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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种的花有点类似茶花,大朵大朵,雍容又华贵,与佛寺半点都不搭,此刻载种在院子里,却奇异地有种相配之感。
随着花香愈来愈浓,沈歌的腿软得快不是自个的。
他趴在石头砌的池子壁上,石头虽有温泉水在暖着,但到底有些凉,沈歌被冷热夹击之下,越发敏感。
“荀,荀哥,我们这可是在佛寺!”
“此乃后院,算不上。”
“狡辩,唔。”
荀飞光的动作缓慢而坚定,幽深的瞳孔仿佛在发光,沈歌在这种地方倍感羞耻,却又格外刺激。
沈歌这个年过得实在有些令他心情复杂,下山之时他并非自个走下去,而是由荀飞光背着下去,背到山下之时沈歌早已睡着,压根不知何时抵达山下。
韶信傍晚兴冲冲过来找沈歌,不想刚进将军府,便迎面冲上董小伍。
“二爷可在?”
“在,不过二爷已睡下,统领可是有事?”
“这么早?”韶信有些吃惊,他抬头望望走廊外的天空,“现今方下午,就睡了?”
“兴许爬山有些累罢。”董小伍面不改色,依旧是那副殷切的表情。
说有事,到底不是什么急事,韶信有些遗憾沈歌未能第一时间分享他喜悦的心情,与董小伍说一声后,掉头回去。
今日乃大年初一,营地内十分热闹,除有意游园的将士外,营内亦准备了不少活动。
此类活动大多源于沈歌的出谋划策,新颖的活动一出,十分受广大将士欢迎。
荀飞光向来极少参与这些,只是提前发足银钱,下午过去瞧一眼后又回来抱着沈歌一道睡早觉。
沈歌睡得早,起得亦早,然韶信比他更早。
第二日沈歌还在用早点时,韶信便迈着长腿大步走了进来。
“韶大哥,新春大吉!你怎么来得这样早?”沈歌忙示意底下人再送些早点,“韶大哥,先用点东西。”
“老爷,沈歌儿,新春吉祥。我来是想与你说将士们成婚的事宜。”韶信不与他客气,坐在一旁,“营地中已有一六十七位将士找到心仪的女娘,说要成婚,你看何时合适?”
“这样快?”沈歌诧异,“只是女娘同意,女娘们的爷娘那头可有处理好?”
“放心,百里已去跟进,选过来的女娘们都来自知礼的家庭,应当不会有问题。”
“那底下将士想何时成婚?”沈歌问,“若是多人确定同一段日子,我们便按先前说好的帮他们准备集体婚礼?”说着沈歌扭过头来,“荀哥,我们这头也该准备。”
“可。”荀飞光点头,“我待会吩咐百里宜多采购些东西。”
沈歌站起来走到餐厅的墙壁旁,快速翻看上头挂着的日历。
“我瞧正月十九合适嫁娶,若是着急,便二月十九办。”
此时方二月初二,离十九仍有不短的一段时日,女娘们都是南关府及附近认识,时间上完全来得及。
韶信自然不会有意见,“我这就回去与诸位将士说。”
荀飞光淡淡提醒,“先不急,要成婚的将士,让他们去找女娘们的父母将婚书写来,莫出现有女娘瞒着父母私自完婚之事。”
韶信忙应下,往嘴里塞上一个灌汤大包子,手里拿上一块细绵糕,风风火火地又走出去。
“能有一百六十多对,情况倒比想象中的要好。”沈歌抓着筷子沉吟,“现今我们初来乍到,本地及附近女年家中愿意将女娘嫁与我清凌卫将士的终究还是少了一些,大多数人都在观望。”
“清凌卫这场成亲礼最好能大办,其余女娘家中见到这盛况,必能知晓我等重视麾下将士婚事,若有女娘嫁进来,绝不会亏待。”
荀飞光道:“亦可先让百里宜派人将消息传远些,清凌卫三千多将士,不必拘泥就在这附近找女娘。”
沈歌眼睛一亮,“做广告倒是好主意,最好我们还送些东西,比如鸡蛋、米面等物,以吸引更多人过来瞧。”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沈歌对于做广告诸事比较熟悉,于是早点也顾不上用,早早吃几口,放下碗筷找百里宜去了。
荀飞光刚想站起来,沈歌顺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微微用了些力,保证道:“荀哥,不必你出马,我去找百里大哥他们说说便成,有何消息我晚间告诉你,你先处理公务。”
为遂他心愿,荀飞光只好又坐下去,全权交于他折腾。他向来对沈歌放心,不必去亲自盯着。
第97章 震惊
清凌卫中举办的这场集体婚礼几乎将整个大燕大目光吸引到这块尚显荒芜贫瘠的地方, 绝大部分人都未想过亲还能这般成。
更令外面人震惊的乃是长州县县令, 名动京都的沈公子年后突然挂印辞官, 开办了一类前所未闻的书院。
一时间,天南地北的信件飞来飞去, 几乎所有影响力的读书人都在讨论这消息。
“荒唐!士农工商,你们瞧瞧那新开的学院, 军商农工,也不知哪来的异端!”
“我瞧那沈歌也是正经科考出来的, 不知为何会有这种古怪的想法?多半被那些洋夷给带的罢?先前不是有洋夷来觐见, 说甚他们国家的那什么,什么科学技术?”说话的人越说越怒, “简直鬼迷心窍!这般不成体统的事, 居然没人说一句半句么?”
“他相公乃荀国公荀飞光,谁敢说他。”
“要我说, 这究竟是谁的主意还说不准, 我听闻荀国公在南边已拥上万兵马——”缓慢低哑的声音说道此处忽地停了下来,此事敏感, 已不是他们这些人能讨论。
“楚狂, 阮狂前车之鉴在此,现今不过又多了名沈狂而已,诸位又何必在意?”有声音慢条斯理地说道:“再不济还有陛下定夺,我等只需为陛下守好这大燕江山。我瞧萧大人你家那六儿子不错,可要出来领份差事?”
这话暗示意味浓厚,最后的声音收在觥筹交错之中。
宫内, 皇帝在寝宫召见两个已成年的儿子,直接开门见山,“沈歌这般折腾,你二人怎么看?”
沈歌这事惊世骇俗,大皇子与二皇子在进宫之前皆已与幕僚商量过,听闻父皇问,两人对视一眼,大皇子先开口,“儿臣以为这事并不难理解,沈歌不过是个书生,有些轻狂之气亦正常,算不得什么大事,我们不如就隔岸观火。”
二皇子在一旁补充,“父皇,我听闻他们光是束脩便收二十两一年,我瞧绝不会有多少人过去那处,穷人去不起,富人不屑上,我们不必过早担忧,兴许没几日,沈歌自个都得将那学院关门。”
二皇子当然不会知晓一年二十两算多还是算少,不过幕僚这般说,他便将这套说辞搬过来。
皇帝抬起威严的眼眸看他一眼