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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这种一家人的生活似乎永远都过不够,可是梁奕贞知道,她还有正事要办,至少工作不能放下。

    廷圣来美国签完约就可以好好度假,但她可不行,她还有许多后绩的工作要处理。

    说到廷圣,这几天她一直不敢问出口的是,他接下来要怎么办?他要回台湾吗?还是有什么打算?她都不敢问。

    事实上,她也很想回台湾,很想跟他共度一生,可是她心里却很害怕——当年的事,他的母亲亲口要她离开,还是在她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想起出门前,看着廷圣跟胁玩得很开心,她只能微笑,将这样的忧心放在心里,不敢说出来。

    开着车来到公司,经过几天休假,今天要将合约内容呈给史提夫,关于最敏感的成本与利润分配的问题,她都已经跟廷圣谈好了。

    说真的,廷圣并没有因为两人间的关系而松手,相反的,他依旧相当紧迫盯人,没办法,只要扯到钱,还是两间公司的钱,就是一个敏感的问题。

    有时候,她觉得很难招架,但他却笑着说——

    「没办法,为了公司,只好这样,而且我的财产以后不就是你的财产?」

    话里分明是有别的含义,可是梁奕贞装作听不懂,开玩笑,她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只是这还是应该要先经过……

    求婚的程序吧?

    停好车,抱着文件下车,三步并作两步,梁奕贞迅速走向公司大厅,对着柜枱小姐点个头,正准备进入电梯时,柜枱小姐突然站起身走向梁奕贞。

    梁奕贞笑了笑,以为柜枱小姐是有话要跟她说,只是没想到,柜枱小姐开口第一句话竟是——

    「这位小姐,请问你找谁啊?」

    梁奕贞一愣,笑了笑,「你……在开玩笑吗?」

    柜枱小姐摇头,她是真的认不出来这人是谁?长发披肩,一双温柔的眼睛,看起来很年轻,就好像是女大学生一样。

    公司里没有这号人物啊!

    梁奕贞笑说:「我是Jane,是这间公司的财务经理。」

    柜枱小姐看着她,大吃一惊,逼近想要看清楚:梁奕贞不以为忤,乖乖站着让她看,过了几秒钟,对方才满足不可思议的恍然大悟。

    「你是……Jane?」

    「是我啊!」只是她把眼镜拿掉了,戴上了隐形眼镜:放下了头发,然后放弃了那老气的灰色套装,改穿牛仔裤与T恤。

    这样就认不出她来?

    那她以前的打扮是真的太老气了,也难怪廷圣在第一眼见到她时,会一脸根本不认识她的反应。

    这些年来,她想避开所有男人的追求,专心的工作,照顾胁长大,这样的打扮对她来说最适合,可以提供足够的保护色。

    但现在廷圣回来了,说得不知羞一点,这个她深爱的男人点燃了她属于小女人的那一面,她不想再在他面前打扮成那样。

    这或许是每个女人的天性,也是每个女人的宿命——面对自己喜爱的男人,总希望呈现自己最美好的一面。

    「老天!经理,真的是你耶!」

    梁奕贞苦笑,「当然是我啊!」这还用说吗?

    这时,几乎所有员工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话里净是下敢相信,所有员工都曾耳闻他们的财务经理很年轻,可是因为平常摆在眼前的财务经理都老得好像三、四十岁一样,所以大家也都习惯了。

    因此可以想见,当改变形象的粱奕贞出现在大家面前时,所有人会有多讶异,简直就是认不出来。

    甚王还有好多年轻员工兴奋的说:「经理好年轻、好漂亮喔!」

    梁奕贞笑了,想掩饰脸上的羞红,毕竟她还是得维系一下专业与干部的形象吧!

    她拿着文件,搭着电梯上楼,准备直接去见史提夫,将手中已经拟妥的合约草稿交给他,以便安排公司跟廷圣正式签约。

    来到史提夫的办公室,梁奕贞敲门,获得允许后进入。

    踏入办公室,埋首在文件中的史提夫抬起头看见她,还有点疑惑。「请问你是……」

    粱奕贞简直不敢相信,「怎么今天大家都说同样的话?」

    但史提夫左看右看,就是认不出来,他好像没有认识这么年轻,好像才刚成年的女孩……等一下!不对……

    史提夫站起身,来到她面前仔细一看,上下左右,眼、眉、唇、鼻统统不放过,这才恍然大悟,「老天!奕贞,是你?」

    梁奕贞微笑以对,「总算有个人认出来了!没想到我在公司工作了这么多年,碰到同事竟然还得做自我介绍。」

    眼前这个女人跟他平常印象中的那个梁奕贞完全不同,卸下无谓的装扮,她看起来至少年轻了十几岁,一双闪亮的眼睛似乎更有神,也更显得精神奕奕。

    梁奕贞将手中的文件交出来,「这是合约草稿,关于投资额与利润分配的问题,我已经跟廷圣谈好了,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史提夫接下文件,眼睛还是审视着她,他发现了——她很亲密的叫着魏廷圣的名字。

