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9章 站住脚
京城里,三阿哥监国,自然也是有诸多不懂的地方。
不过臣子们在,又有四爷和八爷辅佐。
还有老师二伯理亲王。
理亲王真是一万个不想管,可十四爷临走的时候丢下一句话,二哥好歹拉拔拉拔你侄子。诸多事,都要您教导呢。
十四爷真想亲口说一句,我也没做过太子,不知道怎么做。我的老三又是没做过太子,也不知道怎么做。
理亲王这么聪明的人,还能不懂?
可他一万个不想再参与这些事,但是架不住皇帝有话。
也架不住三阿哥真就啥都敢问……
有这三位伯伯帮衬着,就生不出乱子。
于是三阿哥渐渐就都能上手了。
难得他谦虚好学,凡事只要有用的,他都肯好好学。
因为自己只是光头阿哥,所以对谁都客气。
不过只是客气,众人也不会觉得他真的低一等了。
四阿哥和五阿哥打下手,反正也不用做什么,就同气连枝就够了。
五阿哥不是皇贵妃生的,可他额娘勤嫔早不知道耳提面命了几百次。一定听三哥四哥的。
勤嫔也不是完全没想过自己儿子做太子,但凡生了皇子,都有过这个心。
但也只是想想就罢了。
上头大阿哥二阿哥都不成呢,五阿哥能成?
自打生了五阿哥,她也没见几次皇上,还想那美事?
所以趁早的,就赶紧抱大腿要紧。
别说是她了,就是庆嫔也是一个心思,实在是八阿哥还小。
只要大一点,先教他抱大腿就算了。
于是如今五阿哥维护起三哥来,那是比四阿哥还来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一个额娘生的呢。
里外有人支持,三阿哥自己又聪明,沉得住气。
有些老臣试探也不在话下。
很快就站稳脚跟了。
给十四爷送去的信,以及十四爷自己收到的消息,也是一条比一条坚定自信。
十四爷跟曲迆说起来,也很骄傲:“这孩子不愧是你我的孩子。”
曲迆也高兴,孩子能干,自然是好事情。
六阿哥这几日喜欢腻着曲迆,见她高兴,就问什么事。
曲迆说了之后六阿哥叹气:“你们就是好笑,明明三哥本来也合适,就是做皇帝的料嘛。又不是才知道。”
“这傻孩子,这话能说吗?也就是你阿玛疼你们,纵容的你们什么都敢说。你阿玛自己做阿哥那会,先帝听见这话看怎么收拾他们。”曲迆道。
六阿哥撇嘴:“这不是就咱们俩?”
“那也不能说啊,说顺嘴了,日后别处你也记不住了。”曲迆道。
“是,那儿子以后不说了。一定注意。”六阿哥道。
“这就是,总归是皇家,与别家不一样。忌讳些是好事。为自己好。”曲迆道。
六阿哥郑重点头。
“反正三哥就是很厉害,那些事我是弄不清楚。三哥就还能记得每个臣子的名和字,还有家里大致情况。这事搁我一个也记不住。”六阿哥说起这个也是佩服的。
曲迆点头:“是啊,额娘也记不住。”
“额娘也记得住啊。额娘不也知道好多臣子家眷和宗亲女眷们的情况,家里几个人什么的。”六阿哥更佩服了:“完了,我就是好竹出歹笋啊……”
曲迆失笑起来:“什么俏皮话,你呀,主要是懒。”
“还馋。”六阿哥没什么形象的趴在桌上:“又懒又馋,还没骨头。喜欢睡懒觉,还不爱翻身,完了我。额娘你可别嫌弃我啊。”
曲迆被他逗得笑的不行:“自己还知道?知道还这么懒?”
“改不了。就算阿玛给我起名叫扎克丹也改不了。”
扎克丹是松树的意思,十四爷说希望他挺拔如松。可惜这小子能坐着绝不站着,坐着也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尤其是私底下,更是完全没骨头。
“再有几年就要娶亲,到时候你可怎么办?”曲迆道。
“哎,你们又不许我不娶。那以后就叫福晋多操心。”六阿哥越说越往下出溜。终于没撑住滑下去了。
吓得云栽忙去扶着。
还好六阿哥自己又起来了。
曲迆看习惯了,如今都懒得纠正他这姿势了。
这孩子上辈子保准是个劳碌的厉害的,这辈子才能这么懒。
要是这话她说出口,六阿哥就会在心里告诉她您可真是英明,可不就是么。
腻腻歪歪,直到十四爷叫曲迆过去了,六阿哥才不情愿的走了。
曲迆都想说我带你去啊?
可十二的孩子了,六阿哥也不好意思。
于是六阿哥溜达去了三姐姐那。
其实曲迆也知道,六阿哥这孩子吧,懒是懒,但是还有点粘人。
哥哥不敢粘,一黏糊就要他好好学习,于是就黏糊姐姐。
三格格出嫁后,更知道疼弟弟了。
见六阿哥来,忙叫人预备膳食,全是六阿哥喜欢吃的。
宋瑞卿也陪着,他还不太清楚六阿哥的性子呢。
但是一顿饭加上一下午就知道了。
这位,就是懒啊。
倒是好伺候,怎么都行。
也挺好……
行宫景色好,十四爷拉着曲迆下午就去逛了。
宫里有三阿哥坐镇,十四爷这边折子什么的就少了啊。
于是他更有心情更有时间逛。
两个人牵着手,在行宫里溜达。
行宫这边不少伺候的人都比宫里开放,很多事蒙古人。
尤其是宫女们,更开放,于是瞧见皇上和娘娘牵着手,都偷笑。
不过都是善意的那种。
曲迆也笑,跟十四爷一起慢慢走。
十四爷摘了一枝晚樱,给她戴上。
曲迆有些不好意思,十四爷也不说话,就又牵着她继续走。
四月底的阳光还不算炽烈,尤其是在这里,可依旧将美人脸晒的红扑扑的。
十四爷想,她可真是好看,好看到了朕心里。
不远处假山后头,大格格一直没出去请安。
其实福宁看见她了,只是也没说什么。
这是行宫,皇上没说清路,遇见了就遇见了。
大格格看着他们两个人走远,自己有些深思不属的转身要回去了。
她内心复杂至极,半晌竟不知想到了什么,心思飘忽,落不到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