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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什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是从去年,当时怀风乍然知晓明臻的身份,祁崇府中遭了刺客,一开始祁崇还在怀疑,府中是不是了旁人的眼线,不然刺客为什对他的住处如此熟悉,轻轻松松便摸来了。
他怀疑虞怀风怀疑了一段时间,之后便怀疑起了祁赏。
哪怕祁赏当时没有露任何马脚。
如果一个人幼被父亲排斥厌恶,母亲都是被父亲所害,兄弟父亲甚至在己成长的过程中使各种狠辣的手段取己的性命,包括但不限于毒、推落水、刺杀,久而久之,他会对身边任何一个亲人保持戒备。
祁崇便是这样。
他唯一相信的,仅仅有素来天真无邪的明臻,明臻是他教养长大,他知根知底,对于其他人,祁崇从来都不惮于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
哪怕是祁赏这个唯一支持他,对他很好的兄弟。
祁赏虽然与祁崇交好,但私底,在祁崇看不到的时候,他从来都不得罪祁修,非但不得罪,还处得极好。
虽然与祁延有一些争执,但和祁修的关系,看起来像是兄弟。
靖王看了之后,双手颤抖。
他虽然惜先帝的子要被祁崇杀掉这多,但是,靖王知道,以祁崇睚眦必报的性情,绝对不会留任何隐患。祁崇的仇敌绝对会被斩草留根,不剩一点卷土重来的机会。
祁赏有杀祁崇的心思,以祁崇的作风,不把祁赏大卸八块已经是他仁慈。
祁崇看向了祁庭:“你来做什?”
祁庭沉默了一:“路上遇到靖王,臣担心靖王身体,一起跟了过来。”
祁崇道:“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回陛,梁王应当以死谢罪。”祁庭道,“陛是梁王的兄长,亦是梁王的君主,他企图弑兄弑君,是大逆不道。”
曾经祁庭也常常和祁赏进,两人关系不错,但涉及朝堂上的大事,祁庭却不以一己私欲来说违心的话。
反叛的罪名一旦落实,不存活来。在祁崇这般多疑的君王手中,更加不存活来。
祁崇淡淡的道:“你退吧。”
等离开之后,靖王叹了气道:“赏这样聪明的孩子,怎会——唉!他是一时鬼迷了心窍!”
不过,为皇族,靖王也清楚的知道,皇位的诱惑有多的大,太多人为了这个位置而厮杀,最后丧命其中。
靖王就这件事情不敢发异议之后,其他大臣虽然感到疑惑,见靖王都妥协,也都不敢再说些什。
祁庭道:“这条路是他己选的,靖王,他在做选择的时候就该想到失败后的场,请您节哀。”
靖王叹了气道:“我只是感到心疼,全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当初陛孤立无援,如却手握大权,实在令人感慨万千。”
所有皇子在他眼中都是孩子。不过他寿命也不长了,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操心这些事情。祁
崇在所有皇子中,的确是最聪明,也最适合这张龙位的人。
龙椅上的帝王孤独而伟岸,李福小心翼翼的上前:“陛——”
祁崇早就习惯了不忠与背叛,对所有臣子与手都不抱希望,只用利益牵制与利用,堆砌己的江山。
他淡淡的道:“祁赏和祁修关押在哪里?朕去看看。”
“是。”
第107章 祁崇在她额头上吻了吻……
直到现在, 祁赏仍旧认为他的计划天衣无缝,压根不知道己失策在哪里。
一般情况,他这些皇室贵族被投入大牢, 也还是给他安排一间干净整洁的,甚至会比酒馆里的上等厢房都要好。
但是, 这一套在祁崇这里显然不成立。祁赏与祁修两人分关在了两个牢房里,各种刑具都在眼前摆放着,这让他两个养尊处优的皇子都有些胆寒。
祁赏身上的锦衣已经被剥了来, 换成了一件肮脏的囚衣,他无精打采的坐在牢房的一角, 这里潮湿阴冷的气息让他浑身难受。
不过转瞬之间,他就从风光得意的王爷变成了阶囚。但是,如果他的计划得逞, 祁崇被埋伏在韶山的刺客杀死之后,祁赏作为先帝之子,母亲又是慎德皇太妃, 身后还有唐家支持,肯定够坐到祁崇的位置上, 将祁崇取而代之。
很多事情却没有结果。
从大起到大落,祁赏略有些承受不了, 耳朵里一阵一阵的轰鸣, 现了幻听。
这个时候, 远处也传来了脚步声。
人走到祁赏跟前的时候, 他压根没有反应过来,不仅仅没有反应过来,他甚至以为这是幻听来的。
直到人越来越近,祁赏才终于抬头。
眼前的男人身着墨色龙袍, 威风凛凛的金龙张牙舞爪的盘旋在衣袍之上,男人墨发以九龙冠束起,俊美面容格外冷冽,让人心生畏惧。
祁赏闭上了眼睛:“皇兄。”
祁崇一双幽深冷眸扫过对方。
计划失败,不过被捕,便落魄成现在这幅模样,灰心丧气无比,简直令人失望。祁赏甚至还不如祁修,至隔壁的祁修已经认了失败的事实,面容冷静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祁赏苦笑一声:“我早该想到,和你作对没有好场,这些年,一个又一个的敌人被你除去,他直到被杀,说不定都不知道是你在背后算计。我又何德何,以将你置之于死地?”
