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走出校门的程梵被闻风而来的粉丝们团团围住,其中有一名英俊的男粉,抱着一束鲜花和小熊玩偶,害羞而热情地递给他。
男粉打扮得很潮,看着二十四五岁的模样,和程梵说话时的眼神非常温柔深情,很喜欢他。
因他抱着的娃娃足有1.8m的长度,所以在程梵出来之前,就受到广泛关注。
见男粉的礼物是送给程梵,媒体们觉得更有话题度,扛着相机镜头对准两人。
男粉深情脉脉:“梵梵,我是你的第一个粉丝,我很喜欢你,这是我的心意,希望你能天天开心。”
深红色的玫瑰花迎在胸前,程梵闪动着几分惊讶和错愕。
他尽量用委婉的语气表示:“只有爱人送的玫瑰,我才可以收下。”
男粉遗憾抿着唇:“那小熊可以带走吗?”
看着和自己身高并齐的小熊,程梵艰难拒绝:“我最近不住在家里,带走不太方便。”
男粉眼神更黯淡无光:“那你可以和我,合一张影吗?”
程梵这次没拒绝,轻轻点头。
合影时,男粉捧着玫瑰笑容灿烂,而程梵有几分严肃,尽量不想与玫瑰同框,又因媒体提醒,不情不愿作出兔子耳朵的手势,悄悄挡着眼睛。
白豆豆冒着粉红泡泡:“我儿子好可爱!”
终于合影结束,程梵迎着大家的目光,乘出租车离开。
到达酒店,他累得要命,简单服用药物后,陪墨墨躺在沙发上玩。
也不知是不是昨天熬夜的缘故,他特别的累,心脏也比平时跳得快一些。最后竟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
[单身俱乐部群聊]
项枝:[图片]@谢崇砚,你老婆今天去k大考试,学校都疯狂了,男粉公然送玫瑰花表白!
林羽潭:哦吼,这男粉挺帅。
方裕臣:挺帅+1。
项枝:我今天听见公司的小姑娘夸程梵,夸得那叫一个真情实感,就差说他是天神下凡了。
林羽潭:也不知谁有这么好的福气啧啧啧。
方裕臣:有啥福气,老婆还在宾馆住着呢。
项枝:@谢崇砚,不然你把老婆给我吧。
谢崇砚:滚。
谢崇砚刚从群聊退出来,就收到谢昱臣的微信轰炸。
谢昱臣:你快看!今天有男粉向堂嫂表白了!你有情敌了!我恨你像块木头!指指点点jpg。
谢崇砚:你们都知道这件事?
谢昱臣:上热搜了啊,你看看人家,小熊熊送着,玫瑰花捧着,多会啊。你等我给你看一张照片。
谢昱臣发送程梵在陶泥馆那天制作时的照片给谢崇砚。
谢昱臣:你看堂嫂辛辛苦苦给你做陶陶器,你呢?跟他冷战这么久,都不去哄。
谢崇砚将照片点开。上面的程梵认真专注,小心翼翼描绘着天鹅的浮雕,眼神里好像涌动着光。
他问:那晚程梵捧着的盒子,装着的就是这对儿天鹅吗?
谢昱臣:对。
谢崇砚回忆盒子的位置,走进程梵的房间。那盒子就在桌子上,他轻轻打开,一对儿栩栩如生的天鹅陶器赫然出现在眼前。
上面刻着合欢花,寓意爱情的美好。
谢崇砚指腹温柔地摩挲,程梵照片中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
良久,他重新点开群聊中男粉和程梵的合影。
短短三天,程梵好像清瘦许多。
看他举着剪刀手傲娇的样子,谢崇砚浅浅地笑了。
夜里,凉风拂动着窗帘,程梵被冻醒。墨墨窝在对面沙发,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他咳嗽两声,几次起身试图去拉窗帘,却没有力气。
他应该感冒生病了。
磨蹭好久,他终于把窗户关紧,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后,再无困意,坐在餐桌前莫名出神。
他饿了,想吃陈叔包的小馄饨。
陈叔做的小馄饨很香,很好吃,他能吃二十多个。
家里的床也比酒店舒适。
脑袋伏在桌子上,他压抑着眼泪,不让它流出来。
过了很久很久,他抬起发红的眼睛,重新回到床上睡觉。
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天色很深。如果不是墨墨饿得嗷嗷叫,他会以为还在夜里。
表上显示晚上六点,他足足睡了一个黑夜加一个白天。
这时,房间门被扣响,谢昱臣的声音响起:“堂嫂,我带你出去嗨呀。”
程梵撑着身子开门,谢昱臣露出笑脸:“为庆祝你考试结束,我带你出去玩。”
程梵让他进来,随手拿起面包,啃了两口:“我不太想出去。”
谢昱臣开始磨他:“反正你也没事,跟我出去浪一下,心情会好。”
“我现在就挺好的。”程梵用体温枪为自己测了下体温,37.3,刚好到线。
谢昱臣和项枝本来计划带程梵和谢崇砚去酒吧,再让两人偶遇,其他人退场,给两人打破冷战的机会,但目前看,计划落空了。
给项枝发送完短信,谢昱臣提议:“帆船酒店顶层有party,我们去一起吃个饭,这总行了吧?我看你无精打采,出去透透气比较好。”
程梵正巧饿了,点点头:“可以。”
与此同时,收到短信的项枝叹口气,故作忧愁。
林羽潭与他对视:“你组局请我们来,又不说怎么回事,反倒自己唉声叹气。”
项枝将香槟一饮而尽:“没事,就是苦于没有爱情。”
方裕臣笑了:“你还没爱情?换男女朋友比换袜子都勤快。”
项枝啧了声:“别说我,我们说说崇砚。你老婆还要不要了?”
