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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朱雀城。

    祁府的大厅,气氛十分凝重?因为有人发了一顿脾气——「你们一个个是饭桶是不是,光会吃饭不做事,挖了大半个月,到底给我挖出了什么?」曹惮承手一拍,桌子嘎吱作响,底下的人,个个头离地板更近了。

    「说话,为什么不说话!我要的东西在哪里?你们等着看我笑话是不是?我告诉你们,我倒了,你们一个也别想好过?」气不过,两眼横瞪的曹惮承又砸坏两张椅子、三只花瓶?和一整排原本绿油油的紫杉幼木盆栽。

    原来还打算把御赐的玉如意顺手给砸了,要不是一旁心腹冒死及时夺下,这会儿可犯了砍头大罪,即使女儿身为贵妃,恐怕也救不了他这条老命。但曹惮承仍是气得连吸了好几口气,他实在是太不甘心了,不愿意十多年来机关算尽,最后落得一场空。

    皇上那已经派人来催,要他尽快揪出凶手、退出朱雀城,当然,凶手要找人顶替不难,但他不甘心在这节骨眼离开,就算他的贵妃女儿已经透露皇上对他开始不信任也无所谓,等到他有本事拿下红月皇朝的时候,还管那毛头皇帝想做什么!

    「爷……咱、咱们地图上……有可能的地方都挖了,会不会是……」跟了曹惮承大半辈子的心腹王祥支支吾吾的回报。

    「会不会是什么?说清楚。」

    王祥汗一抹继续说:「会不会是因为咱们没找到钥匙的关系?」

    不一会,一只盘子飞了过去,早就习惯主子怒气的王祥连忙闪开,一名路过的仆役差点被砸破头,所幸最近常有不明物飞出曹国丈所住的院落,因此祁府下人也练就了一身闪躲的好本事。

    「爷,您别发火,是奴才误会了,钥匙找不找都无所谓,挖宝的事说不定很快就有消息,您再等等。」王祥善拍马屁,卑躬屈膝地哈着腰。「等?还要我等多久?等到毛头皇帝下旨捉我回去吗?!」都十多年了,他等得还不够吗?

    曹惮承一脚踹过去,王祥也聪明,躲都没敢躲,多少让主子消了点气。

    「好,你说说,石家的人有消息了吗?」消了气,他冷静了一点,仔细想想,也许王祥说的不错,钥匙才是关键。

    他拿到地图的时候太急躁了,加上钥匙一直没下落,他便想照着地图指引先找到藏宝地再说,兴许那些人在地图上动了什么手脚也不一定,要是找到钥匙或许进展会快一点。

    「爷,没呢,佟忌仇落崖被救起之后,做事谨慎小心多了,又安插了一个锺言飞在旁边,花城那几乎探不到消息了。」王祥头一垂,将错全往花城身上推。

    「该死。」这回桌上的茶点、瓷杯都匡哪落地了。

    都怪他,怪他十五年前手段太激烈。

    当年他从李公公那拿到信之后,第一个找到的就是传说中持有钥匙的家族——石家。不料,这石家村里的人都嘴硬、怎么也不肯说出钥匙在哪户手上,他一气之下放火烧村,屠杀村里人。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有几个孝逃了出去,村里的大人宁死都不说,肯定是让孩子们带出去了,后几年、他循线一个个找,那些孩子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最后仍一无所获。

    直到几年前,听说以前佟家跟石家村的人有交情、他便安排花城进佟家、一方面为他铺路,一方面打探石家的后人是不是有找上佟忌仇帮忙。

    有一回花城来报,佟忌仇似是得到消息要去找人,他便带人尾随其后、不料佟忌仇察觉有人跟踪,他只好出面强逼,这佟忌仇的脾气跟石家村的人一样硬,宁可跳崖也不说,糟就糟在,这佟忌仇落崖被救醒后虽未曾明说,但好像失了忆,对他没有动作,对花城也没处置,虽说他松了一口气,但找钥匙的事也停滞了。

    学一次乖后,他找地图的时候谨慎多了,却没想到反而因此让祁天昊抢先一步……不过还好绕了一大圈,地图最后终于回到他手上,可宝藏就在他脚下,他仍然没辙!

