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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边,洒在小皇帝小巧精致的脸上,白皙的肌肤萦绕着浅薄的白光,让他白日里显得有些虚弱单薄的脸上晕出几分纯洁神圣不可侵犯的韵味。
烛火摇曳,窗边树木的倒影随风拉长,在窗纸上跳舞一般地肆意变换着动作,借着黑暗的掩饰张牙舞爪像是要吞掉床上的人一般。
小皇帝鼻子哼了一声,下意识抓紧了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晃光的方向睡得更熟了。
窗边影子叠加,最后竟然变成了人形的模样,越来越浓重清晰,慢慢地慢慢地到了门边,最后竟然伸出一只手,推开了本应该紧闭的房门。
这一幕有些像恐怖片里的场景,可惜屋子里一人睡得正熟,一系统已经陷入了休眠,完全毫无所查。
一个同大的身影踩着月光走了进来,烛火倒映在他的脸上,现出严峻淡漠的神色,他脚尖轻点,床上人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个就已经来到了床边。
定定地看着床上的人。
终于,小皇帝似乎终于有所察觉似的蹙了蹙眉,挣扎着似乎要睁开眼睛。
床边站着的人似乎根本不怕他突然清醒似的,眼眉都没动一个,果然,床上的人最后还是没能挣脱困意的翻涌,眼皮都没掀开一下。
来人慢慢地俯下身,接着月色仔细端详着小皇帝的脸,那真的是一张女人都艳羡的脸。白皙、滑嫩,桃花眼即便是紧闭着也完成一条细长的微微上挑的线,精致尖削的下巴惹人怜爱。
那人顿了顿,慢慢伸出手去。
小皇帝喉咙里软软地哼哼了两声,发出糕点一样的粘腻的嗓音。
来人眼角一跳,指尖也覆上了他的下巴,来回婆娑最后停在颈窝血管跳动的部位。
这里脆弱又柔美,只要使劲一拧,床上的人就会毫无声息地断气。
来人嘴角忽然上扬,一个浅淡的几乎不被发现的笑容,手指也慢慢离开了纤细的脖颈,来到小皇帝的脸颊上,颇为温柔地捏了两下,指尖下的皮肤犹如绸缎一般柔软顺滑,令人爱不释手。
可小皇帝的皮肤太嫩了,来人的手指又太过粗糙,即便已经尽量放轻了力度,但仍旧红了一小片。
那人眯了眯眼睛,想要收回手可却又舍不得,沉默了半晌最后在他的额头上印上蜻蜓点水的一吻,又贴了好一段时间,直到小皇帝在睡梦中都感觉到不舒服地动了两下,这才不情不愿地直起了身子。
帮小皇帝把滑落下去的被子捞起来,掖了掖被角,手背擦着他的下巴划过,温温热热细细滑滑的,犹如上好的羊脂玉,只想拿在手里好好把玩一番。
在床边坐了大半夜,眼见着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来人站起来大步流星正大光明地走出了殿外。
“身体怎么样?”
“太医说,只是惊吓劳累引起的心脾虚弱,需要好好将养两天。”
“丞相呢,还是在隔壁住着?”
“是。”回话的人声音抖得厉害,似乎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接下来的话全都吞进了喉咙里。
第一绺阳光透过纸窗照进阴冷的寝宫中,鸟儿叽叽喳喳地在枝头跳跃,门口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一阵清风吹过,带走了所有的声响和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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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不做事的吗?”绑定宿主这么久,小皇帝就一直躺在床上装病,别说处理国家大事了,就是连奏章的边边角角都没见过。
和宁眯着眼睛装睡:“我又不会,丞相会做的。”顿了顿,他又补充说道,“以前先皇在世的时候就都是丞相做的,一时半会我也上不了手,索性就全权交给了。”只是丞相自然是不肯的,但他现在卧病在床,丞相也就许诺这段时间帮他代为处理。
系统呵呵:“你这如意算盘打的不错,现在是丞相处理,再接下来就是将军,反正你是绝对不做。”
和宁也不恼,眨眨眼睛:“就算我想做我也不会啊。”
系统恨铁不成钢:“瞧你那出息,有谁是天生就会当皇帝的,还不是后天学习的!”
“是呀,我先天不足,后天迟钝。”
系统:“……”没看出来还挺伶牙俐齿的。
午后,正是昏昏欲睡的时候,和宁装着装着还真就睡着了。
以前他睡觉尤其不踏实,甚至时常做噩梦,午夜梦回总觉得有人在床边用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直直盯着自己看,随时对地都有可能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狠狠咬住自己的脖颈,然后把他拖去黑暗的深渊。
皇宫里枉死的人不少,总会有几条冤魂不愿意重新投胎而徘徊在宫内各个寝殿内,和宁害怕,从来不敢跟被人说起这件事,每晚睡觉即便醒了也绝对不会睁开眼睛,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心里暗暗祷告着那些鬼怪千万不要来找自己的麻烦。
不过自从有了系统之后,和宁经常是跟它插科打诨着就睡着了,睡眠质量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甚至还会因为它带给自己的那丁点渺小希望做点美梦。
比如现在。
和宁半躺在躺椅上,双脚踩在踏板上,眯着眼睛看门前三三两两小孩子的嬉戏打闹。不远处如白绸一般的河水闪耀着点点星光,晃得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他懒洋洋地直了直身子:“不要到河边去,小心掉下去了。”
小孩子们你推我桑,玩的不亦乐乎,抽空回过头来奶声奶气地答道:“好。”
和宁其实很喜欢小孩子,软软萌萌的,尤其是脸上肉嘟嘟的小孩子,看着就让人心生亲近感,甚至想要伸出手去捏上一捏,这会五六七八个孩子围绕在他的身边,他只感觉就像是上了天一般,脚下都是软绵绵的云朵飘飘欲仙。
看着孩童天真灿烂的笑脸,和宁弯着嘴角闭着眼睛更尽情地享受着阳光温暖的爱抚,一颗鲜活跳动的心熨帖安稳,舒服的让人直想哼哼。
离、离开皇宫之后,可真幸福啊。
“大人,皇上这可不是病。”
和宁皱起了眉心,为什么已经逃脱了皇宫,怎么还有人叫自己皇上,难不成是朝堂之上又有变故?
他缩了缩身子,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不想再重新回到那个冰冷孤独的空旷宫殿里去了。
“那为何迟迟不见好转?”
这声音听着略微有些耳熟,清冷独绝,像极了当初那个来劝说自己即位的美人丞相。
和宁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丞相发现,又给直接带回皇宫。
“大人,皇上他只是身体虚弱,再加上受惊过度,再躺上几天应该就可痊愈,大人还是不要过分担心了,保重身体。”
和宁似乎又听见了几声压抑的轻咳声,再然后就是一阵细微的衣服布料摩擦声,等到周围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他试探性地睁开眼睛,陡然对上一双直勾勾就像是清潭一般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