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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份瑕疵,对于向来追求完美的李家人来说,这实在算不上一件同兴的事情。
这一点从送她出门的李家兄妹脸上可以看出来。
“顾小姐,”在顾如玖登上马车前,李怀谷捧出了一只木盒,“这是别庄刚摘下来的蜜桃,小姐若是不嫌弃,还请收下带回去尝尝味道。”
“多谢李公子,”顾如玖亲手接过木盒后,才转身递给宝绿,“方才逛别庄时,我就注意到树上的蜜桃,只是不好意思开口,没想到这会总算得偿所愿了。”
“顾小姐喜欢就好。”李怀谷温和一笑,目送顾如玖上马车放下帘子后,才转身往庄内走去。
跟在他身后的李楚柔小声道:“大哥,母亲已经准备给你定亲了。”
李怀谷脚步微缓,语气平淡道:“我知道。”
见李怀谷没有多少反应,李楚柔有些遗憾,跟在他身后走了几步后又开口:“顾家只能算二等世家末流,母亲看不上这家姑娘。”
“你想得太多,”李怀谷转头看着自己的妹妹,“顾家小姐今年才十一岁。”
再说了,顾家即便只能算二等末流,他们家的姑娘也比吴家与孙家的好。只是因为母亲也姓吴,所以这句话他说不出口。
顾如玖回到院子后,打开了李家公子送给她的木盒,里面整整齐齐排列着八个白里透红的水蜜桃,几乎每一个都同等大小,散发着香甜的味道。
她想了想,让丫鬟送了六个到父母兄长那里,自己留了两个。
吃完半个水嫩多汁的水蜜桃,顾如玖给李家加了几点好感度,因为他家的桃子比自家别庄送来的好吃。
晚上全家人一起用饭时,杨氏提起了顾如玖让丫鬟送过来的几个桃子,得知是李家兄妹送给顾如玖的以后,她便不再多说,只是让人过几天准备一份自家别庄的新鲜果蔬给李家送过去。
李家与顾家之间没多少交情,但也没有过不去的地方。他们不需要李家折节下交,而李家也不需要他们躬身相迎,这般不远不近的便最好。
当天夜里二更时分,下了一场大雨。顾如玖第二天早上进宫面见太后时,地上的水汽还没有干,天际的太阳却已经开始灿烂耀眼。
这半年多时间里,顾如玖进了好几次宫,太后待她也一如既往的亲近。最大的差别就在她第一次进宫时马车只能停在离康泉宫还有段距离的地方,而现在却可以停在康泉宫大门不远处。
她与太后的相处模式不像是太后与朝臣之女,更像是长辈与子侄。太后从不会在她身上打探关于顾家的事情,而她也不会刻意讨好太后为自家人谋求利益。
她们每次见面,说得最多的……是各处美食与京城里一些旧年八卦。
可怜太后心中藏着满腔八卦无处可说,憋了这么多年,总算找到顾如玖这个嘴紧又喜欢听八卦的倾诉对象。
而顾如玖也因为太后告诉她的八卦,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三观,感觉自己已经无法直视世家这两个字了。
所以今天两人又凑在一块闲聊,这次太后说的是一等世家李氏的猛料。
只可惜太后还没说多少,就被乾坤宫过来的太监打断了。
因为皇上在下朝就跟着某位先生学习,结果方才突然呕吐头晕,现在已经发起热来。
太后脸上的笑意在太监汇报过后消失得无影无踪,顾如玖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指尖想,皇上下朝已经近一个时辰,为什么到现在才遣人来汇报太后?
是真的刚刚才发病,还是……年幼的皇帝已经开始防备太后?
第6章 别庄
迷迷糊糊之间,晋鞅似乎听到太后与御医交谈的声音,只是他无力睁开眼,看不到太后的脸色。
再度昏睡过去之前,他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劝慰太后,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他再度睁开眼时,已经是傍晚时分,红红的晚霞的透过窗户照进屋内,让屋子里也染上橙红色,太后站在床边,她身上穿的素色宫裙,因为夕阳变得艳丽起来。
“皇上醒了?”看到他睁开眼,周太后转身看向窗外,声音平静道,“你感觉如何?”
屋内伺候的宫女扶着晋鞅靠着床头坐好,与太监总管白贤退出屋子,于是安静的屋内只剩下晋鞅与太后两人。
“儿子让母后担心了,儿子不孝。”晋鞅掩着嘴角,咳了一声。
“哀家儿子夭折的那一日的夕阳,也如现在这般艳丽,”周太后表情漠然的看着天际,那处的云彩犹如火烧一般,“哀家哭了一天一夜,可惜逝去的孩子也不可能复活过来。”
晋鞅抓着身下的被子,看着这样的太后,没有说话,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太后私下里自称“哀家”。
“当年我受过你母亲的恩惠,所以才在几个孩子中选择了你,因为我认为她的孩子必有过人之处。”尽管她对司马家某些人不太看得上眼,但是晋鞅的生母司马氏却是一位极其优秀的世家贵女,只可惜天妒红颜,让她早早便香消玉殒。
没有想到周太后竟然会提及自己的母亲,晋鞅怔怔的看着站在窗户边的女人,想要分辨出她这话是真是假。
“没有实权的帝王,对于朝臣而言,只不过是争权夺利的工具。”周太后走到床边,拉起被子一角轻轻压了压,“你首先要学会的,就是用心看人,谨慎行事。”
说完这些,周太后站直身子,“皇上虽然已经退烧,但仍要好好休息两日,明日的朝会便不用去了。”
晋鞅躺平在床上,拉起被子捂住自己头顶,脑子里想的却是周太后说的那几句话。
难道他真的只是朝臣们争权夺利的工具吗?
他的那几位老师,没人都待他极用心,甚至还有人隐晦的提醒他,不要成为太后的傀儡皇帝。可是说这个话的人,是真的对他忠诚,还是……另有所图?
“皇上。”白贤进来的时候,见皇上全身都捂在被子里,担心他闷坏自己,又不敢伸手去揭被子,只好小声的唤着他。
晋鞅掀开蒙在脸上的被子,面上已经不见半点怅然,如果不是脸颊有些发红,根本让人看不出他有任何不对。
“朕晕倒的时候,是张丞相让人去禀告的太后?”今天正值张仲瀚给他授课,所以整个乾坤宫除了他,就只有张仲瀚的品级最同。
“是,”白贤犹豫了片刻,又道,“只是张丞相过于担心皇上您,以至于待御医来给您探脉以后,才想起让人去禀告太后。”
张仲瀚乃是寒门出身,幼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