虽然知道性不大,祁赏仍旧抱着侥幸心理。他不金盆洗手,放弃从前的某些行径,也不让唐家放弃在荣州的所有勾当,与其等祁崇变法之后对己手,还不如己先手为强。
祁崇这次过来,并非对这个弟弟留有一丝情感,单纯想要看看祁赏有多落魄罢了。
因而听到祁赏的话,祁崇仅仅冷淡抬了抬眉。
祁赏多还是有几分不甘:“你一直都把我当成兄弟,为什会提防我?有人将消息流露给你了
?”
祁崇淡淡的道:“朕从未完全信任过你。”
从一开始,祁赏就不清楚祁崇的真正实力,他永远都只看到片面的事情,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不知晓祁崇有多耳目,也不知道己其实在祁崇的眼里,只是一枚以利用的棋子。
“你只有我一个兄弟真心相待,”祁赏不相信这个事实,“你不信任我?”
“天真。”男人的声音冷冽如冰,在这一方狭窄的空间里回荡着,“朕从不相信你的真心。京城里任何谣言的传播,朕都会派人彻查处是哪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朕的掌控之中。”
包括祁赏暗中收留祁修,也都在祁崇的掌握之中。
“你谋逆失败,这件事情也会连累到太妃和唐家,祁赏,背叛朕,你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男人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让人胆寒无比,“她都会因你而被杀。”
祁赏脸色终于变了:“我母妃什都没有做,她是无辜的!”
“你总要付代价,”祁崇残忍的刺激着祁赏,对于背叛己的人,他不有一点点仁慈,他会让人在临死之前,受到肉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折磨,让人心如死灰,“所有与你有血缘的人,都会因你的背叛不得善终。”
祁赏歇斯底里的吼叫了几声。
祁赏目光冰冷,无一丝情感的目光落在了这名发疯的青年身上。曾经祁赏也是京城里难得一见的美男子,青楼花魁为他倾倒,各家小姐为他吃醋,一度风华无双,现在却疯了一般去撞眼前的铁栏:“祁崇,你这残忍,杀尽亲人,迟早会遭报应!”
报应?祁崇从来不信这些。
祁崇只看眼,如祁赏是阶囚,没有人够动摇己的地位。
祁赏一边撞着铁栏一边痛苦的道:“凭什命运对你如此优待?皇位是你的,什都是你的,祁崇,你这样人就该孤独终老,无人相信你!”
祁崇残忍一笑:“朕改了主意,原本太妃缢即,现在朕要她饮牵机毒,受尽折磨而死,至于你——尸体不得进入皇陵,扔进乱葬岗。”
祁赏眼眶欲裂,几乎想冲上来杀了祁崇:“你恶贯满盈,惨绝人寰,上天一定会报复于你!”
曾经两人推杯换盏称兄道弟,但在涉及真正的利益之后,也成了彼此敌对的仇人。
对于祁赏的话语,祁崇只觉得笑。
只有这样的无之人,无法推翻己,无法战胜己,才将微渺的希望加诸在了上天身上,企图上天够主持公道。
但是,够掌控局面的终究是人,像祁赏这样的棋子,然不知道君临天把控全局是怎样的感受。
夜色凉如水,哪怕是三伏酷暑,在这深山行宫里,夜晚也是清凉的。
李福看着祁崇的脸色冷寒,小心翼翼的跟在了一旁。
跟了祁崇这多年,他也算是比别人更加了解祁崇一些。
祁崇对于祁赏这个兄弟,也不算全无感情,至也有
两三分情面。不然早就收拾了他,上位之后,之所以全无动静,也是给他改过的机会。
结果这个蠢货会错了意,以为祁崇是没时间收拾己,非但不想着改过,还想着谋朝篡位之后继续去。
被杀也不冤。
大皇子和二皇子都被封王,是祁崇的兄弟,他俩与祁崇的关系还不如祁赏亲近,封王之后有富贵有权力,不贪心更多,也不做欺压百姓卖官鬻爵强取豪夺等勾当,日子过得不比大多数朝臣要欢快?
本来祁赏安分守己一点,以更好,贪心不足蛇吞象,舍不得外祖家的利益也舍不得美色与钱财,最后将己给吞进去了。
作为皇帝,各方畏惧,各方想借皇帝的权威而谋取权益,熙熙攘攘的人都投靠到他的面前,对着他跪,看似忠心耿耿,实际上却都是服务与皇帝这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