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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外面的水温透心凉,摔进湖里的滋味可想而知。

    柏方时装备完毕,被吊起来时,不放心地看了盛约一眼。

    盛约比他预想的好很多,动作非常赏心悦目,表情也冷静,没有一般演员第一次吊威亚的慌乱感。柏方时不知道他是真不紧张,还是偶像包袱太重,什么都不表现出来。

    同一时刻,灯光和摄影准备好了,还有几台风扇对着他们猛吹。

    导演喊了声“A”,第一个镜头——

    段扬的长发被风吹起,涉水而过时,一身黑衣在水面投下清晰的倒影。

    沈方从湖水的另一端急奔而来,两人在空中交手,一番打斗过后,根据剧本走向,段扬摔进水里。

    这一摔,为了真实感,盛约的确是被扔下去的。

    视角问题,柏方时被钢丝绳吊着,背对盛约,只听身后扑通一声,他的心脏狠狠一跳,忽然有点出戏。

    可这场戏不能走神,最好一遍过,否则太遭罪了。

    柏方时绷住表情,略微皱着眉,低头冷冷地打量周围的水面。

    “段扬”该出来了,原计划是,只要盛约一露头,钢丝会立刻把他吊起来,只要出水时的表情没崩,这场就算过了,其他的可以后面再补。

    但柏方时数着时间,好几秒了,盛约一直没动静,潜水要潜这么久么?

    柏方时微微一愣,猛地反应过来,黑着脸冲导演喊了一声。

    赵导也反应过来了,这一下吓得不轻,一边叫人把盛约捞出来,一边念叨:“他不是会游泳吗?怎么潜个水还潜出事了……”

    现场一片骚乱,盛约被平放在地上,他全身湿透了,从头发丝湿到眼睫毛。

    刚才在水里,水温太低,他刚一潜下去就抽筋了,想出声呼救却不小心呛水,直愣愣地朝水底沉下去,溺水昏迷了。

    盛约大少爷是个身娇体贵的主儿,他一昏迷,赵导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了,还没来得及反应,柏方时走过来,一把推开他,亲自给盛约做急救。

    双手按下去时,柏方时几乎感觉不到盛约的心跳。

    他大脑一片空白,机械地帮盛约做胸外挤压,和人工呼吸——

    就在他嘴唇刚落下去的一瞬间,盛约突然睁开了眼睛。

    “……你在干什么?”沙哑的嗓音,带有一丝病态的热气,又低又含糊地擦着他的唇溢出来,如同一句接吻时缠绵的低语。

    众目睽睽之下,柏方时简直头皮发麻。

    他没理盛约,转头对赵导说:“他发烧了,今天不能拍了。”

    “……好。”

    赵导本来想说,湿都湿了,要不把出水那段补一下,就一个镜头,几分钟就结束,省得下次麻烦了。

    但看到柏方时的表情,他默默地把话憋了回去。并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两个人之间,好像真有点问题。

    作者有话说

    那什么,拍摄过程我瞎写的,不要在意细节- -

    第八章

    盛约发高烧,被送回酒店了。他身边有经纪人助理医生保镖一大堆,不缺人照顾,柏方时又实在走不开,就没跟着掺和。

    下午,男二走了,剧组还得照常赶进度。

    但突然闹了这么一出,片场的气氛变得有点微妙。在此之前,柏方时和盛约之间的猫腻儿大家都知道,平时看他们的眼神总带几分调侃的意味,现在却都规矩了,从调侃变成了保持沉默。

    赵导说:“刚才的事,录像和拍照的都删了,谁也不准到网上乱讲。”

    他不提还好,这么一强调,气氛顿时更尴尬了,好像柏方时和盛约已经出柜了似的。

    柏方时本人却没什么感觉,他出道早,这几年算得上经历丰富,早就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了,他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认真把剩下的戏份拍完了。

    当天晚上,照旧很晚才收工。

    柏方时回酒店的时候,门口有个人在等他,是盛约的助理。助理是个年轻小姑娘,跟他说话有点害羞,吞吞吐吐的,说盛约高烧不退,不肯吃药,迷迷糊糊地嚷着要见他。

    柏方时沉默了一下。

    盛约不爱吃药的毛病他知道,这祖宗特别矜贵,平时就喜欢作,生病时更是得作到全世界都围着他转才行,否则就大事不好了。

    柏方时没法,跟助理一起去了对门。

    同一个酒店,对门的房间和他住的是一样的套房,以盛约的高标准来看,都属于又寒酸又破那种,勉强能住人。让他在这种地方住两个月,也是难为他忍得住。

    柏方时穿过客厅,跟盛约的经纪人打了声招呼,对方比他还自然,把他领到盛约的卧室里,然后贴心地关上门,留他们独处。

    柏方时本来没觉得有什么,门一关,反而有点不自在了。

    他走近几步,到床边坐下。

    盛约正在睡觉,身上盖一条毛毯,双手规矩地平放在身体两侧,睡相非常安静。安静到柏方时不禁有点怀疑,“嚷着要见他”是真的么?恐怕是梦话吧。

    他伸手摸了摸盛约的额头,还好,没那么热,显然是助理夸大其词了。

    但不吃药也不行,准备好的退烧药就在桌上摆着,旁边有一杯水,柏方时试了试水温,把杯子放回去时,不小心磕到桌沿,咚地一声轻响,盛约竟然醒了。

    “……你怎么在这?”

    盛约睁开眼睛,看见他时微微一愣。

    “来看你好点了没。”柏方时扶盛约坐起来,把他腰后的枕头垫高,给他靠着,“先吃药,你助理说你又不肯吃药了,你这人怎么回事?想故意罢工吧?”

    柏方时的声音很轻,不是质问,更像亲昵的责备。但盛约不领情,发烧也不耽误他摆冷脸:“你不是恐同么,恐同还来看我,真难为你了。”

    “……”

    柏方时哽了一下,他俩根本没法好好聊天,这祖宗说话总是这么夹枪带棒,至今还没被打死,纯属因为长得好看。

    大家对长得好看的人总是格外宽容,柏方时也一样。他忍了,耐着性子哄盛约:“我不恐同,更不会恐你,你别对我那么大意见行吗,先把药吃了,吃完我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先吃药。”

    “……”

    盛约不想吃,他是真不爱吃药,那表情好像吃几片退烧药就能要了他的命似的。

    柏方时很愁,以前他们在一起时,盛约也生过一次病,当时的情形和现在一模一样,他费了好大心思,怎么哄这位少爷都不肯吃药,而且坚持“吃感冒药七天好,不吃就一个星期”的歪理邪说,还特别喜欢看他生气,他越担心,盛约越高兴,恨不得把他气死。

    后来柏方时是怎么解决的呢?

    他把盛约按在床上,嘴对嘴喂药,盛约立刻就老实了,像一只被捋顺了毛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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