    「呃!爷、别气……」王祥干笑的搓着手,像怕人听见似的压低声音。「爷,您说那祁天昊知道了宝藏的事,会不会有办法比我们早一步拿到钥匙?」

    「你是说他比我聪明、人脉比我广是吗?」全是一群没用的家伙,存心想气死他吗?但……回头想想、也不无可能。「那你说说,我该怎么做?那胆小怕事的家伙一出城就不敢回来了,你要我上哪问人?」

    王祥阴险的笑了,「爷,同是一家人、同住屋檐下,也许知道些什么也不一定,我不信他们一个个藏得装。」就算都藏得装好了,至少能转移一下主子的注意力、让他多点时间挖宝,少挨几顿骂。

    「那该找哪个祁家人……老头子顽固、那姓梅的夫人好像不管事,祁天欢那小子说起话来又颠三倒四,真真假假,还有那个总管也是一副死硬脾气……」曹惮承皱起眉头,想不出能帮忙的人。

    王祥连忙提醒,「爷,那二房的……」

    「方涓心。」曹惮承笑了,他都快忘了有这号人物。「去,去叫她来。」

    没错,方涓心确实是小有心机、热衷财富权势的肤浅妇人,为个人私利而汲汲营营,一心想取代长年茹素向佛的元配,成为握有实权的当家主母。不过听说她始终未能如愿,即使大夫人不与她争名夺利,可有个忠心丫鬟为元配夫人守着家产,她怎么争、怎么抢,还是落得两手空空,没法子扬眉吐气。

    至于她生的那两个孩子,一个他听闻过,一个他见识过,都是不争气又不长心眼的货色,肯定帮不了她……那么,她应该会很乐意跟他合作……当然,前提是她得真的知道些什么。

    一刻钟后,方涓心不情不愿的被请到正厅。

    「你找我来干什么,我们祁家人也不是好惹的,你最好别打什么歪主意。」怕曹惮承要找她麻烦,方涓心一见人便先声夺人的来个下马威。

    「二夫人别先防我,今日找你来是想和你谈一笔交易。」虽然对她不敬的态度很恼火,他仍是先压下怒意,笑脸迎人。

    「交易?」方涓心蹙起眉头,一脸狐疑。

    「我想二夫人也不愿老是被压着、出不了头,所以……若是能有笔大钱、又能帮二少爷坐上城主之位,旁人看你的眼光势必就不同了……」他刻意留个话尾,让人多有臆测空间。

    闻言,她心中一喜,连忙问道:「国丈爷想跟妾身做什么交易?」

    「呵呵——二夫人果然是聪明人,知道站对边才会有好处。」

    「国丈爷过奖了。」方涓心笑得眼眯眯,心想着客套话说完,也该快点谈正经事了,「那国丈爷是想……」

    一见她中计,曹惮承和颜悦色的说道:「既然我们有共识,那我便直说了,二夫人可曾听祁城主或祁老爷提过关于……宝藏的事?」

    「宝藏?」她想了一下,接着摇头,忽地又急速点了点头,「宝藏的事我是没听说,但我曾瞧见城主神神秘秘的躲在书房看东西,不知道跟这有没有关系?」

    那天她偷偷溜出去跟几个姊妹淘打牌解闷,买通门房晚上替她开门,她回自个院落的时候得经过书房,当时书房突然亮起的烛光还吓了她好大一跳,以为闹鬼了。

    但好奇心作祟,她透过没关紧的门缝定神一瞧,正好看到祁天昊若有所思的盯着一张!像是一张图,不过她怕被发现,看了几眼便急匆匆回房。她知道祁天昊懂武,应该是太专心了才没发现她,所以她猜想他应该是在看很重要的东西,兴许跟曹惮承说的宝藏有关系。「是一把钥匙吗?长什么模样?」曹惮承一脸欣喜,心急追问:「那你看到他收在哪里吗?!」

    「不,不是,好像是一张图……」一听?曹惮承脸色沉下,王祥也不悦的开口,「你说的卷轴,我家主子早就有了,看来这交易是谈不成了。」卷轴上的地图早让他们研究透了。

    「……不对,应该不是卷轴……应该是牛皮做的……」

    「哇,今天厅堂这么热闹啊?」一道声音由远而近响起,适时打断了方涓心的话,「娘,今天身体不错嘛,还能出来走走。」

    不过他娘身体好得感谢曹惮承「帮忙」,因为曹惮承一住进祁府,就让人掌控了祁府,害他娘溜不出去打牌,晚上当然多了很多时间睡觉,身体哪能不好啊!