谢崇砚神色淡然,瞥他一眼:“你很闲?”
项枝无语看着他:“反正老婆没了,以后别找我们哭。”
方裕臣替谢崇砚说话:“这叫有骨气,不惯程梵小性子臭毛病。”
几人碰了碰杯,开始聊生意上的事情,唯独谢崇砚心不在焉。
这时,几个滨潭有名的浪荡公子哥结伴坐在几人隔壁卡座,开始泡妞吹牛。
这时坐在中央的花衬衫男开口:“你们听说程家二少爷被谢崇砚赶出家门了吗?”
其他人面面相觑:“这事儿真没听到信。”
花衬衫男叼着烟:“我听我哥们说的,程家那小少爷像条狗似的,拖着行李箱被赶出去,夜里十一点,他亲眼撞见。”
旁边帽衫男搭话:“他和谢家联姻不作数了?”
花衬衫男道:“谁知道啊。他最近在网上挺火的,都管他叫什么神仙小哥哥,看着就一高岭之花,可谁知道他背地早被人玩烂了哈哈。”
笑声还未落下,一记酒瓶飞过,正中花衬衫男的头颅,鲜血直流。
同座的同伴傻了,立刻作出凶腔吼着老板。酒吧老板喊上保镖抄起家伙刚要过去,猛然瞧见谢崇砚朝他们走去,于是挥手示意,大家立刻退了下去。
花衬衫男骂骂咧咧捂着耳朵,“你们愣着干什么!快把伤我的犊子找出来!”
同伴们抬头的瞬间,迟疑地向后退了几步,没一个人敢上前。
谢崇砚揪起花衬衫男的衣领,眼神透着寒光,金丝眼镜下的那份温文尔雅彻底消失,只剩下悚人的冷冽。
一拳,两拳…
花衬衫男哭喊着求饶,到最后几乎叫喊不出声音。
见谢崇砚随手抄起一瓶红酒,项枝他们连忙拦下:“别出人命。”
谢崇砚没理会他们,打开红酒瓶,将酒灌入花衬衫男的嘴里。
“嘴这么脏,需要消消毒。”
终于,随着清脆的炸裂声,红酒瓶在地上轰然崩开。
谢崇砚拿起外套,面无表情地离开。
帆船酒店顶层,聚集着许多年轻人。本次举办的主题派对,除了有酒店自己的客人参加,也吸引了一部分外来的年轻人。
谢昱臣一进去便备受瞩目,和他相识的少爷小姐们,殷勤过来打招呼。但大家注意到程梵跟在一旁后,神色有些古怪和意味深长。
程梵能感觉到自己的感冒越来越严重,想吃些东西,赶忙回去休息。
不远处,齐凌和程安相伴而坐,嘴角嘲色尽显。
齐凌冷笑:“马厂那天,崇砚哥对他还不错,没想到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程安勾唇:“是啊,我这个弟弟你不了解,脾气相当差,换谁都受不了。”
齐凌看着谢昱臣,有几分犹豫:“但,谢小少爷,似乎跟他关系不错。”
程安轻笑:“那又如何?程梵都赶出家门了。”
谢昱臣和程梵朝着这边的泳池走过来,齐凌和程安使了使眼色,带着一帮相熟的朋友和帆船酒店太子爷将程梵围住。
谢昱臣起初以为他们过来打招呼,但后来觉得有些不对劲。
齐凌笑着道:“程梵,听说你跟崇砚哥吵架了?”
程安立刻接话:“不算吵架吧,应该是被单方面赶出家门了。”
“怪不得你住在我家的酒店,原来是无家可归啊。”帆船酒店太子爷端着红酒杯笑得轻蔑,“我还奇怪,你办理入住那天怎么刷的花呗额度,原来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