    「廷圣说,这份草稿中的条款还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如果我们公司还有异议,可以再谈判。关于这一点,他有很大的合作诚意,换句话说,他一切都能谈。」梁奕贞将魏廷圣的说法原封不动的搬出来。

    史提夫拿着文件,突然觉得有点沉,他不在乎文件,或者说,他知道梁奕贞的能力,一定能为公司争取利益,让他更在意的是,她在无意问展现出与魏廷圣的亲密关系。「你叫他……廷圣?」

    梁奕贞一愣,没想到她竟忘了魏廷圣的身分,就这样直接喊着他的名宇,可是这已成为她的习惯,恐怕也改不了了。

    梁奕贞害羞的一笑,「廷圣……是胁的亲生父亲。」

    她说出了很多年来,许多人都猜不到的答案,就连史提夫认识她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这件事——因为她一直不肯说,旁人也就不好意思问。

    史提夫很震惊,半晌说不出话来,原来胁的父亲真的是东方人,且竟然是这号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们……相认了吗?」

    梁奕贞点点头,经过这段时间,他们分享了这么多年来一切的心情,说出了过去七年的经历,她也从廷圣口中知道当年的真相。

    很遗憾,他们竟是因为这样而离开彼此,可是他们知道,与其为了过去的不圆满而抱憾,不如珍惜当下。

    当下拥有他、她,还有胁,这样的人生才是最圆满的。

    史提夫看着她眼里幸福的光彩,这是他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他认识她以来,她一直都是这么的沉默,身上仿佛透着一股哀伤的氛围,似乎总是在伤心,在怀念着什么。

    可是现在她不同了——她笑容满面,让她原本就美丽的容颜更透着一股光彩,美得更吸引人。

    史提夫叹口气,「所以说,你已经不可能接受我了?」

    梁奕贞收起笑容,很诚恳的看着史提夫——这个男人曾经是她的老师,是他拉了她一把,让她能够完成学业,甚至给了她一份工作,让她可以靠着自己的力量养活自己还有胁。「史提夫,这些年来你对我的帮助,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谢谢你。」

    这一路上,她遇到了许多好人,有了这些帮助,她才能撑过那段最难熬的待产光阴。

    史提夫苦笑,心里还是有着一丝酸涩,这么多年的暗恋与眷恋,就这样化为乌有,转眼成空。

    但他还是勉强自己展现出绅士态度,「其实你对我的帮助也不少,至少这家公司,你也尽了很大的心力。」

    粱奕贞摇摇头,「我还是要谢谢你,真的。」

    史提夫伸出手与她相握,给她祝福,可是他也情不自禁的张开手,「可以给失恋者一个朋友的拥抱吗?」

    梁奕贞也笑了,张开手臂拥抱了他。两个人紧紧拥抱,至少对梁奕贞而言,藉由这个举动,她诉说着深切的谢意与感恩。

    也因此,她没有注意到身后半敞开的办公室大门外,有个男人带着孝,在看到这样拥抱的画面后,转身离去……

    ***凤鸣轩独家制作******

    廷圣:

    我将戒指寄给你,妈很抱歉,当年对你和那个女孩做出那样的事。

    但相信妈,妈是因为担心你被骗,怕那个女孩是真的心有不轨。其实早在发现李怡璇没有怀孕,还跟别的男人有往来后,我就后悔了。

    这枚戒指寄给你,就由你将它送给那个女孩,这是她该得的。另外,身为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我跟你父亲都好希望有机会能亲手抱抱孙子。