    「欢、欢儿,怎么今天这么早回来?」一见儿子,方涓心顿时有些心虚,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祁天欢拢起眉,「怎么?我早回来不行吗?还是娘跟国丈爷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要事得商量,不能让我知道?」

    「你在胡说什么,娘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你呀,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你真的是得学着机伶点,不要事事顺着别人,你也是祁府少爷,该你的那一份,为娘一定替你争取。」她的儿子不可能一辈子屈居人下,就算他要,她也不肯。

    「这可是怪不了别人,谁教你家儿子不成材,胸无大志,只想躺在温柔乡,说到这,就不得不提那蝶影楼的花魁,花容月貌、身段窈窕」他越说越开心,一点都不在意人家说他没出息。

    「你……你怎么就这么不长进!人家能当城主,你为什么不行,同是老爷的孩子,你也该称头点,和长房的平起平坐,别老是跟那些狐群狗党鬼混,饮酒作乐能有什么出息啊?」她真是恨铁不成钢。

    「我就是不行啊!我没有大哥的足智多谋,更缺少他的雄才大略,再说,我一点也不想当什么城主?我的右手呢,注定要拿酒杯;我的左手呢,肯定是要抱花娘,这肩负一城的重责大任,对我来说太吃力了,还是不要了吧。」

    「你……你……」方涓心被儿子气到话都说不出来,脸色乍青乍白,实在很难接受唯一的儿子居然没志气又软弱无能,只想得过且过的事实……这下她想在姊妹淘面前炫耀说自己是城主的娘的梦,不就没望了?

    曹惮承不耐的打断两人的话,「你们母子俩要聊体己话我不反对,但能不能看看诚,二夫人如果你还想不起其它的事,那我们说的交易便作罢。」

    他不在乎让祁天欢听到,反正从这些天的表现看来,他根本没把这个游手好闲的家伙看在眼里。

    「我……」她当然想要荣华富贵。

    「我听说书的说过作贼的喊抓贼,一时想不明白,不料曹国丈倒是让我上了一课。」祁天欢摇摇折扇,举止轻浮,不等招呼便往曹惮承隔壁一坐,「我说,这是祁府的厅堂,咱姓祁的说说话不行,你这姓曹的就可以?」

    「祁天欢,你说话不要太过分。」这小子实在太不懂礼貌了。

    「曹胖子,我说的可是实话,你要是不爱听,那我劝你赶紧回京,京城里多的是会说好听话、喜欢抱着你大腿的人。」他笑咪咪的,一点也没把对方的威胁放心上。

    「你叫我什么?你好大的胆子!你搞清楚我是谁了没有?」曹国丈一脸怒容,大喝一声。

    可惜被吼惯的祁天欢不但不怕,还一口喝光他由京里带来的上等龙井。「喔,你就是国丈爷嘛,谁不认识。」

    「那你……」

    「你嚣张什么,你有个娘娘女儿,我也有个贵妃妹妹,你是国丈,我可也是国舅,你瞧我们谁大得过谁?」看曹惮承脸绿了,他故意喃喃低语,只是这「低语」还颇大声的,几乎厅堂上的人都听得见,「嗯,我瞧还是不大一样,我这贵妃妹妹可受宠多了,说不准往后还得往上升呢,比起某人……」

    听出他话里的讽意,曹惮承气炸了,「有贵妃当靠山又怎样,我告诉你,我手上可是有圣旨……」

    「哟!我好怕呐!原来皇上给你一纸圣旨是用来办他的小舅子的,皇上知晓后肯定高兴的不得了。」他笑得轻佻,不以为意。

    「你要不要看清圣旨的内容?不识字我可以帮你啊。」末了,他还故意挑眉抛眼、一副要办就尽管来,别跟他客气的样子。那圣旨是要他限期找出害天乐小产的凶手,他有个皇上身边最亲近的人当密探,还用得着怕他「圣旨」两个字。

    「你……你……王祥、立即命人将他拿下,我不信关在牢里,他还敢对我无礼!」曹国丈怒极,把祁府当成自家府邸、竟下令拿人入狱。

    「你可别再关错人,这次我家贵妃妹妹要是再流一滴泪,我可就不知道遭殃的是谁了。」祁天欢还是笑得一脸灿烂,回头轻声问方涓心,「娘,是不是无聊想找人聊聊,要不儿子陪你吧。」

    看跟曹惮承的关系也打坏了,方涓心可不想再跟儿子闹翻、她摇摇头,「不了,我累了、我回房歇息。」

    方涓心一走,祁天欢也不管曹惮承还气得火冒三丈,径自走出厅堂,只听身后传来好久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看来得叫祁贵购置新物了。

    转过回廊的时候,突然一道人影挡住他的去路,他也不惊慌,一样笑得很欠揍。「大哥。」果然是好身手啊,现在朱雀城四处都有曹惮承的人马照看着,祁府当然更多人,他能把消息传出去,靠的还是花娘才不容易让人起疑,没想到他大哥倒是轻易就避过一群人进来了。

