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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衍看着楚闻霖，在他要抽回手去时，抓住了他手腕，翻转过来，然后取了一枚放在他手心，“这是我私人，现在你可以放心收下了。”
楚闻霖还想再说什么，褚修衍却松开了手，“去歇着吧。”
那枚钥匙最后被楚闻霖放在了枕头下。
这要是丢了，他赔不起。
皇宫内，严边宗正要处理今日政务，却听吴公公在旁教训起下人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今日找来这个茶盏，其他呢？”
“奴才不知此有忌讳，求公公恕罪。”
严边宗皱起眉，“怎么回事？”
吴公公转过身来，跪了下去，“皇上，新来小太监不懂事，将旧茶盏端了上来，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旧旧吧，用得着大惊小怪。”严边宗将折子放在桌上，有些不耐烦。
“可，可是这个茶盏——”
“嗯？”严边宗抬起头来，朝小太监手中端茶盏看去，看起来造型独特，色彩风雅，不像宫中匠人所制，“这是？”
他突然想起来了，是纾妃为他所制。
他走上前拿起茶盏，叹息了一声。
原来纾妃已经走了十几年了啊。
他与她幼时便相识，最疼爱也是她，所以当初皇后害死纾妃，他才将其幽禁数月，若不是她那个父亲，他早就让她为自己纾妃和孩子赔命了。
为了不睹物思人，当初他命人见关于纾妃所有物件都收了起来，却忘记了还有这个茶盏。
“罢了，今日就用这个吧。”
“是。”吴公公低下头去，暗地勾起了嘴角。
天气开始冷起来，衣柜中衣服也早已换成了加绒。
今年雪下得比往年早了很多，到了除夕之夜时，已经积得有半腿高了。
去年这个时候，楚闻霖和褚修衍沉默相对，坐在熏笼旁默默守完了夜，然后褚修衍回了自己寝房，但是这一次，褚修衍留在了清云斋。
而在另一边，褚殊华避着人群带着糕点到了秦仲黎院子，在他惊讶目光中笑着将东西递给了他，“新年新气象。”
新一年注定会与现在截然不同。
第42章 世家大族毁容受
春天时候, 秦仲黎顺利通过了会试，被选中入了殿试。
气势恢宏宫殿里，秦仲黎坐在座位上静静地等待着严边宗到来。
“皇上驾到。”
一声尖细声音响起，身着明黄面色严肃严边宗踩着金缕长靴走入殿内, 坐在了龙椅之上。
秦仲黎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 垂着首随着众人一同跪下：“吾皇万岁。”
“起来吧。”严边宗语气平淡，不甚在意样子。
众人站起身来后, 他眼神划过每个考生, 在看到秦仲黎长相时，却忽然瞳孔微缩, 顿在了那里。
严边宗许久没有说话，殿内仿佛死一般沉寂。
各个考生不敢有何动作, 只能站在原地听候指令。
处于角落秦仲黎却知道他在审视着自己，那眼神宛若实质般刺在他脸上, 实在不能让人忽视。
又过了半晌, 吴公公上前小声提醒道：“皇上。”
严边宗这才回过神来，他又看了眼秦仲黎, 抬了抬手，“开始吧。”
所有考生入座，文题交由太监发放了下去。
这里坐着都是层层选□□, 济济一堂，都是人中翘楚之辈，拿到文题后便下笔如有神地挥笔书写了出来。
严边宗格外注意秦仲黎，眼神每每尖锐看向他位置，若有所思。
这使得秦仲黎有些压力, 但是即便如此, 他还是正常发挥完成了所有问题。
由掌卷等人耗费了一个中午, 直到傍晚他们将挑选出来文题上交给了严边宗。
严边宗靠在龙椅上，一张张翻过，在一张笔迹松劲有力答卷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是直觉一般，他翻转一看，在他署名上停顿了片刻，他低声问道：“秦仲黎？”
“秦仲黎在。”秦仲黎上前一步，跪了下去。
“哪个秦家？”
“滁临秦氏。”秦仲黎俯身答道。
严边宗挑了挑眉，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如果朕没记错，褚氏有个女儿嫁过去了。”
秦仲黎没有回答，端正了身子望着地下。
“你抬起头来。”严边宗又中气十足命令道。
秦仲黎应声抬起了头，路出有些阴柔长相，与一双极富有特色凤眼。
——
殿试结束了。
秦仲黎位列第二，是此次殿试榜眼。
严边宗回到御龙殿，手边便是秦仲黎答卷，他看着上面署名久久不语。
吴公公端着纾妃茶盏放在了他桌上，严边宗看见那茶盏那一刻叹了一声：“像，太像了。”
“您说是秦榜眼？”吴公公笑了一下，“奴才也没见过这样像，倒真像是——”
严边宗眼神望过来，“嗯？像是什么？”
说到这里，吴公公却突然停了下来，像是有所顾忌一样闭口不言了。
“说，朕不怪罪于你。”
吴公公低下头，“像是纾妃所出呢。”
听后，严边宗沉下了眼，没有言语。吴公公却跪了下去，“奴才失言。”
“起来吧。”只有严边宗知道，只不过是他借着吴公公口说出了这句话罢了。
因为秦仲黎实在是太像了，像到严边宗开始怀疑褚家用意。这么像纾妃一个人，没道理褚家人会不知道，如今他上了殿试，入了自己眼，严边宗没理由不怀疑秦仲黎时他们特意找来人。
“来人。”他叫来了底下一直暗地为他办事侍卫，“去查一查这个秦仲黎来历。”
但是他不知道，不光他注意到了秦仲黎，从前便视纾妃为眼中钉皇后那一夜也看到了秦仲黎，她对那个女人甚为敏感，早已差人前去调查，如今秦仲黎身世已然到了她手上。
皇后手指拉扯着手绢，一把撕开。眼神凌厉中透着危险，“那个女人，临死还摆了本宫一道。”
跪在她底下太监继续说道：“今日殿试，秦仲黎位列前茅，引人注目。皇上定然也已经发觉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