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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发现她根本就没有呼吸!把人都吓坏了……”
三个人的脚步凌乱沉重,咚咚哒哒、咚咚哒哒……伍凤荣心跳更快了,他眼前闪过一片雪花,没看到门槛被绊倒摔下去,周延聆拖着他的腰把他扶正,用担忧的眼光看他。他只是摇头。
“荣荣,你没事吧?”赵新涛紧张地问。
这时候他不能有事。伍凤荣咬牙道:“我没事,你继续说。”
“我也……我也不知道更多细节了,我让几个乘务把旅客都先疏散到隔壁车厢去,跟他们说不要拍照、不要乱发布消息……乘警也通知了,医务员也叫了,都在赶过去……”
话没说完已经到了9号车厢的门口。大量的乘客把门口堵住,赵新涛不停挥手遣散才扒拉出一条通道来让他们过去。乘警比他们先到,已经用干净床单把尸体盖住,几个小乘务员吓得脸白,瑟瑟缩缩地站在旁边,不知所措。只有医务员周池敢靠近遗体仔细查验。
“小池,情况怎么样?”伍凤荣走近了问。
周池一边摇头一边叹气:“没办法了,死亡时间至少有半个小时了。我不是学法医的,具体时间估不准,只能看血液的情况推算个大概。”
“怎么伤的?”
周池的表情凝重,犹豫了片刻才说:“脑后钝击。”
伍凤荣的心直接沉到了底,一下子手脚发凉麻痹。周池把尸体翻过来给他们看,女人的后脑血污腌臜,头发乱糟糟的纠结成块,后脑勺被钝击的地方有明显的内凹状,像口浅浅的汤盆。伤口外皮层严重破损,零碎的皮肤组织从脑后硬生生被打下来,肉眼都能看到不少铁锈的锈块缠绕在头发丝中。尸体的耳朵有大量出血的痕迹,血液一直向下从肩膀落进衣领里面。
周池用戴着医用塑胶手套的手点了点她的发顶:“我稍微摸了摸她的脑骨,后头这一块可能有碎裂的情况,从伤口看应该不止一下钝击,有很多下,简单来说就是集中往她后脑勺上砸,把她脑袋硬生生砸碎。脑内出血是肯定的了,这个案子是在模仿桐州九?二七杀人案,手法是一模一样的,死因也是一模一样。荣哥,杀人案的凶手还在全国通缉,他在这趟车上吗?”
伍凤荣的面色很冷淡,反问:“你觉得这是杀了萧全的人做的?”
“这个案子闹得满城风雨,全国人民都在关注,我很难不把萧全和这名女死者联系在一起。杀了萧全的人是谁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他杀了这个女的,那就是有人要模仿他,这说明他有了崇拜者。荣哥,消息传出去恐怕会引发更大的恐慌,甚至可能引来更多崇拜者竞相模仿。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如果是凶手本人,连续地用同样的手法杀人,那就是变态。上次在暗巷杀了萧全是小试牛刀,这次就是故意的了。”
“什么叫故意?故意干什么?”
周延聆意味深长地说:“故意告诉别人,这个人是她杀的。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杀人凶手,萧全也是她杀的,她生怕别人误会。这就是她二次杀人的目的。”
周池插嘴:“也可能有炫耀的目的,公安部通缉他,抓了好几天抓不到,他就膨胀了、高兴了,继续杀人作案让人家觉得他能耐大,把全国警察玩得团团转。有的犯罪分子天生是表演型人格,作案风格又浮夸,越是引人注目他反而越得意。”
周池不知道内幕,但是在场的另外三个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石小冉再次杀人就是为了给自己正名,她害怕伍凤荣直接把何佑安交给警察,所以要堂而皇之地告诉所有人,九?二七杀人案的凶手现在在车上,不是何佑安,不是周延聆,就是她本人。要抓到石小冉,就要通过这个受害者找到她,否则她还可能第三次杀人。
“是我小看了这个丫头,”伍凤荣倒抽凉气,他的脸色虽然镇定,但是周延聆牵着他的手,能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他对赵新涛说:“让乘警把这个地方隔离一下,安排这个车厢的乘客去8号或者10号车厢。小池你详细再检查一次遗体,把受害者情况简短周全地陈述给我,我去给公安打电话,这种情况必须派增援过来。”
他这时候把目光放在窗外。车子开始进入山区了,雪势仿佛有增无减,前方山路盘旋复杂,地势危险,公安部就算要追上来救援也有一定难度。伍凤荣心情沉重,他无意识地伸手向旁边摸,摸到周延聆的手掌心,他抬起头来,周延聆的目光坚定而温和,镇得他心神一定,转念间他像沉了锚的浮船平稳下来。
伍凤荣对全体乘务说:“警察来之前这里的东西都不能动,以免破坏现场流失证据,副车长是这里的总负责,周池协助配合,如果新涛或者周池有需要帮助的,都尽力配合。小池,你还有一件事很重要,看看能不能找到凶器,如果能找到会对破案有很大帮助,没准就在现场周围。”
周池点头领命。
“乘客没办法完全管住,但是自己人内部要明确,车上的事情不允许发到网上,不要拍照,拍了的都删掉。谁要是漏了消息出去,刺激了凶手大开杀戒,我不负责,自己去找警察谈话。”伍凤荣最后想了想:“乘警还是要分配一下,这边要留着人,那边还要守着何佑安……”
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感觉太阳穴不合时宜地抽搐了一下。伍凤荣艰难地吐出一口气,他的胃里恨不得有只猴子在翻跟斗,呕吐的欲望涌到了喉咙眼。有个不好的想法突然从他脑袋里跳出来,他慌张地数了数周围的乘警,一共六个,那就是说何佑安那边只剩下一个……
“坏了,”伍凤荣闭着眼睛叫了一声:“中计了……唔……”
周延聆没防备他哗啦啦地吐了一地,急忙揽着他的腰拍他的背。伍凤荣死死扣着他的手,铁青着脸,厉声道:“延聆,去找何佑安!这是调虎离山,他那边现在没有人看着了,石小冉不是要炫耀表演,是要用这具尸体吸引我们的注意力来救何佑安!”
“小池!”周延聆把周池喊过来:“看好你们列车长!”只交代了这么一句,就往列车长席跑。周池从他手里接过伍凤荣,把人扶到旁边座椅上躺着,抬头已经见不到周延聆的身影。
周延聆跑得急,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跑得那么急,他肋下刺痛,脚步很重,冲到列车长席的时候,车厢门是半开的,一截手臂横在门口,看得他两眼发黑,脑门冰凉。
车厢门一拉开,年轻的乘警身体顺势滑倒在周延聆的脚边。车厢内空空如也,架子床的扶梯上只有一只空荡荡的手铐,还保持着解开的模样。周延聆蹲下来探乘警的口鼻,呼吸微弱,但还算稳定持续,应该是昏迷过去了,周延聆拍拍他的脸,没有清醒过来的意思。他心里十分挫败,恨恨地捏了把拳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