    「辛苦了、天欢。」他正好赶得及看他跟曹惮承的那场戏,能把曹惮承气成这样,他家小弟果真不是池中物。

    「不辛苦,玩点游戏挺合我的胃口。」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这可是他的专才,「对了,再报给大哥一手热腾腾的好消息。」

    「喔?」

    「那把关键的钥匙,曹惮承还没找到。」

    祁天昊颇为惊讶,「这你怎么……」

    「一群白痴,就知道看前顾后,偏生忘了屋顶的红瓦能掀、不然我怎能刚好挡住我娘要说的话。」他可是完完整整把曹惮承的秘密都听完了、但也幸好曹惮承现在是在祁府,他才能趁地利之便,避开他身边的一些高手。

    忽地,祁天昊笑了,笑容中带了点算计,「天欢,为兄还真不知道原来你也懂武功,看来你瞒我的事可多了。」总在众人面前装傻,他骗人的功力可真厉害。「呵呵——跟大哥比差多了,不过是跟些江湖朋友学的雕虫小技。」他连忙岔开话题,「对了,我想曹惮承会越来越着急,昨晚,他的心腹给他的回报,本来要支持他的白虎城城主反悔了,听说是他一个信任的手下反对。」

    「手下?是谁?」白虎城城主他认识,一个直来直往的彪形大汉,不过这些年他倒是有别以往,不但行事越发稳重,白虎城的营收也越来越好,出乎他意料之外。

    「不知道,听说白虎城城主很信任他,几乎都听他的,还听说……跟大哥一样,是个戴面具的家伙。」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大哥假扮佟忌仇的事。

    「嗯,是敌是友得再观察……我这趟回城就是想更清楚状况。」

    突然,不远处传来说话声,两人立即反应,祁天昊一闪往树后藏,祁天欢一跳往树上躲,两个奴仆走过迥廊,没有发现异样。

    人一走远,祁天欢便听到熟悉的声音说出教他嘴角抽搐的话,「天欢,大哥可真是埋没你了,宝藏的事早该让你知道,不过没关系,以后多的是让你表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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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紫,你书拿反了。」祁天喜颇为疑惑,难道倒着看会比较好看吗?下回她也要试试。

    「喔,是吗?那别看了,我们去散散心。」风紫衣站起身,往房门外走,她想去花园散散心。

    虽然很多事情她都拼凑起来了,但还是有想不通的……啊——她想得头好痛,烦死了……

    「小紫,小心,你要撞到……已经撞到柱子了。」噢!一定……呃,很痛!

    捂起眼的祁天喜怕瞧见悲惨的一幕,她小小的轻呼一声,替撞到头的人呼疼。

    但是久久未听到「叩」的声响,她怯懦地从捂眼的指缝偷觎,想知道小紫是不是撞昏了,或是幸运地逃过一劫。谁知却让她瞧见心里不大舒服的一幕——佟忌仇正好抱住小紫,让小紫不至于撞上柱子。她以前只觉得佟城主对她跟小紫都很好,没什么关系,可是……可是现在却突

    然有种心酸酸的感觉。

    「啊——放手。」风紫衣一把推开佟忌仇。

    「噢,我救你,你还推那么大力,你想让我去撞墙啊?」妈呀,也太大力了。

    金准之很不雅的揉了揉胸口,要不是看在受人所托的份上,他干么要这么卖力啊!真是自找苦吃。

    闻言,风紫衣眉头一皱,感觉到一丝不对劲,「这时间城主怎会在府里,城主没其它事好做了吗?」

    做事?嗯……如果是祁天昊会做什么?

    忽地,金准之笑得一脸灿烂,可惜戴了面具看不出来,「呵……少了你,本城主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让我抱抱你,说不定……咦!你退那么远做什么,我会吃人吗?」风紫衣不理他、转而问在一旁直皱着眉头的锺言飞,「锺大总管以前认识我吗?」希望他听得出来、「以前」是指进佟府之前。

    看了她一会、锺言飞点头,「听过。」

    微微勾起唇角,她又问:「那请问锺大总管怎么称呼他?」她手一指,很没礼貌的指着佟忌仇的鼻头。

    似乎知道她的甩意,他想了一会才回答、「城主。」

    「谢谢、这样我就懂了。」她之前听锺言飞喊「佟忌仇」都叫主子,这会又换成城主了,意思很明显。

    「你懂什么?」金准之满脑子疑惑、对底又打了什么哑谜?「你懂怎么样做本城主的女人是吗?」

    这轻佻的语气,怎么改不掉啊!幸好她向来知道怎么整这家伙,「城主有多久未巡视盐场了,你知道掘盐,制盐有多辛苦,以及民工的薪饷该发多少吗?」

    「罢!罢!罢!这些事交给你处理就好,不用知会我。」那些头疼的事他一概不管,反正那是另一个人的责任。果然如她所料,面具下的脸肯定很苦,「城主不想去瞧瞧替你卖力的工人吗?」