    最后,代妈向那个女孩,向奕贞说声抱歉。

    母亲笔

    晚间六时,魏廷圣在厨房准备晚餐,胁在客厅看电视。这种感觉真奇怪,平常都是妈妈在厨房忙,现在竟然是爸爸。

    魏廷圣的厨艺还不错,独居的他,既然不想找佣人在家里烦自己,只好自己学着怎么做菜。

    过了五分钟,大门打开,梁奕贞回家了,一进门就闻到饭菜香,这种感觉真新鲜,她也很开心。

    胁看见妈妈回来,立刻高兴的说:「妈妈,你回来了!」

    梁奕贞摸摸儿子的脸,「妈妈回来罗!」

    胁跳了起来,「妈妈,我跟爸爸今天有去你的公司喔!」

    梁奕贞一愣,「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妈妈怎么不知道?」

    「就是妈妈出门以后,爸爸就带我去了啊!」胁兴高采烈的说着。

    梁奕贞坐在儿子身边,「那胁跟爸爸怎么没有来找妈妈呢?」

    胁笑了笑,「爸爸带我去史提夫叔叔的办公室,可是后来我们没有进去,然后爸爸就带我回来了。」

    梁奕贞闻言一惊,心想他该不会是看到她跟史提夫拥抱的画面,所以就生气的离开了吧?

    她让胁待在客厅,一个人进了厨房,果然看见魏廷圣正在掌厨,看着他默默不说话,心里很是确定——他绝对是看到那个画面了!

    老天!这男人在吃醋吗?「你今天到了公司,怎么不来找我?」

    魏廷圣看了她一眼,「只是想看看你而已,我不想妨碍你工作。」

    凑到他身旁,粱奕贞笑了,很满意他这样的反应,明明吃醋,却碍于男人的面子,不敢说出来。「你有看到喔?」

    魏廷圣莫名的脸红,点点头,继续准备晚餐。

    粱奕贞笑了,「傻瓜,我跟史提夫是……」

    「我知道,我有听到你跟他的谈话。」他站在那边听了好几分钟,知道她拒绝了史提夫,也很感谢史提夫的帮助,这些他听得一清二楚。

    「那你还在不开心什么?」

    微微一笑,「我不是下开心,我只是很歉疚,想想也许真要感谢那个史提夫,因为他的帮忙与照顾,你这些年才能带着胁生活无虞;而我,明明是造成你必须过这种苦日子的元凶,我却什么都没有做!」

    他的感慨让梁奕贞眼眶微红,主动伸手紧紧抱住他。老实说,这就是她的情感,她会主动去拥抱他,因为她知道他拥有她的心。「傻瓜!既然如此,你以后要好好弥补我啊!」

    看着她,他点头,对自己许诺,「我会的,相信我。」

    「我相信你。」她靠在他身边,看着他俐落烹调的身手。

    这时,魏廷圣又开口说:「有一次,我在路上发现你带着胁,身边还有史提夫跟另一个东方小女孩,那时候我好嫉妒,真的好嫉妒……」

    「为什么?」

    他很艰难的说出他的想法,「因为你们四个人手牵在一起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好像是一家人。」

    一家人,那是任何外人都插不进去的关系,如此紧密,正如那一双牵着一双的手,没有任何人有办法介入。

    就是那个画面让他看傻了眼,更让他肚子里与胸口涨满醋意,而更难以启齿的是,那时的他也慌了!

    他不知道如果小贞真的已经结婚、已经生子,他要怎么办?他该怎么去挽回这一切?

    幸好命运没有捉弄他,更幸好他弄清楚了这个女人就是那个很长一段时间他不愿意再想起的小贞。

    「好香喔!说不定你的厨艺比我还厉害。」

    魏廷圣微笑着,边俐落的炒着菜,「这种机会可不太多,因为我大部分时间都很忙,所以乾脆在外面吃比较快。」

    梁奕贞想了想,提出解决之道,「没关系啊!你忙的时候我来,我忙的时候你来。」

    魏廷圣眼睛一亮,似乎被她所描述的幸福场景给吸引,「这个主意不错喔!」一家人互相分工合作,不就是这样吗?

    她继续说着,「以后等胁再长大一点,说不定我们两个都忙的时候,胁也可以帮我们啊!」

    魏廷圣哈哈大笑,「要期待胁啊!那可有得等了。」

    「什么事?」胁在客厅玩着,拜房子太小所赐,他听到爸爸跟妈妈在讨论他,立刻冲了过来,一张小脸凑了进来。

    这样可爱的举动让魏廷圣与梁奕贞都哈哈大笑,粱奕贞抱起儿子,胁开心的窝在妈妈怀里,嚷着肚子饿了。

    魏廷圣加快速度,「再给我五分钟。」

    果然五分钟后,桌上已是一桌好菜。一家人坐在餐桌前开心的享用,对梁奕贞而言,这也是她的第一次,如果要用煮菜功夫来选老公,那魏廷圣绝对是高分过关。

    胁大口的吃饭,边吃边说好吃;梁奕贞也吃得津津有味,魏廷圣看见大家这么喜欢,也很开心。

    他做了过去从来没想过的事,他怎么可能想过,有一天他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洗手做羹汤?这在他大男人的心态中,认为那根本就是女人该做的事。

