,谁对她好就与谁亲近,一个早在十年前就在官场中如鱼得水,算计过无数人,究竟是哪个的错,也不难说来。
祁崇道:“回来让阿臻搬到东苑吧。”
“才回头就吩咐去。”李福又道,“这些年来,安国公也常常向余竹问起明姑娘的状况,听余竹的意思,恐怕过不了多长时间,安国公就要将明姑娘接回家了。”
有关安国公和霁朝王后的事情,祁崇也打听过了,知晓明臻母亲的身份后,这些事情就不难打听。
霁朝王后名叫姜斓,无父无母一个孤,被一名姓白的江湖女子捡了,收在了膝。后来,这名江湖女子与一名姓姜的剑客结合,两人开山立派。
安国公幼时遭害,跌落悬崖,是姜斓的养父母所救,姜斓也照顾过他一段时间,所以对他有恩,两人一起在门派中习武,以师兄妹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