    「看什么看,要是弄脏我这身衣服……」一瞧见她似乎神色有异,金准之连忙改变轻浮的口气。「咳!我是说这些全都交由你全权处理,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

    「若有人苛扣工人薪饷,中饱私囊呢?」她说得一脸凛然,像真有这么回事。

    「什么,谁这么大胆啊」

    「有那么几个人连成一气,我还在查谁是幕后主使者。」依照「某人」好管闲事、过于热心的个性,应该立刻会慷慨激昂起来。

    果然——

    「那得快点查出来,将他们种在盐山,不眠不休曝晒三天!」敢投机取巧,坑穷人的血汗钱,其罪当诛。

    他是很想当好行事沉稳的「佟忌仇」,可是向来不拘小节、嫉恶如仇的心性很难让他心平气和,一听到盐工遭受苛待,他的怒火便跳了出来。「种在盐山不是很可怜,还要曝晒三天三夜……」闻言,祁天喜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不就成了腌人干。」

    一看心上人红了眼眶,金准之的心也拧成一团。「做坏事的人就该有惩罚,不然会有更多的好人被害。」

    「不……不能只骂骂他们,叫他们扛盐袋满山跑吗?以前紫衣……喔!是小紫,她都是这么做的。」那些人会使坏不一定是他们的错,也许是家里有人病了,或是食指浩繁,需要钱养家活口。

    祁天喜委屈兮兮的看了风紫衣一眼。

    「小喜,你看我也没用,如今不同以往,在佟府哪有我做主的份,你看城主吧,他才是能帮你忙的人。」她故意为难对方。

    「呃!那个……咳!咳!你问小紫就好,那些人都交由她处置。」他最受不了小喜儿泪眼汪汪,赶紧把做坏人的事推给风紫衣。

    这下他终于明白好友的感受,一戴上这张银白面具,他什么都不是,连想好好地安慰心上人都不成,只能无能为力地看她泪眼婆娑。说来,那家伙为什么还不回来?他这面具城主做得好不耐烦,再耽搁个几天,不用别人捉他毛病,他就会自曝狐狸尾巴了好吗?

    「小紫,到底谁是做主的人?!」一心想助人的祁天喜铮着红眼睛,眼露疑惑,不知该向谁求情。

    「城主。」

    「小紫。」

    风紫衣和金准之异口同声的指向彼此,谁也不愿承担让祁天喜泪水泛滥成灾的罪名。

    「咦?到底是谁?」她来回地瞧着两人。

    「城主是一城之主,理应由他全权发落处置,小紫不过是丫鬟罢了?哪有权力办人。」她拿以前被金准之笑过的丫鬟身分堵对方。

    也对,城主最大,她该求的人是佟城主,祁天喜贬着水亮的灿眸,楚楚可怜地看着佟忌仇?要命,他的心快软成一摊水了,「城主虽大,可是不管事,听说朱雀城有个大牌丫鬟,张狂地连主子都敢管,我想咱们的小紫也不遑多让。」没错,没错,那个比主子大的丫鬟就是小紫,祁天喜又立即看向风紫衣,水眸亮灿,偏偏……

    「所以那丫鬟被砍了头,就是因为管太多了。」她冷冷一哼,再度拿被说过的话堵回去。

    「呃!那个……呵呵……」金准之一径的干笑。

    她……该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还有这伶牙俐齿,还真没几人招架得住,他也不例外,除了暗吃闷亏外,没法反击。

    此时,弥勒佛般的花城又笑呵呵的现身,身后跟着一位楚腰纤细的娇客?

    「佟大哥,我来玄武城作客,你欢不欢迎?、」

    等不及金准之作反应,来者便扑进他怀里、环抱他颈肩,笑得如春花灿烂。

    「灵灵?」惊呼出声的金准之小心地扶着妹妹,担心野惯了的她会摔着。

    只是这一扶反倒让祁天喜心口一阵刺痛,闷得快喘不过气来,眼眶红红的泪盈于睫……将一切看在眼里的风紫衣,只能暗叹一口气,这下事情更复杂了。看来这「佟城主」要解决的事情可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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