    可是就在刚刚,他看到时间已是五点,而小贞还没下班;想到下班后,小贞一定又累、又饿,于是他什么也没想,就进了厨房。

    梁奕贞边吃边谈着公事,「关于那份合约,我已经交给史提夫了,他会再看过,如果没问题,那他就会找时间跟你签约。」

    点头,他想了想,「所以这次的签约工作就快要告一段落了。」

    梁奕贞愣了愣,沉浸在快乐的气氛中,她就快要忘记这件事了——廷圣这趟来美国就是为了签约,而现在签约在即,等于他的工作快要结束了。

    突然,一股莫名的沉重情绪涌上心头,梁奕贞不知怎地,突然很不想这么快结束,她知道如果结束了,他就得回台湾了。

    可是廷圣如果真的开口,要她跟他回台湾,老实说,她也很怕,她不敢说,但是她真的怕,她心里对于当年的事仍然存在着疙瘩——她好怕再见到他的母亲,怕见到他母亲眼里那股鄙夷、不屑的眼神。

    怎么办?

    魏廷圣专心吃饭,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偶尔以几乎难以发现的速度看她一眼,发现到她的情绪都写在脸上,知道她已经了解他的意思。

    魏廷圣想了想,下了决定……

    饭后,魏廷圣带着胁洗澡;梁奕贞则在房间摺衣服,洗好澡后,胁进了房间,累了,就先上床睡觉。

    父母都在身边陪着他睡觉,他很开心,也很安稳的入眠。听到孩子均匀呼吸声,知道孩子已经睡着。

    这时,魏廷圣牵着梁奕贞的手,嘴里轻声对她说:「跟我来,我有话要告诉你。」

    梁奕贞心情紧张,不知他要跟她说些什么?老实说,她可以猜到,却害怕他会提出要求。

    两人来到客厅,晚问十点多,四周的环境都是安安静静的,一点声响也没有。

    梁奕贞站在客厅中,看着魏廷圣。「你要跟我说什么?」

    魏廷圣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的红色丝绒盒,打开盒子,然后单膝下跪,将盒子举到梁奕贞面前。「小贞,嫁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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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奕贞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傻傻的;再看看他手里那枚戒指,是一枚外型光泽相当漂亮的宝石戒指,她依稀有印象,好像就是他家中那枚传家戒指。

    他单膝跪在地上,仰着头望着她,恳求着她的应允,希望能完成这个梦想,与她一起走入家庭。

    梁奕贞看着,心里好激动,可是这枚戒指她不敢收,就是因为这枚戒指,让她受到误会,让他在这么长的时间都以为她是个贪恋身外之物的女人。

    「我知道,你一定不喜欢这枚戒指……」他就是因为这枚戒指才会误会她,上天垂怜,给他与她团聚的机会,否则此生再难圆梦,只能留下遗憾。

    「谁说的?很漂亮,只是我不敢收……」说着,眼眶泛红,语气里出现了哽咽声。

    「傻瓜!嫁给我,做我的妻子,根据我家的传统,这枚戒指就是你的,我想,当初就是因为这枚戒指肇祸,现在我把祸首送给你,算是表达我的歉意。」他笑着说,把戒指从盒子里拿起来。

