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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等他完全信任我了,我才算真正拥有了他。
伺候教主用完了早饭,看着他往成德殿去,纤瘦的身影转过一道弯,一点一点被堆叠的假山挡住了,我脸上的笑终于渐渐消失了。
我弯腰拿出那瓶毒药,揣进怀里,走出了东方的房间。
曾经想要远远看着他,守着他,但现在的我做不到了,想要和他过一辈子的念头越来越强烈。我并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人,既然决定了就不会摇摆不定。
我武功低微,现在练也来不及了,这样我迟早会成为东方的拖累,一个高手若是拖着个能被人随意拿捏的累赘,那么他离死期也就不远了。
我不能让东方死,就得先杀了他们。
我做这些打算时,忘了他是年纪轻轻便击败任我行,以狠辣手腕夺得大位的东方不败,忘了如今的圣姑任盈盈是他亲手带大,很得他的疼爱。
我更忘了他现在并不知晓前尘往事,我也并非那个在他身边多年的杨大总管,而是个主动爬了他的床,还算会讨他欢心的小杂役。
当最后功败垂成,我听见他用冷厉的声音吩咐手下将我关入地牢,我才意识到,他或许有些喜欢我,也放纵我的亲近,却一直没有相信我。
☆、第19章 吃醋
巳时三刻,我来到厨房时,老庖厨已经在灶前忙活了。
“杨小子,今儿做什么?”他把手擦了擦,回头问。
我瞥了一眼长案上的菜,挽起袖子:“下雨了,做点温补的,用瓦罐炖野菇老鸭汤,记得把油撇干净,其他的我自己来。”
“行,”老庖厨转身将晒干的野菇用水泡发,笑道,“听说你搬到教主那儿去了?真是不得了啊,就算是素云姑娘跟了教主那么久,也从没这么抬举她呢。”
我笑笑:“还是一样的伺候,没什么不同。”
老庖厨摇头:“这可不一样,能进教主的屋子那就是独一份的,就是七位夫人也得留在后院里,没教主的允许都不许出来,你这么天天贴身伺候的,便是连夫人长老们也要巴结的!小伙子,你的前程来了啊!”
“哪能呢,也多亏了大伙帮衬,”我一边切着菜一边说,“我来得晚,徐伯您这段时间教了我许多,没有您教主哪能抬举我?我心里很感激您的,哦对了,上回我托采买的王大勺买了点龙井,味道还不错,哪天给您拿二两,您也尝尝。”
老庖厨听了脸上便露出了几分真实的笑。
自从我来了以后,他便只负责侍卫与侍女的三餐,偶尔还替我打打下手,我也见过他曾经偷偷尝我做的东西,然后露出迷惑不解的表情。也是,他的手艺其实比我精湛多了,只是不如我做的东西讨巧,这么被我挤了下去,心里没有疙瘩是不可能的。
不过我来内院后,总是刻意与他交好,时不时请他喝个小酒,还送了他一个核桃木的棋盘,他约莫是觉得我还算懂事,我在教主跟前也挺得用的,不敢得罪,心头气渐渐就平了,这么久来,这老头对我不说真心实意,但也没给我使过绊子。
老庖厨从笼子里把鸭捉了出来,一刀抹在脖子上放血,又道:“你小子嘴倒是抹了蜜似的,怪不得教主愿意让你在跟前伺候。”
我蹲下来添柴,也不忘接着跟他闲话,等饭菜都备好了,我也把老头子哄得眉开眼笑,又跟我说起了他那个在圣姑身边伺候的女儿。
“我家小女啊,虽然十五六岁了,可还像个小孩子,昨儿被圣姑训斥了,挨了一巴掌,脸肿的老高,躲在被窝里哭了一夜还当我不知道呢,唉,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只盼着她早点嫁人,也不用给人做奴做婢的受这份罪了……”
我含着笑听,这老头三句话不离他女儿,前天还问我今年几岁,我答了,他点点头,状似不经意地说:“十八了,也该成家了啊!”
如果我还听不出他这是什么意思,就白活了。
我颠了颠勺,把一道清炒虾仁装盘,关切地问:“徐姑娘没事吧?我那儿正好有一些祛瘀消肿的药,等会儿我拿给您,都说女孩子的脸面最重要了,不能大意。”
老庖厨有些意外地瞥了我一眼,毕竟以前他百般暗示,我都一副不咸不淡听不懂的样子,但他也没多想,大约觉得我想通了,终于愿意娶妻成家了,眼珠转了两圈,便道:“那敢情好!我正愁没有好药呢!这么着吧,晌午教主歇了,你想必也没什么活了,就帮我老头子去圣姑院子里跑一趟,行吗?”
“怎么不行,我反正也是闲着。”
老庖厨捻着胡子笑了,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女婿,他又问了我家里还有什么人,爹娘以前是做什么的,就差没直接问我八字去媒婆那儿合一合了。
我微笑着一一回答,一副喜形于色的模样,手却不动声色地握住了袖袋里那个青色小瓶。
真是刚想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也不枉我这几个月一直耐心哄着这老头。
到了午时,我便端着饭菜回去,东方已经回来了,歪在暖榻上看着手中的密报,不知看到了些什么,脸色有些难看。
外面又发生什么事了吗?我走过去拉他的手,温声道:“教主,用饭吧。”
“啪”他冷着脸一把甩开我,看也不看我,绕过我走到桌前坐下。
我愣楞地看着自己被拍开的手,这是怎么了,早上还愿意跟我搂搂抱抱的,怎么才过了几个时辰,连手也不让碰了?
是外面的事情惹他生气了?这是拿我撒气?撒气就撒气吧,也没什么。这么想了想,我便恢复平时的样子,过去给他舀汤。
我双手托着纤薄的瓷碗递到他面前,东方没有接,他的视线停留在我的手背,他刚刚似乎在气头上,常年练武的人手劲大,这么一拍,我手上红了一块。
他抿了抿唇,似乎有点后悔:“打疼了?”
“没有,”我心里一暖,语气又软了几分,“教主先喝碗汤吧,下雨天湿气重,喝点鸭汤好,我跟徐伯熬了一中午呢,你尝尝?”
他本来想接的,但不知为何听到我说‘徐伯’,脸又撂下了,生硬地说:“不喝!”
我这可真是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只好把碗放下,夹了一筷子虾仁,和和气气地劝:“那吃点菜吧,好不好?这虾我剥了一个时辰呢。”
他这才勉强吃了。
我松了一口气,连忙夹菜,又倒了茶给他,不喝汤,只好喝茶……
大约是填饱了肚子,东方的脸色终于好了些,他夹了一筷子藕夹,忽然问:“杨莲亭,你说你七岁便上了黑木崖,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