    她看着,眼眶里净是泪水,乖乖的任由他拿起戒指,执起她的右手,套入了无名指。

    她哭着,也笑着,可是心里还是不服,嘴里不满的说着,「你对我只有歉意吗?」

    魏廷圣笑了,仰望着她,眼里净是眷恋与爱意,「当然,我对你感到很抱歉,不过……」

    她才想大声抗议,结果魏廷圣一副话还没说完的样子,「很抱歉,粱奕贞,我会爱你一辈子,这辈子你都逃不掉了。」

    她的泪水滑落,嘴里却笑着,又哭又笑,感觉好特殊,但她是快乐的,从心里唱着喜悦的歌曲,欣喜而满足。

    她握着他的手,将他拉了起来,然后紧紧拥抱他,感受他怀里的温暖,感受那一如记忆中强健的胸膛,然后继续任由自己流出喜悦的泪水。

    老天!这一刻究竟是不是只是她的幻想?还是这一切都是真的,再也不是她在夜里的美梦,等到她醒了,只能哭得更惨。

    「别哭了!」他知道她窝在他的怀里,知道她在哭泣,泪水几乎沾湿了他胸前的衣服。

    「我当然要哭,你……你让我等好久……」

    他心疼不已,低声安抚她,知道她这七年是真的很伤心,他很抱歉,但也更坚定了信心,他要给她幸福,将他所拥有的一切都给她。「对不起、对不起……」

    面对她的哭泣,他只能以不断的道歉作回应,时而亲吻她的发丝、亲吻她的眉心,抱抱她、安抚她,然后再说一声对不起。

    良久,紧紧靠在他的怀里,梁奕贞满足的笑了,对于自己这样明明很高兴还哭,觉得很不好意思。「我好爱哭,胁都没这么爱哭耶……」

    魏廷圣一笑,笑里净是无尽的宠爱,「胁是男生嘛!你是女生,可以多一点特权。」

    她看着他,「那要是我以后又生了一个女儿,你不就会宠坏女儿了吗?」

    他笑了,知道虽然没说,但她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不然怎么会在那边想着以后要生女儿的事。

    看来她已经同意了,接下来他就要提出第二个要求了……「小贞。」

    「怎么了?」

    「既然你愿意嫁给我,那……你愿意跟我回台湾吗?」

    梁奕贞一愣,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

    魏廷圣望着她的眼睛,等着她的反应,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自然也看到了她眼底的神情。

    梁奕贞很挣扎,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装出这副有点听不懂的模样;可是魏廷圣知道她听得懂,只是还在想着该怎么回答。

    老天!她怎么会没想到这件事,如果答应嫁给他,当然就必须跟着他回去,回到他的家乡,当然也回到自己的家乡。

    老实说,她确实很为难,说不上来的为难,或者说是恐惧、是害怕,不知怎地,她就是害怕……于是,梁奕贞开始逃避,「哇C晚了,来睡觉好了……」

    魏廷圣审视着她,安静的看着她,没说一句话。

    「啊——」打个呵欠,表情显得相当疲惫,「该来睡觉了,没注意到时间,怎么这么晚了啊!」

    「小贞。」他喊她。

    可是梁奕贞还是转过身准备赶快离开,想避开这个话题,但魏廷圣拉住她,不让她走。

    他说了一句话,让梁奕贞完全无法反驳。「小贞,你答应我的求婚,我们就是夫妻,夫妻之间如果有什么话不能直说,那结这个婚干什么?」

    她默然,低下头,似乎在忏悔,又抬头看了看他。

    魏廷圣知道,她似乎有难言之隐。「小贞,你不愿意跟我回台湾,是因为工作的问题吗?我并不是要你放弃工作,而是……」

    「不是,不是因为工作。」她热爱工作,喜欢自己奉献心力赚取所得,但面对与他的感情,若要做取舍,她会毫不迟疑,一定是放弃工作,跟他回去。

    或许她是傻,这几年的努力,再加上运气,才能得到现在的地位,竟然就这样放弃;可是真要选择,她是不会眷恋工作的。

    「那是什么原因?」

    梁奕贞叹口气,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想着该怎么说:魏廷圣安静的等着,想听到她的想法。

    她的想法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完全的尊重她,只希望她能快乐,不要有一丝一毫的勉强。

    「我很怕,很害怕……」

    「怕什么?」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而她也回握住他。

    「我好怕,怕走进你的家庭……经过当年的事情,我很怕……我怕你的母亲……」她永远记得魏母的脸,隐含着睥睨与鄙视,虽然现在知道,那是因为她认为自己只是想从廷圣身上骗到钱,态度才会这么的严厉与不屑,可是只要想起她就会怕。

    「我不是怪你妈妈,她很担心你才会这样,只是……这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很害怕……」常常在夜里,她会梦到当年那一天在酒吧里,魏母质问她的模样,厉声要求她离开,然后她会惊醒,泪流不止的惊醒。

    她嘴里一声一声的害怕,让魏廷圣沉默了,知道这样的疙瘩一直藏在她心里,原因一半是出自他的家世总是令人感到高不可攀,另一半则出自她的自卑,而当年的事更是助长了她的恐惧。

    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看着她叹息,听到她说——

    「廷圣……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好想一想好吗?」

    他只能点头,心疼的揽着她的肩。一时间,他也不知该怎么说服她,她心里的创伤,他要负全部责任,这全都是他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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